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小雪把门顶开,走出厢房。满天的金光从门口照进。
秦媚也跟着它走了出去,挥了半天剑,兴致正浓。她离感觉仙游梦更近了,有剑,有小雪,现在就差钱和地点,差超漂亮的衣服。想着以后能在轻云薄雾的群山之巅,于海天一色四海上空,吟一首长诗,舞吹一曲清萧,哈哈哈哈,秦媚都不由傻笑。
等等,还缺几百首诗,和一手好萧啊。看来以后要好努力的学才行。
秦媚不知道小雪要干嘛,也只好跟在它后面。它帮秦媚找到剑后,秦媚心情极佳,随它晃悠。
小雪的蹄子踩在土壤上没有响声,火焰像是虚火,没有温度也没有声响,只有佛像虚影的颂文音。
小雪是朝棺材走的。
火焰对它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或者说根本伤害不了它。
哒,钟离跳下,眼色露出好奇。
十来分钟,小雪还是没出来。火焰太高,里面的情形看不到,秦媚也不知道它在搞什么。会不会是再找来什么东西?
又过去十几分钟,小雪终于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来。
金色的火焰随着它每踏出一步,就暗淡一分。
脚步还是那么有旋律,身姿还是那么优雅高贵。
天地不可能为它暗淡,风雪亦不会为它停留,高贵总归高贵,优雅总归优雅,也总逃不了它和人类不是同类的事实……它的美会止步于某处。
可它身后的人就能让绝大多大多大多人暗淡,有多大多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很大多,风雪不会停留,但,小菲那花痴却绝会停留。
棺材里面的人醒过来了。
跟着小雪,一言不发。
他的衣服不知去哪了,光着……
他好像比钟离还要高些,只是身躯没有多“壮”,偏向修长挺拔……
介于古铜色和纯白色之间的皮肤,浓眉的大眼,刚毅冷峻的面容,邪异俊俏的面容,块块腹……
幽深的眼神……
小雪走前面,他走后面,看不到他的下……等等,秦媚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转身别过眼。
“舅,这神马情况。”
“不知道,先看看再说。你要不要先避一避?”
“你去把他打死好不好,小雪要被他带坏了。”
“……”
金光消散。
天上的柔柔繁星和莹莹月光洒入清凉的夜色中,将隔绝了门外纷杂的声浪隔绝,把世界变得水一般静。
“阁下是?”钟离开口,打破沉默。气氛一下仿佛紧张起来。
以少林门人普度众生,慈悲天下的理念,要是眼前这人要吸血食人,那必要开打。如果是“中立”的,就要放行。
拳头就是硬道理,钟离打得过是留是走他说的算,打不过说什么都没用。
“阁下不要往前走了。”来这的士兵围过来,他们都单手提着把“加特林”,腰间几颗手榴弹。把枪口对准小雪身后的人。
“阁下?”
还是往前走。
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是要打,也只有打。
哒哒哒,机关枪喷出火蛇。
子弹的初速度很快,机关枪威力不如狙击枪,但只要子弹足够,时间足够,就能弄掉一堵墙。
院子不是太大,被派来的人都是精英,军事技能出众,打二十米的人可以说弹无虚发。他们身体的力量是普通人的好几倍,机关枪的后座力可以压住,稳如步枪。
他们瞄准的是头。
哒哒哒,哒哒哒,又哒哒哒。
钟离看着子弹都穿不过去的皮,看着像劝扁的死人表情,强忍住上去打他的冲动。钟离发现,棺材里的出来后一直跟着小雪,像个跟班或是手下一样。也就说,他和小雪不冲。和小雪不冲就是和秦媚不冲。好几串不冲下来,加上他实力真心想走也很难拦。
能不打尽量不打吧,钟离感觉自己也打不穿啊,他一拳下去的破坏力比子弹大不了多少,底牌全开似乎也胜率不大啊。但,气势和胆量还是有的。
“阁下再走一步,钟某就不客气了。”
“在下北芒。”
“某亲戚在里面,你在此可以停下了。”
小雪走进屋里了,自称北芒的人看着它走去,眼中露出一分惊异。
“能否给我一件衣服?”
钟离厢房的窗子凭空被打开,木窗与墙壁相撞,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飞出了一个包袱样式的包包。钟离接在手中,打开翻弄几下,扔出一件看起来较新的麻衣僧袍。
“阁下能否说说为何在此?”
“记不清了。不过你放心,我并非魔物。至于出身和意图恕不能奉告,漫漫天涯,我只是其中一旅者。”
“那你跟着小雪干嘛?”钟离退到秦媚房前,背手关掉木门。右手微微上抬,摆了个右手的起拳式。还是那句话,拳头才是硬道理。钟离现在是说,要么走,要么过我这关。大有千军万马斩关于护河守城之势。
“呵呵。”
“笑什么?”钟离皱了皱眉。
“城外有几个很有趣的东西,你不应该先去看看吗?”
“我只有你。”钟离把眉毛皱得拧到一块来,城外有什么?难道是魔种什么鬼,或者在回避目的?
“阁下好耐力。”
“能否受教?”
“不能。”
……
清晨起了小雾,类似六合院布局的居住地,飞檐上凝结了一排露水,一只飞鸟掠过,气流让其微微颤动。远方鼓钟高吟,咚,咚,咚,三声巨响,惊起树梢“欧路”。
大院里两个大汉“遥遥相望”,他们昨夜的谈话没有结尾。一个木瓜站立,一个不能走。秦媚昨夜熊猫眼上来,没心没肺的倒头,全然不顾门外的舅舅站岗。秦媚顺着钟离说的,一大高僧一大头鹿,谁能伤她?外面那个死变态就是小雪带出来的,应该不会把她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