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萧莫来几乎快哭了,她上回因为碎嘴,就险些害的哥嫂离心,没想到现在她又说漏了嘴。
江绾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道:“莫来,你和青襄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萧莫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青襄拉走了,青襄走的时候,还帮江绾把门带上了。
“怎么办,青襄姐姐,我是不是又闯祸了?”萧莫来以为大哥早就告诉了嫂子,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没有告诉,那可能大哥就是想找一个好时机去和嫂子说的,没想到又被她给说漏嘴了。
青襄朝江绾的房间看了看,轻声安慰她道:“没事,这么大的事,姑爷又不能一直瞒着,姑娘也就是气姑爷没有和她商量,等姑爷回来,叫他去和姑娘好嗨赔礼道歉,就没事了。”
萧莫来仰着脸看她:“真的吗?”
“真的,你别担心了。”青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虽然青襄安慰了萧莫来,但是她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遂一直坐在村口等萧无期回来。
等到夕阳西下,萧莫来才看到那个远远走回来的身影,她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萧无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你怎么在这里等?吃饭了吗?”
萧莫来摇摇头,哭丧着脸道:“大哥,我又闯祸了。”
“什么?”
“我没注意说漏了嘴,现在嫂子知道你要去参军了。”
萧无期听了她的话,薄唇紧抿,半晌没有说话,可脚下却是加快了速度。
“大哥……”
“没事,这跟你无关,你不用自责,我早晚是要告诉她的,只是一直在逃避。”萧无期道。
萧无期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说话了,只是快步往回走,萧莫来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两人没一会儿就到了家。
此时青襄已经把饭做好了,萧无期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问道:“绾绾怎么样了?”
青襄撇撇嘴,道:“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姑爷,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和姑娘商量一声呢!你们才成婚没多久,现在你就要去参军,把姑娘一个人扔在家里,她要是能好受才奇怪呢!”
萧无期听了她的话,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往房间走去,没想到青襄却跟了上来,一把拽住了他。
“赔罪总要有诚意吧。”青襄没好气的说着,然后转身回了厨房,端来一碗粥递给他,“姑娘还没有吃饭。”
萧无期接过粥碗,低低道了声:“多谢。”
江绾坐在妆奁前一下午了,她一直在想着这件事,为什么萧无期会隐瞒这件事,他们不是夫妻吗?
萧无期一推门,看见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夕阳从窗子洋洋洒洒的落了进来,她逆着夕阳,坐在光影里,屋里没有点灯,叫人更加看不清她的神色了。
“绾绾……”萧无期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手里还端着粥碗。
江绾听到他的声音,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回来了。”
“是。”她这个样子,让萧无期心里更慌乱了,他宁愿她对他发脾气,要打要骂都随她,他最怕她这个样子,神色淡然,仿佛他根本不在她眼中一般,“绾绾,你听我和你说……”
“好,你说。”江绾转眸看着他。
萧无期薄唇微抿,将粥碗放在桌上,道:“我早先便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说,可是我又怕,我们毕竟刚刚成婚,我便提出去从戎,你定会难过伤心,这些天我一直想和你说,可是又怕你难过,所以便一直拖着……”
“那你会为了我不去吗?”她道。
萧无期一愣,半晌才艰难的摇了摇头:“绾绾,我想从戎,也是想给你一个衣食无忧的生活。”
“衣食无忧的生活可以有很多种办法,你却选择了最世事无常的一种。”
“我……”
江绾叹了口气:“我气的,一是你一声不吭,都没有和我商量一句,便自作主张去报名了,二便是参军风险实在是太大,若是你回不来了……你打算要我怎么办?”
萧无期连忙走到她身边蹲下,大掌紧握着她的手:“绾绾,我保证,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还有以后,我一定事事和你商量,这回确实是我的不对。”
“你是真的想要从戎是么?”江绾定定的望着他道,“我此前同你说倘若你要读书,我可以全力支持,可是你拒绝了。”
萧无期沉默半晌,才道:“是,北边起了战事,大雍已经连失两城,说出来怕你不信,我也不知为何,一想到北边的百姓深受北凉人的侵扰,心中就万分惶恐,恨不得能做些什么,总好过守在这里,等着其他将士在前方杀敌。”
这种感觉根植于他的血液之中,他一想到北凉人来犯,心中那股想要上阵杀敌的欲望便压不住。
“我也知道这样对不住你,可是……人这一辈子,总有一样想做的事情,遇见你之前,我只想要上阵杀敌,为今上效忠,遇见你之后,我心中最大的愿望便是给你一个衣食无忧,幸福美满的生活,我暂且做不到衣食无忧,幸福美满也谈不上,倘若我去参军,既能给你一个美满的生活,也能完成我心中的夙愿……”
其实他很多话还没有说出来,她那样能干,打算开一间铺子来养活他们,那他呢?
他总要配得上她。
江绾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良久,才沉沉叹了口气:“好,你要去我不拦你,你只管放心去,不必担心我过得如何,我信你能够平安归来,你也信我定会照顾好自己,可好?”
萧无期一怔,抱紧了她道:“好,我答应你,一定全须全影的回来,不仅如此,我还要挣一个诰命给你。”
“诰命和你,我只要你。”
“绾绾,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大善事,才能再这辈子娶到你。”萧无期紧紧地抱着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鼻尖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总之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