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冕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他宁愿这一切都是幻觉,他使劲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那幻觉被百吨的大锤,轰然砸碎。
“你……”
王冕只说了一个你字,就感觉眼前有些发黑,“你什么你,你也太猖狂了吧,外卖你已经卖完了,你这是私闯民宅你知道不。”
那金丝眼镜男,尽管身上光溜溜,但是那金丝眼镜却始终挂在耳朵上,他愤怒至极,认为自己不就是给这个外卖小哥,一个差评吗?
怎么对方就冲进来了,不会是报复吧。
但是王冕对他视而不见,直接双目怒火中烧的死死的盯着李静,李静反应过来,连忙拽过浴巾围在胸前,她有些不敢看王冕充满怒火的眼睛。
这时金丝眼镜男,即使在糊涂,也反应了过来,他面上有些恐惧,因为王冕的样子,实在有些恐惧,双眼近乎充满了血丝?
这样的事,在社会上屡见不鲜,而且还被对方给撞在枪口上,百口莫变。
看到李静不敢看自己,更不说一句话,王冕怒火冲上头脑,一瞬间好像那火焰把他的脑浆都烧的沸腾,他直接双眼冲着血,一个健步踏出,直接如同愤怒的猛虎扑向眼镜男。
“啊!”眼镜男惊呼一声说:“你要干什么?你们并没有结婚,我这样做也不——过——”
“不过份是吗?”王冕声音颤抖,劈头盖脸的照眼镜男脸上打去。
眼镜男一直惨叫,很快脸部被打的红肿,突然,“嘭!”一声,王冕感觉自己的后脑,被人砸了一下,猛的抬头,看到是李静手中拿着一个花瓶。
“为什么?”王冕的双手还在掐着眼镜男的脖子,他怒吼出声。
“因为,他能给我的,你永远也给不了。”李静也怒声说道,说完这话,她仿若把心中的郁结打开,她的身体微颤说:“我过够了,没有朋友的生活,我是大学里的校花,你也是体育委员,我们从前都风光无限,可是现在我只能够跟你挤在40平米的小屋,还要天天照顾你的妈妈。”
她情绪有些激动,声音越说越大。
“因为你,我跟家里反目成仇,我们结婚了,我跟你一个送外卖的,也不会有未来。”
“因为,我不想每次过生日的时候,都收到打折的玫瑰。”
尽管金边眼睛让捎带的也是打折的玫瑰,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因为我们的没有地位,接受不到好的教育。”
“因为我想要我想要买好衣服穿的时候,不担心家里的钱不够。”
一句句因为如同一道道天雷,劈在王冕的心中,他是那么可笑,认为她是天下第一的女人,能够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甘心跟着他,他也非常努力,到头来结果还是一样,因为他穷,因为他没有钱,因为他只是个送外卖的。
那一句句因为更是震的王冕眼前发黑,甚至有种直接晕过去的感觉。
他紧咬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能够感觉到因为用力过度,牙龈已经出血,但这比他心中受到的伤害,简直九牛一毛。
不知道何时,他松开了眼镜男的脖子,在他的脖子上留下红红的印子,若不是她,也许直接就掐死了。
“叮~”王冕的脑海中一个声音说:“宿主附和条件,出发超级外卖系统,请问是否绑定宿主。”
这声音出现的突兀,若是平时王冕可能欣喜若狂,但是现在他哪里管的了,什么系统不系统的,他只感觉自己听着那一声声因为,仿若抽去了全身的力量?
李静说的这些因为,都是王冕将来想要给的,但是他现在的确给不了。
心如刀绞,王冕的身体颤了三颤,直接脚边踢到一个箱子。
“小子,我告诉你,李静的这些因为,我都能给,而你这辈子,都不能给,所以她选择了我,而不是你一个因为五星好评都要求爷爷告奶奶的臭臭送外卖的,外面的雨很大吧。”眼镜男粗鲁的搂过激动的李静,李静想要挣扎,但是看到眼镜男目光有些凶狠,就放弃了挣扎。
他一步步小心的靠近王冕,面孔距离王冕不足1米,王冕真的想把他的面孔揉成面团,然后在用火烧掉。
但家中还有身体不太好的母亲,这一切值得吗?她不需要他了,他还在坚持什么?世界上最残酷的事经常发生,只不过发生在他王冕身上时,有些巧合罢了。
他身躯颤抖,低下头,看了一下外卖箱子,弯腰去开箱子,形态宛若一个80岁的老人,动作缓慢,胳膊颤抖。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外卖哥,你不要做出另你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来。”
他有些惧怕,怕王冕直接在外卖箱子里拿出一把斧头,冲向他一顿狂砍。
事实上如果外卖箱子里,真的有一把斧头,他也许的确会这么做。
外卖箱子打开了,里面是一瓶红酒,算不上高贵,但也不低端,他手有些颤抖的拿起红酒走到李静面前,对那金丝眼镜男视而不见。
“今天是你生日,这是你最喜欢喝的红酒。”王冕说:“生日快乐。”
李静的双手有些颤抖,接过红酒,看了一眼身边的眼镜男,“谁要你的廉价红酒,谁要你的廉价玫瑰花。”
红酒被啪嚓一声,摔在地上,玫瑰花没李静亲自用双脚踩烂。
“请问是否绑定宿主。请问是否绑定宿主。请问是否绑定宿主。”
王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酒店房间内走出的,他的脚步都有些虚浮,他的双目无神,他的脑海不断的响着,重复的系统声音。
“哼!”王冕说:“绑定——有个屁用。”
“宿主同意,现在开始绑定系统。”王冕脑海中,又响起奇怪的声音,但是这却丝毫拉不回王冕的魂魄,他的失去了三魂,仿若生活失去了方向的行尸走肉,只剩下一副人类的躯壳。
甚至在系统绑定成功后,他身体内出现的暖流,都被他忽略。
他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但还好的是,她的母亲是双目失明,他走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倒在床上,他多么希望,这一切仅仅是噩梦,一觉醒来,就是那个温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