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如何萌芽,苏茉秋花了很多时间都未曾想明白,也许就是当初成绩榜单上,想要和他并排的位置一直都不变。
他在前,她在后。
很多年之后,她依旧想念那张年级排名公布单,想念和他并排在一起的时光。
执着又是一件如何的事情,像是距离几万英尺的南北半球距离里,互相拉扯着骄傲的底线,却从不愿意放手,一旦放手,就会像是弹皮筋一样,弹到对方就会痛彻心扉。
人长大了就会怀念年少的时光,会怀念年少的人,因为不曾拥有过,才会怀念的很,但还有一种例外,就是从年少到如今,拥有过你在心中,也失去过你在心外,可依旧是心中最执着的存在。
苏茉秋想,她和徐彧就是这样的存在。
时至2017年,悉尼时间中午十二点,苏茉秋拢了拢身上的毛毯,感觉到一阵的瑟瑟发抖,现在的悉尼已经是冬季了,外面偶尔会飘雪,周末时间,她会待在悉尼的房子里,足不出户。
而今天还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她又一次揉了揉自己的手臂,不由打了一个喷嚏。
老话总说,打喷嚏的时候,是有人在想你。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是否还有人会惦念着她,她不知道,而她却惦念着在北半球的他们,当然也包括一个今天就要踏入婚姻殿堂的他。
闭了闭眼眸,苏茉秋接到了姜梵的电话,姜梵于她,是一个partner,更是一个知音,最重要是这么多年唯一在身边的人。
“秋秋,我订了餐厅,一会儿来接你,今天有你喜欢的音乐会,我带你去听。”电话里姜梵热络地约她。
从大一就认识姜梵了,到如今毕业这么久,他还是和初见的时候一样的热情洋溢。
苏茉秋手里的毛毯滑落下来,淡淡道:“阿梵,我感冒了,不想出门。”
“那我过来照顾你。”姜梵立马说道。
苏茉秋摇摇头:“不用了,我挂电话了,我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她急切地要挂断自己的电话,手里握住的电话更紧了一些。
北京时间是上午九点钟,依照中国传统婚礼仪式,这时候新郎应该要前往新娘家里,接新娘去宴会厅了。
她在等电话,也在等微信。
傻不傻,人家都结婚了,还要等讯息,等他穿着新郎的衣服,挽着别人进礼堂吗。
傻,又不是傻了一年,是傻了十二年了。
窗帘被她拉了下来,她不再看着外面寂寥的飘雪,当手机响的时候,苏茉秋的手陡然一滑,掉到了木质地板上,交接的时候,声音让她的心一颤。
还好安然无恙,还在继续响着,“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一首快已经流行了十多年的歌。
屏幕上跳跃着‘严夏’的名字。
她滑动了接听的按键,迟疑了一会儿,开口竟是沙哑地道:“夏夏,替我恭喜他。”
“恭喜什么恭喜啊,婚都没有结成,徐彧确实去接亲了,接到酒店之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后悔了,人都不见了,晾着沈音蕊走了,你说他不会去找你了吧!”严夏的话充斥着她的耳蜗。
早些时候,听严夏说过,他是听从母亲的安排才娶沈音蕊。
挺狗血的剧情,甚至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可订了酒店,定了婚期,才觉得是板上钉钉。
徐彧,一个清晰的名字,萦绕在她的脑海之中。
他之于她,总是在别人的口中。
不会来找她吧?
不会,因为这么多年了,要找早就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