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杨董氏见到儿子又打了一头野猪回来,惊讶的道:“昨儿不是才打了两头回来吗?家里还有肉吃,怎么又打了一头回来?”
“这头野猪处理一下,明天赶集拿到集市上去卖了。冬天给娘你们做些防寒的衣物。”
杨董氏帮着白晓将背篓卸下来,道:“我就算了,给晓晓做两身,她现在穿的都还是单衣,明天带着她一起去,买些穿的用的。”
杨林氏道:“就是,以前弟妹在娘家受的委屈,在我们家可要好好的补回来。”
都说婆媳、妯娌和儿媳妇是公敌,可他们家的女人就是能和睦的生活在一起。
如果换了是别的妯娌,婆婆要是只给一个儿媳妇做衣服,不给另一个,还不知道怎么说婆婆偏心呢。
白晓也觉得自己确实该准备两件过冬的衣服,也就没拒绝。
杨董氏帮着白晓整理药草,她真以为白晓去挖野菜了,可背篓都见底了,也没见一棵能吃的野菜,全是些不能吃的野草。
“晓晓,你不是说去挖野菜吗?这些都是不能吃的草啊。”
白晓看了杨定初一眼,她忘记挖野菜了。
不过好在她挖了一些蒲公英,虽然味苦,用开水过一下拌着吃还是挺不错的。
“娘,这个。这个叫蒲公英,具有亲热解毒、消肿散结,利尿通淋的功效,把它用开水过一下,拌着吃,虽然有些苦,但是很好吃,一会儿我做给你们尝尝。”
好在她挖的蒲公英有些多,过水后,还能有一小盆,昨天宴席剩下的菜还有,热了就可以吃了。
杨家的三个男人在忙着烫猪毛,好在昨天做宴席打的灶台没有拆,将厨房的大铁锅拿出来,杨林氏帮着烧了一大锅的开水。
杨崇焕拿了一根手指粗的竹筒,在给猪吹气,杨定初帮忙摁着,杨文义则磨刮毛刀。
白晓和杨董氏两人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白晓将蒲公英的叶子摘下来,根留着做药。
根比较苦,用来炖汤还能勉强喝,若是用来做菜太苦了。
杨董氏帮着烧火,白晓则将葱姜蒜切碎备用。
水沸后,将蒲公英的叶子倒入水中,不盖盖子,就这么煮个三四分钟,捞起来。
叶子菜类的蔬菜,在煮的时候最好都不盖盖子,不然会有一股像猪食一样的味道,而且叶子容易发黄,不好看。
将锅里的水舀起来,可用当茶一样喝。
处理好蒲公英后,将昨天剩下的红烧肉,倒入锅里热热。
一边热菜,一边凉拌蒲公英,除了葱姜蒜,就是盐和酱油醋,为了加重口味,白晓还加入了今天上午在山上无意中发现的茱萸。
她看了下,不管是在杨家,还是在白家,都没有辣椒,土里也没见种的有。
看来这个时期是没有辣椒的,不过好在让她发现了茱萸,可以代替辣椒,这让无辣不欢的白晓欣慰了不少。
将茱萸切碎,合着其他佐料一起拌,只是没有红油,也没有香油,看来明天去集市上要看看有没有植物油。
“娘,您给尝尝,看味道如何?”
杨董氏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还真不错呢。”
小晴儿在厨房门口探了个脑袋进来,白晓招招手,“小晴儿,快过来,尝尝婶婶做的这个菜好不好吃?”
就算拌的再好吃,苦味还是有的。
杨晴儿一个孩子对酸甜苦辣贴别的敏感,茱萸的辣,蒲公英的苦,让她受不了。
“好辣,也好苦,我不要吃。”
端着白晓晾在一旁煮过蒲公英的水就喝,刚喝了一口又给吐了出来。
“好苦,小婶婶,这是什么水啊,好苦。”
“这是煮蒲公英的水呢,这可是好东西哦。”
“才不是好东西呢,太苦了。”
锅里的菜好了,小锅里热的饭也好了。
白晓将菜盛起来,将锅洗干净掺满水,在灶里添了一把柴火,准备烧来吃过晚饭后一家人洗脚用。
杨董氏起初还有些不解,白晓解释后才觉得这样不错,灶膛里有火一直炆着水也不会凉,以前他们都是单独用小锅再烧,这样浪费柴火。
外面杀猪的还在烧水。
“要不先吃过饭在弄吧,不然一会儿饭凉了。”
杨文义道:“行,这水也还要一会儿才开,先吃饭。”
一家人围在厨房的八仙桌上,两盆昨天剩下的红烧肉,还有一盆就是白晓弄的凉拌蒲公英。
大家都尝了尝,一开始有些苦,多吃些也就不觉得苦了,而且还有葱姜蒜来冲淡苦味。
杨林氏道:“这可是牛都不吃的草呢,谁知道会是草药,拌着吃的味道还不错。”
“这蒲公英还可以用来炖汤,炒着吃也行。”
杨董氏感叹道:“这一到冬天能吃的东西就少了,我们这里还好,土里至少能有些许的绿叶子菜,有些地方可是连绿叶菜都见不到呢。”
“说什么呢?吃饭。”杨文义敲了一下杨董氏的碗。
杨董氏住了嘴,一家人默默的吃着晚饭。
其实白晓有些不习惯,一家人本就应该热热闹闹的,吃饭是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的时候,却不能说话,这样都无法沟通一家人的感情了。
吃过饭后,白晓要收拾碗筷,却被杨董氏给赶了出来。
去看杀猪的,被杨定初给撵走,说什么那地方脏。
“初哥,帮我把猪胆汁留着,我有用。”
杨崇焕道:“拿东西多脏啊,拿来做什么?”
杨定初看了眼自家小媳妇,见她一副财迷样,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虽然和大哥一样的想法,可看到小媳妇财迷的样子,又不忍心拒绝她。
将猪开膛后,第一时间,杨定初将猪胆汁取出来,用一块大的芭蕉叶将猪胆汁包住。
“小心,别弄身上了。”
“知道了,快去帮忙吧。”
得了猪胆汁的白晓不再觉得无事可做,用一根绳子将胆囊口系住,挂好。
然后将今天才回来的草药,把自己要用的剔出来,处理干净,捣成酱。
合着上午弄回来的一起,倒入一个小锅中,打了一个小灶台,把药草给熬成糊状。
洗漱后,将药膏均匀的抹在脸上,有些凉凉的,过后就是火辣辣的感觉。
白晓知道,这是药效发作了,虽然难受,为了漂亮她忍了。
杨定初他们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将野猪处理好,块分好。
杨定初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后,进屋就看到白晓脸上涂着黑乎乎的东西,吓了一跳。
“你在干啥?”
“敷面膜啊。”
看了看桌上剩余的药膏,“这就是能淡化你脸上胎记的东西?”
“对啊。到时候我就可以美美哒。”
只要是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漂漂亮亮的,白晓也不例外,想着自己没了胎记后,变漂亮的样子,肯定很美。
“你现在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