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不是骗人的吧,太子怎会杀自己的手足。”人群里有人怀疑。
“你可别不信,我是知府的丫鬟,今儿一大早,就看见太子殿下把四王爷押到大牢里去啦。”
清葵学着易修的样子,也指手画脚,与众人讲解起来。
东方易修的话或许他人不信,但这么一个大美人的话,就算是假的,也当真的传了去。
“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太子与四王爷情同手足,自相残杀?笑话。”人群中依然有不和谐的声音。
东方易修眯了眯眼,能说出这一番论调的,应该就是方兄所言的,当今皇上的密探了。让他相信,才是真的成功。
“这位大哥,你要是不信,现在可以去看看,现在知府那里,布满了大头兵。我们这些衙门里的老人儿都进不去。”
“对对对。”清葵紧接着应和着,“那太子爷面相黑煞,定是不详之事将出。”
终于,人群中没了声音。易修隐约发现,人堆里少了几个人。嘴角不由添了丝笑意。
和清葵互相确认了下眼神,也走出人群,以防引起不必要的是非。
剩下的,就交给最最亲爱的百姓了。
一传二,二传三,三传百,百传千……不出一天,易修和清葵就将这个消息散遍了整个镇子。
所谓传言助人,亦能害人。昊王与太子的皇位之争,可以完美诠释这句话。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善亦是恶,恶有时善。此番人心,糊涂一半。
这件太子弑弟之事,已经在城内传的沸沸扬扬,而皇帝的密探也正在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密报。
然而,可惜的是,太子利欲熏心,走火入魔,连暗卫都以为势在必得,放松了勘察,错失良机。
这消息至今未能传到太子耳边,而方林昊恰在焦急等待。
为今之计,只能一拖再拖,直到父皇的救兵援助,他和书书才得以脱身。
凉亭下,兄弟二人,没有一个心在蜀地,个个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都有自己的思量。
“太子殿下,你叫本王来,此时已经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了,难不成,真是叫本王陪您饮酒的不成?”
方林昊虽然是要拖延时间,但看太子这个这边的状况,他害怕会有什么忽然事件,扰了计划。
太子的确在等,等到一切准备就绪。所以一个劲儿的给方林昊倒酒,喝酒。
等酒盏尽空,也就是他昊王的将死之时。
“昊王爷何必心急,你与本宫兄弟一场,何不趁这安宁之时,最后再叙叙寥寥亲情。”
太子嘴角微勾,却掩盖不住他那一身的戾气和狠毒。他将杯中酒饮尽,撤掉了侍酒丫鬟,抬手给自己又倒满了一杯。
方林昊也勉强一笑,仰头喝了玉杯里的好酒,慢慢拿过太子手里的酒壶,仿着太子也给自己到了杯酒。
旁边的暗卫都看的一头雾水,一向伶俐的小德子也是摸不着头脑。太子到底在磨蹭什么呢。
殊不知,一心想赢的人,就想赢他的全部。让他生不如死,比让他死,要来的痛快淋漓。
太子发现,他其实并不在意皇位了,他仅是单单的想让一直欺压他的四弟,屈服于他的脚下。
他要亲口告诉他,被人压制的滋味儿,不好受。
这些年,他披着太子的壳子,却如行尸走肉般,看着他昊王行使太子的职权。
同样都是皇子,同样都是父皇的孩子,为什么,父皇始终眼里只有昊王。他恨云妃迷惑父皇,更恨母后无能,最恨昊王优秀。
当年,父皇给昊王赐民间密名:方林昊。他早就参谋其中深意。
方,乃是方寸天下。林,乃是万林之王。昊,乃是昊天帝国。
而他呢,什么都没有。他当时求着父皇给自己赐名,可父皇却以太子无需巡游的名义给推辞了。
方林昊日日用这个名字,甚至在宫中也是用这个名字,这不就是分明在和他炫耀,告诉他,父皇从不重视他么。
又沉默了许久,兄弟两人就这样干耗了一个时辰。
夜幕降临,半月登空,那乌云底下的红云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观者捉摸不透。那游方道士回来,向太子点了点头,好像什么事情已经办成了。
方林昊心底隐隐不安,觉得有什么坏事发生。
太子见手下归来,不露痕迹的邪笑几分。这次,他要让方林昊生不如死。
昔日,云妃受的苦,也让方林昊尝上一尝。正好,母子连心,让他好好享受一番这种痛彻心扉,共悟情爱。
“昊王爷,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该上菜了!”太子搁下酒杯,杯盏落桌的闷声击的方林昊为心一颤。
预感总是那么强烈,痛也来的那么无措。
“书书,书书。”方林昊突然起身,他抓住太子的衣领,“你把书书怎么样了?”
霎时间,所有士兵拔剑相对,以护太子安全。
方林昊眼神中充溢着绝望,“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你不能伤害我的女人。”
太子看着发疯的方林昊,心底泛起浓烈的胜负欲。原来,他也是能控制传说中战无不胜的方林昊的。
就在刚才,太子命人做的事便是,抓了轻书书。让方林昊,彻底陷入被动,生不如死。
傍晚之时,雪桢和书书就在屋内等方林昊归来。不料,等来的却是斩影和一个游方道士。
斩影本也不想伤害这两个善良的姑娘,但各为其主,不得不狠心,顾不得怜香惜玉了。
“你们要干什么?”雪桢拿起冰悠剑,将书书护在身后。
不是书书不会武功,而是她那三脚猫功夫,连方林昊一招都过不了,也就只能打打那些小人物了。
像斩影这样的大佬,还是得让给雪桢姐姐。
不过,雪桢恐怕要辜负轻书书的厚望了。
冰悠剑不能轻易在人间开鞘,如若不是命悬一线,绝不能让冰悠剑露世。
而现在,并未达到父仙母仙口中的临危之刻,因此,冰悠剑不能出鞘。
“啊啊啊……”雪桢只好拿起冰悠剑摆摆架势,心里那个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