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云归晚怎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二叔母,您这话说得就奇怪了,如今是有人要害二妹妹,二叔父让人严查清心院是为了二妹妹的安全着想,怎么会妨碍道二妹妹的名声呢?”云归晚说着,面上严肃认真,但眸子里到底是有些幸灾乐祸。
“云归晚,你给我闭嘴,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儿!有事无事在这里煽风点火,要我说就该先从你的双心院搜起!”云夫人心里一慌,忍不住朝云归晚厉声骂了起来。
然而,云归晚现在可不会害怕云夫人带人去搜双心院,事情闹都闹大了,云不易现在就站在这里,该心惊胆颤,该害怕的可不是她。
“行啊,二叔母尽管去搜,如今二叔父也在这里,正好做个见证,若是真的搜出什么来,咱们也好当场审一审,是谁带了这些东西进府,又是怎么将生石灰混进了小姐的脂粉当中,这从头到尾,都有哪些人参与了……”云归晚往旁边一让,示意云夫人尽管去。
云夫人语结,把东西栽给云归晚容易,可事发突然,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们不可能将所有环节都跟云归晚扯上关系,若是将云姝牵扯进来……
云姝埋在云夫人怀里止不住地颤抖,云夫人又想骂人又心疼女儿受了伤,一时间进退两难。
已经察觉到不对的云不易深深地看了云夫人一眼,眼中的冷意让云夫人打了个哆嗦,她心虚地侧过脸去,专心安慰起怀中的云姝。
“行了,这件事我心中有数。田大夫,小女的伤情还请多多费心。”云不易瞥了母女俩一眼,转头对大夫说道。
大夫给云不易作了个揖,“老夫自当尽力,云大人放心。”
云不易点头,扫视一圈,沉声说道:“今日之事,不过是二小姐不慎用了坏了的脂粉,伤了脸。若是有人敢去外面胡乱嚼舌根子,云家饶不了他!听清了吗?”
一圈下人连忙答是。
“行了,你们下去吧。翡翠,跟大夫下去配药。”云不易吩咐道,翡翠应了,跟在大夫身后出去,一旁的下人也都陆续退走,房门被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了云家一家三口,还有云归晚。
“既然二叔父已有决断,那晚儿也不在这里碍事了,晚儿告退。”事情已了结,云归晚准备溜之大吉。
“站住。”
云归晚脚下一顿,转过身冲云不易恭敬道:“二叔父还有什么吩咐?”
“晚儿,我不问你这件事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只希望你记住,你终归是云家的人,就算你日后嫁入将军府,云家也永远是你的根。你若想以后有好日子过,就安分一点,我忍得了你一次,可忍不了你第二次。”
听见云不易这番话,云归晚登时心头一凉。
这话,好像应该她自己说吧?
“二叔父这话,晚儿可听不明白……晚儿还是那句话,这生石灰怎么就跑进敷脸的脂粉里了呢?云归晚可才刚刚从后面搬到前面来,若说有什么心思,也是心有余力不足。说来也奇怪,昨儿双心院也收到了一盘胭脂水粉,我看那脂粉盒子,倒是跟二妹妹的那个长得是一模一样……”
云归晚冷冷地看了云夫人一眼,笑了笑,继续道:“这么巧,今儿二妹妹就因为脂粉受了伤,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二叔父,您如此眼睛容不了沙子,不如真的好好查一查这盒脂粉?”
云姝听见云归晚提起脂粉,又是一抖,云夫人揽着云姝,转头对云归晚骂:“什么脂粉盒子,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老爷,姝儿脸伤了你就不心疼吗?还要留着这个命犯白虎的煞星在姝儿这里刺她的眼?”
云不易背着手,目光不善地看着孤身一人,却丝毫胆怯都看不出来的云归晚。云归晚也看向云不易,面对官场沉浮十几年的云大人,她没有丝毫怯意,神态自若,目光淡然,对视了半晌,甚至还对云不易微微笑了笑。
孤身无依又怎么样?寄人篱下又怎么样?云夫人跟云姝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如今还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退下吧。”
许久,云不易才冷冷地回应了一句,再也没说别的什么。
云归晚满意地一笑,也不理云夫人母女,转身推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日头已经升了起来,外面阳光正好,云归晚抬起头,眯起眼睛看了看明晃晃的天空。
重生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畅快。
云家的院子虽大,但从这里望出去,也只能瞧见一小片天空而已,那重重围墙之外,是云家这弹丸之地所不能企及的广阔世界。
云家的天地实在太小了,云夫人跟云姝的格局也浅,云归晚从未真正将她们当一回事。
今日之事,不过是她初来此世的第一番小试牛刀。
从今以后,她云归晚,将靠自己的力量,在这个时代闯出一番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