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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龙记 第十七章 逃出生天

后室内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看来燃料所剩无几了,我们在这后室里足足呆了近两个小时,实在找不到出去的方法,我抬手看了看表,上午六点多了,想想过去的这一整夜,无论身体还是内心都极度疲惫,眼下又似乎陷入了绝境,我实在没有力气了,就靠在了墙边坐下来休息了,黄恺父子、东方似乎也放弃了,也在石门处靠墙而坐,毫无生气,李斯则拿了《龙工图》坐在我旁边仔细研读,似乎还想发现其中的秘密。

我说到:“现在还研究这个做什么?看来我们是出不去了,如果能出去,我们把这个带出去就行,到时再慢慢研究。”

李斯边看边缓缓说到:“先不说我们答应了黄恺他爸,不毁坏或是拿走这乾陵里的任何东西,你觉得像你说的把这个拿出去合适吗?他不跟你拼命才怪!另外,这个《龙工图》也不能带出这陵墓,如果带出去了,遇到外界空气,肯定会发生氧化,就像兵马俑一样,刚出土时是彩色的,可没过几天就全部掉色了,这个竹简也一样,一旦带出,估计不用多久就废了。”

“现在还关心这些,我们自己能出去就不错了!”我喃喃地说到。

又过了一会,灯终于全部熄灭了,整个后室里暗得伸手不见五指,我拿出手电,居然手电也没电了,我们全部人陷入了这无尽的黑暗之中。不远处我能听见黄恺和东方小声说着什么,估计也是一些最后的告白吧,此时此刻,我想这里没有任何人还觉得我们有什么机会活着出去,装备都没有了,甚至连最后一点代表希望的光亮都没有了,这个黑暗不禁让人心寒和恐惧。看来我们终究要和门外的两位天子在这里长期做伴了,不过好歹我们也是埋在帝陵之中,不亏!我暗自这么胡乱地想着。

李斯忽然把头靠在了我肩上,她这么一靠,我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心跳猛然加速,只听她小声说到:“上次石门关上后还有爸爸和徐良来救我们,这次看来我们运气不好,应该没有人来救我们了。洛扬,对不起,是我的任性,害了大家!”

听李斯突然这么一说,我也没有任何准备,加上此刻非常紧张,一下子脱口答到:“没事,和你一起死也值了。”话才说出口,我就觉得有些不妥,暗骂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但万万没想到,李斯听我这么一说,居然双手一起挽住了我的胳膊,身体凑得更紧了些,头仍然靠在我肩上,小声说到:“看来我们的命运也只能如此了。”

李斯第一次离我那么近,我一低头就能闻到她身上那种特有的香气,她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我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心跳,而我此刻心跳明显比她快多了,准确地说已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也许现在是对李斯最好的表白时间,但转念一想在墓室里表白似乎不太妥。况且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也许她就是在临死前找个可以靠一靠的地方,一会表白如果失败岂不是太尴尬,就这么小个地方,我躲去哪里合适,想到这里表白一事也就只好作罢了。

但话说回来,以前面对泰坦巨蟒时我也没觉得自己这么紧张过,此刻却真的是让我紧张到语无伦次了,我莫名其妙地说到:“你说,此时有个音乐多好!”话才说完,那个低沉的音乐又响了,我真想抽自己几个巴掌,这种时候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在音乐响了几十秒就停了,我接着说到:“李斯,你说这个音乐怎么一会长、一会短,时间不固定呢,而且门关起来以后,它的音乐是怎么切换的呢?”其实说这话时我纯粹是无话找话,但此刻我实在太过紧张,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胡乱说道。

李斯听我这么一问,突然一个激灵,似乎想到了什么,双手放开了我,自顾自地站了起来。我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但又不好说你别放开啊,于是小声问到:“李斯,你怎么了?”

“嘘!别说话!”李斯小声回了我一句,听她这么一说我也不敢再接话。

过了一会,李斯突然问到:“现在几点了?”

“手表看不见了,应该快七点了吧。”我小声答到。

李斯似乎有些兴奋,但黑暗中却看不清,她大声说道:“大家快集中过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有机会出去了。”

听她这么一说,大伙一时仿佛黑暗中遇见了光亮,又燃起了求生的欲望,于是他们三人也连忙摸黑凑了过来,黄恺他爸率先问到:“快说说,怎么回事?”

李斯想了想,说到:“刚才洛扬问我,这音乐是怎么切换的,我想其实这个原理很简单,就跟我们吹笛子一样,手指按在不同的发音孔上,就会发出不同的声响,那石门落下以后,肯定是改变了发音位置,于是就实现音乐切换了。”

黄恺他爸说到:“嗯,应该是你说的这种情况,但这个跟我们能出去有什么联系吗?”

李斯继续说到:“黄叔叔,你别着急,你听我说,既然这个音乐是像笛子一样,靠吹气才能发声,那你们想过没,这个吹的气是怎么产生的呢?之前乾陵大将军那里的声响是像定时装置一样,发声长短、周期什么的都是有规律的,可这里为什么会没有规律呢?”

黄恺他爸明显有些激动,声音有些颤微地答到:“你的意思是说。。。”

李斯兴奋的说到:“是的,是风!是外界的风把它吹响的!”

