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了半秒，陆云琦惊疑地说：“这不就……二十几年的老系统的嘛，电脑该换了。”

“……”

陆云琦似乎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气声，系统隔了几秒钟怒气冲冲地轰炸了她的脑袋：“作为一个人工智能系统，我服务的年限非常年轻！你可以理解成刚出厂！全新的！”

陆云琦捂住脑袋，一手把耳机插入耳孔里，笑出的弧度说不出的戏谑：“得了，明明是个系统还这么大脾气，哪位宿主能受得了你。”

系统此时想幻化出一个人，对着陆云琦的脑袋一个铁锤直接敲下去，世界清静。他被气得马赛克都出来了，数据紊乱得像中毒一样。

系统咳了一声，冷漠处理着自己已经乱套了的数据，不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当初那温文尔雅的样子。

“依照以往的经验来看，系统可以推断宿主的真正任务并不是这一项。”

“真正的任务……”陆云琦低声思考，嘴角抽了抽，“该不会想告诉我，我刚刚的那个只是接触任务对象触发前置任务，而后续的任务还得继续跟进任务对象吧？”

系统应了声，陆云琦总觉得自己从那经过处理的声音中听出了系统的幸灾乐祸。

系统之前还说过，第一个任务类似于新手任务，难度并不高，可这还有前置任务、后续真正任务的，明显和系统说的情况不符合。

陆云琦看着头顶的太阳，热辣得皮肤发烫，思考着系统的那一系列任务感觉又到了每月总有那么几天特别烦躁的日子。此时她点开了任务的位置搜索，空中的箭头不时该换方向，箭头也是忽长忽短，代表人物的红点也在地图上飞速地移动，看得出来那不良少女乘坐了交通工具离开了这地方。

“说好的新手任务呢？”

“没想到宿主会那么倒霉，开头就接触了以后的部分任务模式。”

“好吧。”除了认倒霉，还能怎么办。

此时的陆云琦并不想立即追向不良少女，空气的燥热让她每一处皮肤都处于缺氧的状态，她急需要进入一个空气开得很足的商场。

商场内的空调开得很猛，进门没多久的陆云琦感到一颗颗鸡皮疙瘩顺着背部往双臂上爬，燥热与寒冷的突然交替直接让她敏感的鼻子一抽，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撕开封口扯出一张捂在鼻子上，稀里哗啦的一擤。

系统见了，只觉得这粗鲁的动作浪费了一张上等的脸。

“你优雅点吧。”

陆云琦把纸巾揉成一团，就近扔了垃圾桶里：“平日在公司还能装优雅，现在四处都没人认识我，装什么优雅。骨子里都塞满了垃圾了，你还想让她香？”

不知系统又在想什么，陷入了长时间的缄默。

陆云琦活动活动颈椎，颈部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听得她霎时难以形容现在的滋味，仿佛人未老先衰，脊椎病关节疼痛之类的东西就来了。不过放松放松肢体后，刚刚在咖喱馆中积累的负面情绪也随着消散了不少。

恰逢周末，商场内的人流比工作日翻了两番。手扣手的情侣挨得很近，放假得以休息的家人带着自己的孩子来采购，学生难得从学校解放，还未脱下校服就拉着同伴四处观望。所及之处都是人人人，橱窗玻璃倒映着人们亲密彼此交谈的姿势，还有小孩子奔跑着吵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