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还不得跟着陪葬。我青春年华,貌美如花,合家幸福,妻离子散…………”
“卡卡卡——,洛采森你演的什么鬼。”一旁导演从围布里面蹭出脑袋朝着面前女人大喊道。吼声暴怒慑人,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
“背台词,背台词,说了多少遍。这种事你不是要拒绝,你是要心甘情愿,心甘情愿懂不懂?!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我早让你滚蛋了。”
被换做洛采森的女子嘿嘿笑了两声,朝着导演道歉道:“导演,我好好演,好好演……”
“直接拍下一场。”导演有些窝火,把台词本狠狠摔在坐台上。一大早上被这个丫头涨了一肚子气。
大家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不想还没缓过神来,便又是一声凄厉的声音划过长空。导演狠命捏着拳头,满腔怒火欲翻涌而出。
地上躺尸的男子也是吓得一个鲤鱼打挺。虚着眼睛瞄了眼,便见洛采森甩着帕子,生生挤了两滴要命的眼泪后。对着自己又拍又打鬼哭狼嚎。
“皇上,你就让妾身随你去吧,妾身不活了!!!……”还没待她吼完,导演捂着额头让身后几个侍卫装扮的男子强行将她拖着往外走……
一场戏还没散场。便见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顶着个硕大的齐头从空地上走过来。
只见她皮肤白皙,五官立体分明。其中在最出彩的莫过于那双晶莹的水眸。格外好看,连带着眼睑下方的泪痣都灵动几分。
女子还未到桌前便将手里的秀帕扔掉,“她妈的,总共两场戏,一场哭丧,一场陪葬。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这种戏搁谁谁能演好。”
见女子骂骂咧,一张美的令人摒息的小脸,此时红得像个鸡冠子似的。
身后,导演喊完卡。便见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掀了帘子窜出来。高个,剑眉,漂亮邪气的丹凤眼。带着冠串着珠子的皇帝帽。
他径直从桌挑了瓶矿泉水拧开递给洛采森道,“养猪的二狗子,相信自己。这场戏四十集播出去。就凭你这个颜值,这个架势。两分钟,也定能艳压个群芳,妥妥的!”
说完龙紫彦不忘还在自己胸口上拍了两下,作势保证道。
洛采森翻了个白眼儿,听见他这个奇葩的称呼,她就头疼。因为刚捡过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所以他大意凌然给她取了这么个名字,“养猪的二狗子”。
当时她是顶着绷带跟他吵了半天。以撒泼上吊耍赖的架势跟他杠上。强烈要求他叫自己“两米的小仙女”。
奈何当时自己身体欠佳。眼见着要起义成功。奈何临门一脚她却岔气儿晕了过去。这名字就被他叫出了名堂。躺医院那几个月,护士上上下下都叫她养猪的二狗子。
好在后面她被一群上门闹事的混混口中,知道自己叫洛采森。那一刻,她为自己能逃离这个名字而生生挤下两滴热泪。
同时,也在名字这件儿事儿上,记恨上了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她以以暴制暴的方法给这个人取名“拎包的小骚男”。
见眼前这个男人为方才导演骂她的事儿幸灾乐祸,洛采森稳稳一脚狠狠提在男子小腿上。
“现在在这里乱捧,刚才你躺尸的时候不是被我的架势吓得半死。是不是在背地里笑话我。是不是?!”
“冤枉,关键是哪敢啊。”龙紫彦吃疼捂了腿跳了两跳。见洛采森挑眉看过来,龙紫彦立马认怂道,“不是,我后面不还是憋住了吗?”
洛采森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两年时间,她由当初的软萌小妹逐渐暴露本性。在不断拧耳朵,揪头发,踹胯等招式下。无数番较量下来。她慢慢占据上风。
不过还是摆脱不了两人相爱相杀的相处模式。龙紫彦隔三差五就要跟她吵一架。在他看来,有时能吼她两句,就算维护了一个男人该有的尊严。
摆出应有的娘娘风度,洛城森恨恨道,“幸好你憋住了,不让我让你假戏真做,直接毙命当场。上好的棺材板儿都给你个拎包的小骚男盖好了。”
说完,洛城森扯掉头上的发饰,三两下扎个马尾。将身上的旗装脱掉,漏出里面的白色裙子。刚走两步,便觉得身后的龙紫彦跟了过来。
“不要跟着我,不然姐把这个面包揉你脸上。”从桌上拿了个面包,洛采森朝着龙紫彦威胁的甩两下胳膊,方才含在嘴里,背了包要走。
“喂,晚点儿一起呀!”见她要走,龙紫彦黑白分明的眸子泛着几分担忧。“下班一起呀!”
“喂,养猪的二狗子……”还没喊完,一个带了糖心儿的面包迎面甩他脸上,龙紫彦摸了一把,随机尖叫跳起来。“姑奶奶,这可是一会儿拍戏的衣服。”
路上,洛采森一边嚼着面包,一边蹬着滑板。精致的身形在幽静的街上划出长长一道风景线。
身后,一辆面包车缓缓跟着,“疤哥,朱老板让我们教训的人是不是她?”
