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歌先是有一瞬的愣神,然后抬手一个掌刀劈在萧隐的颈上。
只不过萧隐只是晃了一下,却并没有放手。
楚安歌犹豫了三秒钟,才抽出金针,扎进了萧隐的合谷穴和风府穴。
萧隐顿时身体一软,歪着倒在了一边。
楚安歌有些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萧隐个头这么大,她自然没办法把他拖进浴桶,于是走到门口把行素叫了进来,让行素把他拖到了浴桶里面。
行素之前已经见过楚安歌的医术,所以这一会即便是见到这个样子的萧隐,也没有觉得任何异常,按照楚安歌的吩咐办好之后,便退了出去。
楚安歌看着重新坐在浴桶里的萧隐,松了一口气,然后才从一边的冰桶里面夹冰块往浴桶里面放。
放几块之后,她就去摸一摸萧隐的脉搏,除了刚刚那一点插曲之外,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流程进行,萧隐的脉搏在逐渐地平稳。
一桶冰加完,萧隐的脸色已经从红润转为苍白,甚至开始发抖。
这一会他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智,只是一直闭着眼睛,刚刚的事情,他也并非完全不知道,那一会冲动战胜了理智,所以他也知道自己对楚安歌坐了什么。现在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自处,于是敢追就闭着眼睛。
“王爷,把这碗药喝了吧。”
楚安歌把桌子上的另外一碗药端了过来,递到萧隐的面前。
这下再不想睁开眼睛都不行了。
萧隐睁开眼睛,结果药碗,可是只喝了一口就差点吐出来。
这么多年,他也算是药篓子了,每日都要喝药,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药。
他干呕了几下,才看向楚安歌,如果不是他们之间没什么过节,他真的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坑他。
“我不是说了,解烬人花毒你可就要受苦了?这药很难喝,但是你还得喝七天。这种异味是一种叫千寒迦蓝的草药发出来的,千寒迦蓝很难找的,它是烬人花的伴生草,但是却很难成活,基本上长着长着,就被烬人花吸收了养分,凡是能存活下来的千寒迦蓝,才能解烬人花的毒。”
楚安歌认真地看着萧隐解释道,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萧隐府上还真是有一些好东西,她本来还为这千寒迦蓝发愁,结果就在王府的库房里翻了出来。
应该也是多年前上贡朝廷的东西,被赏赐给了萧隐。
所以她也决定,这段时间如果没什么事,就去库房里好好视察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更好的东西。
萧隐又看了楚安歌一样,才屏气把药碗递到嘴边,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药,随后干呕了几下,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吐出来。
楚安歌还是有些佩服萧隐的,如果让她喝这千叶迦蓝,她宁愿毒发身亡。
一盏茶之后,楚安歌才重新在萧隐的身上下针,只不过这一次下针是从身体的一侧往另外一侧下针,最后一根针下完,她把萧隐的指尖刺破,几滴黑色的毒血顺着萧隐的指尖滴到地上。
楚安歌挤着他的手指,直到滴出的血变成了红色才放开了手,然后把他身上的针逐一撤下来。
“好了,王爷,结束了,按时吃七天药,烬人花的毒就解了。”
萧隐迅速的从冰水里站起来,拿过自己一边的衣服披在身上,开口道。
“十天之后,太医会例行诊脉。”
楚安歌明白他的意思,太医每次诊脉之后,都会写下脉案留存,一个是为了观察病情,另外也是让宫里查起来的时候有凭证,所以过去萧隐的脉案基本上都不会有什么变化,他也不希望太医发现他的病一下子就好了。
“王爷放心,这件事我说了我会负责,我肯定不会让太医发现什么异常。但是现在重要的是,先把烬人花毒清掉,然后再考虑别的事情。”
萧隐微微点了点头,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我让霓裳再备一桶热水,你泡个热水澡,免得着凉。”
楚安歌转头看了萧隐一样,眼里带着一丝嫌弃,病秧子可真可怜,身体这么弱。
萧隐一不小心也就对上了楚安歌的视线,把她眼里的嫌弃看得清清楚楚。
被抓个正着,楚安歌也有些尴尬,于是赶紧解释。
“王爷,你病了这么多年,体弱也很正常,再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
霓裳等人很快就备好了热水,萧隐泡在热水里,才终于缓和了一丝。
楚安歌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是很早了,于是便让人在屏风的另外一边也放了浴桶,自己舒舒服服地泡完了澡,准备睡觉的时候,发现萧隐还泡在浴桶里。
“王爷,你今天泡的已经够多了,还不出来么?”
“怎么?本王的身体不适宜多泡澡么?”
萧隐有些尴尬,却只能嘴硬地反问回去。
“你开心就好。”
楚安歌放下了床帐,躺在床上,继续盘算着自己的计划,让其他人认识自己并不难。
她记得京中的平阳长公主最喜欢办各种宴会,最有名的就是一年一度的赏花会,而且赏花会还要看她的心情,比如有时候是赏梅,有时候是赏菊,如果她没有记错,今年要办的是赏荷宴。
前一世在这场宴会上,有两个女子大放异彩,其中一人便是江漓叶。
赏荷宴在六月中,算算时间,倒也差不多了。
只是……她如何能拿到赏荷宴的请帖呢?
以她现在在外的名声,是百分之一万不可能被邀请的了。
倒是……
“王爷,你和平阳长公主的关系应该还不错吧?”
萧隐刚刚躺在榻上,就听见女人的声音从床帐里面传出来,他略微犹豫了片刻,才应了一声。
但是应声之后,却不见楚安歌再说话。
微微犹豫了一下,萧隐才开口问道。
“你想去赏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