对啊!我心里暗自想到,如果吹响音乐的是外界的风这就说得通了,风不受控制,时间可长、可短,而且风吹过的时间也不固定,才会导致这种音乐时断时续。外面的壁画要必须与声音配合一致才能吓到盗墓者,而这里却不需要,石门一封死,盗墓者在密室内肯定心神俱乱,只要音乐一想起,他必然会受控制,所以这里的发生装置就不需要像外面那么复杂,只需要风就可以。

难怪这个后室我们进来了这么久也没有像之前那个密室一样,有窒息的感觉,想来这个墓室可能真的是与外界相连的,想到这里,我心里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我们可能真的有逃生的希望了。

黄恺他爸继续问到:“那我们怎么知道这个后室里哪里与外界相同呢?这可是流沙墓,如果搞错了地方,砸开石壁后,流沙全部灌入,封死了出口,我们也会必死无疑啊!”他爸问的问题,也正是我想问的。

李斯继续说到:“你们看整个后室现在一片漆黑,是因为外面天还没有大亮,但我们不是没有窒息吗?这就说明这个后室有透风的地方,只要我们再等一会,天亮了,哪里有光亮那就肯定是那里与外界相通了!”

黄恺他爸听后拍案叫绝,连连称是,大家一下子都兴奋了起来,因为终于有了求生的希望,大家简单商量停当后,就聚在一起静静地坐着等待天亮。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此刻一分钟似乎比一年还漫长。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但似乎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始终没有亮光,大家内心开始隐约有些不安,生怕刚才的推断是错的,如果一直没有希望也就罢了,但这种重燃希望却又失望的话对人的内心打击往往更加巨大。

突然,东方兴奋地叫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手指着后室顶端一角说到:“快看!有亮光!”

那亮光非常之小,估计也就比一根头发丝更粗一点,但在这黑暗的空间内却那么清晰,像希望之光一样透了进来。后室的顶部不算太高,我们刚才抬了一个石凳放到了石床之上,现在我站在石凳上就已经足以够到顶部。

我伸手在光亮出推了一下,似乎有些松动,于是我又用力推了一下,石板居然被推开了一个口,没有像我们想象中的有流沙进入,随着石板被我推开,后室内终于亮了起来,外面似乎已经大亮了,我仿佛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我试着把盖板完全推开了,刚好够一个人出去,我示意他们稍等,我上去看看情况,于是一抓盖板两边,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我的头刚一伸出后室顶部就被光线刺的差点摔了下来,在黑暗中呆得太久,一时间难以适应。我慢慢地整个人爬了出去,眼睛也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我四周看了看,还是被眼前的景象为之一震。

我脚下是后室的顶部,全部由大青石建成,我身后是一个巨大的、镂空的石头,石头呈长圆柱状,上面有无数的石孔,密密麻麻,有大有小。圆柱状石头前有一块黑色的石板,石板材质和封住后室大门的石材一致,石板上也有无数的石孔,石板下端与后室内相连,看来就是这块黑色的石板切换了音乐。

圆柱石的一端有一个巨大的石孔,比其它的石孔都要大上许多,这可能就是像笛子一样吹气的那个口。与圆柱石正对的是一个像瀑布一样的水帘。水帘一侧水稍微少一些,也就是正对最大石孔的那个位置时不时的会有风进来,把巨石吹响。

水帘明显是人工修建的,因为水几乎都不会灌入内部,水帘外部似乎是一条河,水都顺流而走,偶尔溅进来的水也有类似排水的装置把水排走,所以后室虽然离水帘如此之近,顶部也是干燥的,没有水渗入,我心中暗自赞叹道,这设计真可谓是鬼斧神工,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容小嘘。

我正望得出神,一下子竟然忘记了后室内的同伴,黄恺他爸向我喊到:“上面什么情况?”

我连忙朝他们喊到:“上面就是出口,快上来吧!”听我这么一说,下面的人都非常兴奋,一个接一个陆续爬了上来,每一个人上来后都被眼前的景象一震,接着都是连连称奇。

所有人都上来后,黄恺他爸小心翼翼地把后室顶部的盖板盖好,避免外界空气进入太多,使墓室里的文物受到破坏。

水帘离后室顶部不到一米的距离,还是由我打头阵,一跃而入。但刚一跃入水帘,我就被河水巨大的冲力给带走了,水流很大,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的头都无法浮出水面,一直被水流冲着往下走,还好跳入时我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浮出了水面,但水流还是太过湍急,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左右是什么,又被卷入了河水之中。

我就这样在水中不断挣扎,水流实在太大,时而能浮出水面换一口气,时而又被河水呛到。我最后的体力就快要在这激流中耗尽了,弄不好墓室里侥幸逃脱,可却又要栽在这条河里了,好在漂了几分钟之后,水流终于缓了下来,我浮出水面猛喘几口气后,赶忙向岸边游去。

刚一到岸,我整个人几近虚脱,躺在岸边一时也爬不起来,缓了一会,我抬头看了看四周,我已经在乾陵之外了,这条河就是乾陵旁的那条河流,但我到底是从河的什么位置出来的就真的没办法确认了,我也没办法回去找他们,只能坐在岸边心急如焚地干等。

所幸,过了好一会儿,他们几人也终于陆陆续续地被河流冲到了这里,想必他们也是等我许久没有回音,心一横跃入水帘的吧,虽然大家都不同程度地溺了水,不过都并不大碍。

我们上岸的地方已在乾陵的管辖范围之外,所以休整了一会,黄恺他爸也就让黄恺带着我们三人先走了,他去处理善后工作。

后来得知他爸的解释:黄恺带我们进去乾陵摄影,却不慎掉入水中,几人忙于施救都被河水冲走,他爸沿河找了一夜最终寻得,所幸都并不大碍,也无人员伤亡。鉴于他爸的身份,此事也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晚,他爸又带着我和黄恺进入了乾陵,这次的理由是来寻找一下丢失的摄影设备,白天忙着去医院了,只有晚上来找,其实我们就是去把最外面墓道里的石门恢复了原位。

当晚事毕,我回到了李斯住处,李斯对我似乎又回到了我初到西安时的样子,在后室中挽我手臂一事只字不提,我也不好再问,都保持了默契,似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二天一早,她接到了李教授的电话,他和爷爷明天就要到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