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神端着手里的茶盏连个眼角都不曾扫去的轻声反问,似乎对战神知道这件事情并不觉得奇怪,只是似笑非笑的调侃一句……
“如今这掌月使者当真是看上了你赫赫威名的战神大人呢,怎么连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一一汇报么?”
对面的战神正一脸严肃的瞪着这眼前的人,瞅着他这一副丝毫不将自己半夜跟妖皇相面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样子,刚要斥责两句的后话,愣是被这一句讽刺给噎了回去。
“你胡说什么呢,是天君特意嘱咐了各处的仙使,掌使等要加紧防范,一旦有了发现就要立刻汇报,人家掌月使者也是觉得此事情有可原,所以才只告诉了我,你倒是会胡说!”
“呵……”
看着战神这一脸急着反驳而又恼羞成怒的样子,羲神也不说破,只是轻笑连连的接道。
“即便是掌月使者告到了天君那里也无妨,我只是去见了一个我昔日的好友鸿冥而已,论起来他是我的师兄,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有什么可说的。”
听罢,战神看着羲和脸上那看起来不在意,实则却又隐藏着几分萧瑟的神情,终是叹了口长气……
“唉,说起来,鸿冥当年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只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爱上了一个妖族的公主,便注定是要有这番经历的,既然你去跟他见面了,那自然是说了些什么吧。”
话落,羲神这才好整以暇的往身后的软垫上倾靠,神色里却又多了几分戏虐道。
“原来九曜兄你是特意来给我下套的?想要打听我跟鸿冥谈了什么话,直言便可,何必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这点可都不像是你的为人了呢。”
羲和知道战神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唯独除了在这件事情上……
仿佛整个天宫的人都刻意回避着自己似得,只是因为他跟鸿冥的关系,非同一般。
这也是为什么天君宁可去找战神相商下三界的事情,而却单单只找了羲神相商神器的事情一样。
似乎,他们都刻意或者又下意识的防备着羲神会去暗地里相助妖族,亦或者是相助鸿冥一般?
这样的感觉,让羲神很不爽!
“咳咳……”
战神被此番话说得有些尴尬,他也的确不适合撒谎装样,只好一股脑的坦白道……
“咳,我还是跟你直接说了吧,其实,你跟鸿冥见面的事情,不仅仅是掌月使者知道了,就在她只告诉我了一人之后,不知为何天君也知道,只是我不明白天君是从何处知道的这个消息。
但我被天君招去问话后,天君便觉得,你跟鸿冥见面定然是为了谈论神器的事情,天君要我小心打听一下,也并非是怀疑你什么,只是大家都知道你跟鸿冥的关系,彼此不要说得太过直白了。”
战神越解释仿佛是越发的解释不清楚的有些急躁起来,反而是羲神一脸淡定无波的好似真的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一般?
任由战神一口气端着手里的茶杯喝了好几口后,才冷静几分的对上羲神那章完全收敛了任何表情的面容。
“怎么,你这是……生气了?”
说实话,战神还是甚少看见羲神生气呢,说到底,羲和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有时候也顶多是皮笑肉不笑的,让人分不清他心思到底在琢磨些什么。
即便是战神这般平日里能跟他称兄道弟的人,都有些搞不清楚呢,更遑论是别人了。
“没什么,天君知道这件事情不足为奇,毕竟他是天君,掌握整个天族的事情本就是应该,不过我原本也没想着隐瞒什么,不然岂会真的被你们知道。”
羲和一脸淡定的说完,还真是没有半分狡辩的意味,只是在对上战神明晃晃望来的目光后,才缓声接道。
“我并没有跟鸿冥多言什么,只是叙旧罢了。鸿冥也根本不会去觊觎神器,他自身的法术就已经极为强大了,当年我跟他……算是平手,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我一直在闭关,
但难保鸿冥没有领悟妖族的法术,要知道,他可是万百年来最有资质的,否则的话,当年我师傅也不会特意破格收他为徒,后面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了。”
羲神一脸悠然的说话,听得战神也是频频点头道。
“可不是嘛……当初元始天尊收了你跟鸿冥两个徒弟,那可是一时响彻了整个天族的名声啊,人人都知道元始天尊坐下的弟子最是厉害,甚至鸿冥还隐隐在你之上呢。”
“不错,鸿冥当年的确是在我之上,若非是他自毁仙籍后又被师傅打的半死而换了师徒恩情,我定然不会在后来……打败他。”
羲神顿着的这最后三个字,仿佛是不愿意被提及的一处伤痛。
数万年的师兄情意也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改变的,此刻回想,更像是被人揭开了旧日的伤疤,格外的疼痛不安。
而对面的战神也是一番唏嘘道:“可不是啊,只是谁也没想到昔日天族里最厉害的上神竟然会为了一个妖族的女人自毁仙籍,抛弃一切的去了妖族,如今妖族上下的人却又对鸿冥的放荡不羁颇有微词,似乎人人都对他的世子均策为首称道,那此事你可曾跟鸿冥提及了?”
战神说到底还是要搞清楚此刻妖族内的情况,哪里是真的跟羲神在叙旧呢?
这三句话不提本质的问道,倒是让羲神冷不丁的勾了一抹冷笑……
“哼,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根本不会被鸿冥放在眼底,那个均策,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是鸿冥和夕瑶的儿子才会被封为世子罢了,仗着自己有些资质竟是敢暗中谋反鸿冥。
我倒是要亲眼看看这场好戏怎么演下去,不然鸿冥也不配当我数万年的师兄了。”
听罢,战神竟是对羲神到了如今还如此维护鸿冥的口气有些心惊,心里更是有几分同意了天君私下里跟他谈话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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