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她都看见了什么？他居然当着她面在解衬衫扣子，会流鼻血窒息而亡的。

整件事的主导者，神情淡然，眼底敛着一丝戏谑低眸看她，扬唇：“验伤。”

“等等！”林柚柚按住他解扣子的双手，触碰上那一瞬马上又弹开，脸红的彻彻底底：“我，我那晚不是…不是只打你头了吗？”

沈擎：“你确定？”

“我……”

是的，她不确定。

当时得知上错车以后，她彻底慌了，在一片慌乱中抡起铆钉包就打，哪里会清清楚楚记得都打哪了。

既清晰又模糊的记忆。

“老板，其实我们可不可以好好谈谈。”她毫无底气的提议。

…

窗外阳光明媚的刺眼。

室内，持续发酵着凝固而又尴尬的氛围。

沈擎已经回到办公桌前。他靠着椅背，眉目淡然，那一身白色衬衫在身后那些绿色盆栽下衬显的越发白净，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看她。

叩、叩、叩……手指关节和桌面碰撞，发出单调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极慢极轻，在这偌大又安静的房间里却格外响亮，还带着几分清冷，瘆人。

林柚柚纠纠结着一张小脸，抬眸间一不小心又撞上那双寒光迫人的眼睛，小心肝狠狠一颤，下意识避开。

深知他在等她开口。

深深酝酿一番，她依旧保持着诚恳态度，商量的语气：“老板，那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不过我向你保证这事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会守口如瓶的。”

某人完全忘记蓝久这茬。

“……这事能不能私了？”她很没有底气的补充。

沈擎那双又沉又黑的眼始终带着一丝兴致，独独没有温柔，问：“怎么私？”

问题又被抛了回来，林柚柚想了想，婉转答：“那老板觉得怎么私比较好呢？”

沈擎：“你觉得我想怎么私？”

林柚柚：“……”

这样聊天好想死……

无论抛出多少问题，最终回答的人还是她。与其绕来绕去，不如

“老板，请再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我一定一定会更加认真努力去工作。”

“可以无条件加班，也可以不要年终奖。”

办公室里很安静，安静的只听到她清脆又十分讨好的谦和之声音。沈擎盯着她微微闪躲的双眼，嘴角微挑一丝冷笑，转而漠然反问：“这算将功补过？”

难道不算？

“我可以一人多岗，除了在财务部的工作之外，还可以帮您端茶倒水、买咖啡、叫外卖，复印文件，总之任何任何琐碎事情都可以。”

“能办到的，一定竭尽所能，鞠躬尽瘁。”

只要不用拿那些法律来吓唬她，毕竟那是老林同志本行，这个脸千千万万打不得。

沈擎定定看她，嘴角浅浅一勾：“迄今为止，公司里能一人多岗的除非硕士毕业生。”

林柚柚“……”

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好吗？

她这回算是彻彻底底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提议不行，问又不说，到底想怎样！

好想对着天空怒吼一声。

电闪雷鸣，脑子灵光一闪，她有了主意。

“如果有需要每次出去应酬，我无条件替老板挡酒。”

“哦？”

沈擎早已换了姿势，斜斜靠着椅子，修长的手微微扶着太阳穴处，眸光淡淡看着她，嘴角似有似无挑起一丝笑意，多了一抹慵懒邪性，心情似乎不错。

“勉强接受。”他说。

勉强……

这个人。

林柚柚也算是松了口气，眉头舒展, 视线无意间落在他还未系上纽扣的领口处，领口下是一片结实的胸膛。脸“噌”的一下渐红渐热。

“老板，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沈擎：“回去等电话。”

林柚柚迅速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