天色渐渐地黑了,方清言好容易才得空来医院看黎念。提着一小碗馄饨,脸上止不住的浮现着一股笑意。
待抬起头后,才发现不远处的背影越发的熟悉。
“清语?”下意识间,方清言不由自主的开了口。看对方失魂落魄的样子,猜不透是经厉了什么。
捂了捂手里的混沌,方清言便走了上前去。
他急忙走到了方清语的跟前,甚是关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话刚说完,方清语便对上了男人的眸子。
“清言!救救我,快救救我”一见到方清言,方清语就失控的喊道。她像是受了刺激,情绪极不稳定。
放下了手里的馄饨,方清言忙握住了女人的手。
“她这是怎么了?”把目光投向了秘书的身上,方清言也有些担心的问道。好端端的,方清语怎么会成这样。
“方小姐坐电梯出了故障,然后,就成这样了。”秘书如实告诉了方清言,至于为何会惊慌到这个程度,实在是不得而知。
顿了顿,方清言若有所思。
“你们谁是方清语的家属,她的情绪不好,需要住一段时间的院,去办一下住院手续。”护士递过了胆子,招呼道。
方清言接过了单子后,轻应了一声。
……
闭上双眸的黎念,睡了好长的时间。她坐了一个梦,梦见了第一次见厉凌川的场景。他依旧是那么居高临下,不易近人。
动了动眼眸,黎念才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
自从厉凌川死后,她总是半夜里梦见这个男人。莫非,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死了她倒还爱上了她。
想到这里,黎念竟觉得有些好笑。
“嗯”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的眼眶竟然湿润了。为何而流的泪,难道是为了厉凌川吗?
不对,没可能是那个男人。
黎念掀开了被子,想要去洗手间冲一个冷水脸。谁知道,隐隐约约间感觉自己的身前好像站着一个人。
“方教授?”黎念开了口,好奇的问道。
大晚上的进病房来,也不说开个灯。厉凌川知道黎念有夜盲症,所以不怕她看到。
哪怕,现在他就站在她面前。
“我们开灯说吧。”话末,黎念便准备上前去开灯。谁料,没等自己走到开关面前,便被男人一把抱住。
话卡在了嗓子眼,黎念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啊!你干什么!”黎念的慌忙挣扎,却根本无济于事。男人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
厉凌川充耳不闻,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实在是忍无可忍,黎念下意识的推着男人。奈何对方可是个强壮的男人,她根本推不开,她正想大喊,却又被人捂住了嘴巴。
足足大半个月了,厉凌川原本以为,自己离开公司后,会惦记厉氏集团的安危。可万万没想到,全都是怀里的女人。
“唔唔……”黎念说不出话,试图看清对方的模样。但除了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但她总有种感觉,她像是认识他。
“厉总,有人来了。”耳麦里的话一说完,厉凌川便皱了皱眉梢,松开了黎念,放下了一份信在黎念的枕前,便已经快速离开。
“你别走!”黎念忽然大声喊了一声,想要追上男人。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男人,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可她什么都看不见,一不小心便绊在了凳子上。
“嘶——”被脚腕的撕裂,疼得忍不住叫出了声。趴在地上的黎念,想要赶忙试图爬起来。
刚一使力,病房的灯便亮了起来。
只见,岳阳从门外走了进来。看黎念这模样,岳阳止不住的嘲笑道:“大姐,给我拜早年啊?”
“滚!”黎念没好气,低声骂了一句。
下一秒,岳阳便赶忙上前,想要把黎念扶起来,好容易在岳阳的搀扶下,才站了起来。
黎念刚站起来,就赶忙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去,却早已不见男人的身影。
看黎念的神情,岳阳心里好是好奇。
“你这是找什么呢?”她的模样像是在招人,一个刚走了不久的人。岳阳独自猜测着,也不见黎念回应自己。
站在门口的黎念,看着空荡荡的走道,有些发神。
“黎念,怎么还没休息?”安顿还方清语后,方清言便想着下楼看看黎念。果然不出所料,大半夜的,这丫头还没有休息。
张了张嘴,黎念才道:“我休息过了,这刚醒。”
“是吗?那赶紧进去,大晚上外面可没你想的那么暖和。”说着,方清言便下意识的推开了病房的门。
黎念转过了身后,一瘸一拐的迈着步子。
“这是怎么了?”盯着女人没穿鞋的脚板,方清言甚是不解道。好端端的在医院,脚怎么瘸了呢。
不大好意思看方清言的脸,黎念搪塞道:“没事儿。”
话刚一落,便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抱了起来。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黎念根本来不及抗拒。
与此同时,她才闻见了方清言身上的味道,和那人的相差甚远。
“哟,发展够快啊。”岳阳坐在床上剥着橘子,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心大的说着黎念的风凉话。
一把盖过了被子,黎念才没好气道:“大半夜的,小孩子就该睡觉!”
“谁让你多事,我上个厕所回来听见动静,才开的灯。你也是,这么大人也能给摔了。”岳阳满口的责怪。
听到这儿,方清言才追问道:“你摔到地上了?”
“嗯。”黎念有些无奈的看着方清言。这下可好,丢脸丢尽了。该死的岳阳,说话都不给人留情面的吗?
沉默了片刻,黎念才忍不住开口道:“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她一脸希望的看着岳阳,满心期待。
岳阳咬了一口橘子,若有所思道:“没有。”
“你有什么东西掉了吗?”见种种迹象,方清言猜测是不是黎念丢了什么东西。所以,才这么刨根究底。
冲方清言摇了摇头后,黎念不愿再多说。
此时,厉凌川从安全通道下了楼。他贪婪着黎念独有的味道,可眼下,多抱一会儿都是奢侈。
待走出了医院,厉凌川上了车。
“开车吧。”厉凌川恋恋不舍的盯着医院的三楼,那间亮起的病房,有着他日日夜夜挂念的人。
没有多问的厉夜掉了个头,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