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琬将自己的推测全部都说给楚承泽听,让楚承泽眼中闪过一丝冷漠还有酸涩。
上辈子他肯定想不到中间还会有这些事情,但是现在听到夏琬提起来,楚承泽觉得这一切还真是有可能的。皇帝表面上看着那么宠爱高贵妃,但是……
从小到大楚承泽从来没有在皇帝的身上感受到一丝对母妃的爱意,甚至对待皇后都比对待母妃的要多,那个时候楚承泽还不懂,现在仔细回想起来。
也不知道母妃已经在背地里面受了多少苦,仔细回想一下真是难过。
见楚承泽站在一边呆呆傻傻不说话,夏琬觉得自己大概猜对了,只是伸手握住楚承泽的手,眼中满是安慰:“不必为母妃担心,这么多年就算是没有我们,母妃自己也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上,我们这个时候插手只是给母妃带来麻烦,不如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静静看着,相信母妃自己能够解决。”
“你说得对,这件事就算我们想帮忙,肯定也什么忙都帮不上。”
楚承泽叹了口气,上辈子他不懂事,所以才会闹出不少笑话,现在他尽可能的让自己做到最好,大概这样就不会让母妃因为他的事情受辱了。
他的努力,夏琬能够看在眼里,一边是为了她和睿儿,一边是为了母妃和六王爷他们。
抚着楚承泽眼下一边青晕,夏琬摇了摇头:“你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要是一直这个样子身体肯定吃不消,休息休息吧。”
“无碍,本王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咱们这个小家,既然现在已经看清楚父皇的真面目,这段时间咱们要更加小心,特别是母妃,她现在怀有身孕,你经常进宫陪陪母妃,这件事本王和六哥商量一下。”
“嗯嗯。”
看着楚承泽匆匆忙忙的过来之后又匆匆忙忙的走了,夏琬只是叹了口气,罢了,既然已经告诉了楚承泽,那接下来问题不大,就让楚承泽自己去解决好了。
摸着胸口,夏琬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很不对劲,明明之前说了,不能原谅楚承泽上辈子做的那一切,自己这辈子应该铁石心肠起来,想着怎么逃跑之类的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这发展不对啊……
大晚上本来是夫妻二人联络感情最好的时候,两位王爷却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说话,之间的气氛是冷到了不行。
楚承瑞本来心中想着这件事情最好瞒着弟弟一辈子,没想到这个臭小子平常看起来呆呆傻傻,真正该傻的时候,聪明了一回。
“其实父皇心里面最在意的一直是林妃,跟母妃一点关系都没有。母妃从始至终存在的意义就是给林妃当挡箭牌,至于我们……自然只是表面宠爱的工具罢了。”
六王爷一直不想回忆起儿时的记忆,只是现在已经长大,自己的十四弟正坐在他面前,有些事情,还是挑明了说比较好。
“有很多事情你其实不懂,那就是……母妃一直有计划,这件事你不用担心。”
“我以前不懂事,六哥不打算告诉我这一切也很正常,只是现在我已经有能力帮忙,为什么六哥不愿意告诉我这一切?明明这一切是咱们一家子的事情,难不成打算瞒着我一辈子吗?”
“那我告诉你,你不能在外面胡说八道,也绝对不允许和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
高贵妃已经准备歇息的时候,外面传来声音,是皇上突然过来了。
穿着寝衣光着脚跪在地上,高贵妃老老实实行礼:“参见皇上。”
“爱妃快点起来,现在还身怀有孕怎么能够行此大礼?”皇上虚扶了一把,让奴才们都下去,看着自己面前三十多岁却越发娇艳的高贵妃,眼中满是“爱意”。
高贵妃自然也乖乖站起来,扮演好了自己现在的宠妃角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乖乖依偎在皇上身边。
见她乖巧,皇上眼中满是笑意:“刚刚从林妃那里过来,想着爱妃肚子里的小皇子,就过来看看,你们母子可还安好?”
“臣妾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肚子里面的孩子倒还争气,非常安稳,之前太医也说了,只要臣妾能够一直安心养胎,孩子肯定能顺利出世。”
“嗯。”皇帝点了点头,眼睛一直盯着高贵妃的肚子,好像要把高贵妃给看穿一样,“爱妃,朕已经有了十几个孩子,其实有没有这个都无所谓,只是九皇子那里,是真的不能再等了。”
九皇子娘胎不足带出来的弱症,都这个时候了还病娇娇的,让皇上和林妃都伤透了心,只是后来太医给了一种法子,就是以亲人的脐带血做引子,说不准能治好。
高贵妃脸色一白,抚着自己的肚子,知道皇帝接下来要说什么,她心中满是冷漠,嘴上却还是妥协:“臣妾知道,是臣妾和这个孩子没有福分。”
“明天约你那两个儿媳在花园中赏花吧,这么多年了,朕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福分,只要这一次九皇子好了,朕给你皇贵妃之位。”
……
“你好生休息,接生婆朕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到时候只需要你那两个儿媳在旁边看着,朕不会亏待你们。”
皇帝走了之后,高贵妃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笑越发遮挡不住,这个就是自己爱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男人,她……她到了最后,这么多年,都比不上林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捂着肚子躺在地上,高贵妃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已经被活生生的撕裂开了。
“楚天凌,这么多年……我为了你牺牲一切,沦为棋子也罢,你居然连我这最后一点希望也要抹去,好啊,好……林菀柔,你也就这些手段,我高家嫡女从一开始就输给了你一个庶女,是我轻敌,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一步!”
“嘶。”
夏琬吸了吸自己被扎出血的手指,微微皱眉,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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