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才是真正的百花节,这一天,妃嫔是被允许可以出宫的,只是比起出宫看热闹大多数人更愿意留在宫里,虽说无聊了点,但能给皇上留下一个端庄贤淑的印象,这么一想,也就值得了。
温玉凝刚刚猜测了习琼芳的死也许另有隐情,正需要一个出宫的机会,是以她去了承乾宫找乔昱尘,告知他自己想要出宫的意愿。
乔昱尘道,“正好,朕也想出去走走,便一起吧。”
温玉凝还没来得及拒绝,骆长照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兴高采烈地喊,“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看着那双期待的眼睛,温玉凝只好把话转了个个,“好吧。”
乔昱尘只带了一个侍卫,温玉凝也只带了红纱一人。熙熙攘攘的街道摆满了小摊,叫卖声不绝于耳。
骆长照第一次见到民间的百花节,没想到这么热闹,若不是温玉凝拉着他,肯定早就撒欢儿地跑没影了。
走了没多久,侍卫的手里抱满了骆长照买的小玩意,乔昱尘宠他,也不阻止,是以骆长照更加有恃无恐。
温玉凝心里装着事,有些心不在焉。红纱和侍卫紧紧跟着骆长照,她和乔昱尘走在后面。
突然被乔昱尘拉住手腕一扯,撞在他的怀里。
旁边有声音说,“对不住,对不住。”
温玉凝摆了摆手,“没事。”从他怀里起来,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
乔昱尘拉开她的手,凑近瞧了瞧,“没事,只是有点红。”
温玉凝不自在地朝后撤了撤,小声嘟囔,“这么温柔真不习惯。”
乔昱尘没听清,问道,“什么?”
温玉凝摇了摇头。乔昱尘瞥了她一眼,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以防再被别人撞到,“有心事?”
温玉凝道,“没有。”
乔昱尘又道,“那就是不想和我一起?”他自觉地将“朕”换成了“我”。
温玉凝说,“不是。”
乔昱尘戳了戳她的额头,“那你把眉头皱成这样是干嘛?”
温玉凝一下子愣住了,这个动作未免有些太亲密,以他们俩名存实亡的关系这个动作算得上越界了。乔昱尘似乎也觉得不妥,把手收回去背在身后,缓步朝前走去。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温玉凝追上他,道,“我想回家看看。”
乔昱尘接过骆长照递过来的面具,“需要我和长照跟着么?”
温玉凝道,“不用。”
乔昱尘斜睨她一眼,故意和她唱反调,“咱们什么时候去?”
温玉凝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道,“你听力有问题啊,我说不用。”
乔昱尘道,“你说你的,我做我的,不冲突。”
温玉凝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不悦道,“喂,我说真的。”
乔昱尘沉下脸,“你叫我什么?”
温玉凝:“......老爷成了不?”说着还上下扫视他一眼,最后满意地点点头,似乎在肯定“老爷”这个词。
乔昱尘:“没大没小。”说罢扭头走了。
温玉凝愣了一下,赶紧跟了上去,“哎,你还没说行不行呢?”
“不行。”
“凭什么?我还就去了,有本事你绑着我。”
街上有一条河,名为有情河,河中有数十条花船,他们包了一条,从这头向那头划。
骆长照将他买的小玩意一字排开,挨个同温玉凝介绍,有拨浪鼓,有布老虎,有不倒翁,有泥人。
“哇,这么多好玩的东西啊!”
骆长照得意地仰了仰小脑袋,从胸口掏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东西来,神秘兮兮地问,“舅妈,你猜这是什么?”
肯定是和他的小玩意一样的东西,温玉凝配合道,“不知道。”
“看!”他边打开边配音,里面的东西逐渐显现出来,看清它的庐山真面目时温玉凝愣住了。
那是一根木簪,材料看不出来,做工精细,看得出来只是街边的小首饰,价钱绝不超过一两银子。她没想到骆长照会送给她礼物,他才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骆长照见她不动,略微不安,“舅妈,你不喜欢么?”
温玉凝回过神来,连忙摇头,将木簪拿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爱不释手地往发髻上一插,晃着脑袋给他看,“好看么?”
骆长照点头如捣蒜,捧场道,“好看好看,舅妈最好看。”
她实在是喜欢这根木簪,时不时地抬手摸一摸,越看越喜欢,乐的把骆长照搂过来照着脸上就是一口,骆长照也回亲她一口,完全把乔昱尘给隔绝在外了。
也幸亏乔昱尘不在意,只是瞥了一眼温玉凝的头上,默默看着黑沉沉的河水,半响,脸上出现恼怒地表情,摇了摇头,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继续扮演沉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