“就是她。一会儿都给我放机灵点,别让她给我跑了。”前座,看了眼手里的照片,一个面有刀疤的男人将面包车驶到洛采森跟前便横向一转。直直堵在跟前。
“兄弟们,给我上”。
洛采森面色一顿,自达她醒来,每隔几天便有人找她麻烦。要不是因为这些人她怎么可能四处工作,顶着头皮去剧组跑龙套。
“想收拾我,抓到我再说吧。”女子身形利落,脚下滑板翘出个弧度便帅气出去了。眼见几人追的紧了。她顿住滑板,将一旁酒馆门口的一筐酒瓶死命砸过去。
瞧着群魁梧的汉子拖着棍子狼狈躲着。洛采森心里那叫痛快。几人中招,硬是扶着脚心跳了几跳,倒在地上。
倒是有几个灵活的,看了眼地上的几人。咬牙追上来。一副不肯罢休的凶狠模样。
“几位大哥,可要跟紧了,小菜还在后头呢……”
滑了没几步,洛采森便轻车熟路稳着身子,就着滑板从楼梯栏杆踩下来。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本就漂亮的白色的裙子生生拉出条迷人的弧度。
“大毛二毛三毛,今后有没有肉吃得看你们自己了。”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扣,笼子里的几个宝贝儿跟脱缰的野马,‘蹭’的一声窜出去。
“诶,我的狗——”身后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拿着勺子从厨房穿出来。慌忙招手喊道。
那几人硬生生跑的没气儿了。撑着膝盖猛喘气,不想迎面冲来几只恶犬。
其中一人尖叫,“疤哥,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会有藏獒!!”众人吓得倒退几步,慌乱中摔在地上往后瞪着腿。那些个狗也是不客气,飞拉着耳朵就扑上去。
“好家伙,看来姐平时没少喂你们……”
“加油!!给我啃了他们的脚指头,抛了他们的眼珠子!!”
……
洛采森正欢喜,却是后脑勺一痛,李大娘致命的勺子迎面甩下来。落采森压住情绪,两眼一黑,整个人僵着身子到地上。手指抽搐。两眼直翻白眼……
李大娘想是一慌,随即泪眼婆娑蹲下身子将洛采森连着耳朵扯起来。“同样的招式你给老娘玩了五回了……”
“五回了!!老娘没智商的是不是?!”
洛采森咬牙强忍着。硬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坚信。五次都过了,这次一定错不了。她是有演技,有实力的。
李大娘面色生气,眼角夹着的几条鱼尾纹越发明显。提拉着洛采森的耳朵叫嚣。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院里的狗都成了你出气的了。有事儿你不找警察,你尽找我们家狗了。你咋不搬个‘除暴安良’的牌子给它呢?”
“你说说你,好好一个姑娘你学什么打架?”
地上洛采森只觉耳朵都揪掉了,她厚着脸皮板了两下,没动静了。心里简直是为自己各种不平。
拜托,她这不叫打架,分明是他们揍我……
见大娘声音越来越大,一旁吃饭的人觉得情况不对。分分围上来。一人上前劝道,“大娘,不会真过去了吧?!瞧着状况不对呀!”
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洛采森心里微微松口气。躺的也是理所当然。没事儿就抽搐两下做下样子。
李大娘也查着不对,平日里这丫头早起来了。今儿硬是躺在不动。
这回儿真真是红了眼,拧了把鼻涕哭道,“我也没用力呀,丫头。你可别吓我,李婶家的儿子还说相中你了,让我给你说媒呢。”
"姜姐家老三家那小子求了我好多个月了。你这要蹬腿挂了,我这得得罪多少人呀。”
路人纷纷劝着,“唉,赶紧打电话送医院吧!”
“别整那些没用的,人活着最重要。”
“快着点儿,兴许还能抢救抢救。”
……
这边,刀疤几人好不容易甩开那几只狗,便见一憨头憨脑的胖子擦了把虚汗,狼狈道。
“疤哥,差点……差点咬着屁股!”
“这娘们可是真狠啊,既然放狗咬我。”
“看那死丫头旁边围了不少人,疤哥,你一句话,兄弟几个一起动手。”一人上前道。
“妈的!!还他妈怎么动手?!都他妈一个个想进派出所是不是?!!”刀疤男啐了口口水,猛踢旁边登着的牌子,“又让她奶奶的给摆了一道……”
那牌子甩了个圈儿,翻到在地。
一旁买着水果的小贩见牌子被踹在地上,撩了手机就想上前找人算账。不想见几个壮汉朝他挤压了下肱二头肌,那小二打了个冷颤,缩了下脖子不敢退下了。
“疤哥,你让我找那丫头的地址,兄弟们找到了。咱们明的不行来暗的……”身后一男子撑着腰撩断电话阴阴说道。
“哼!老子就不信了,还能有跑的了的和尚。走,回去!!”
疤哥大手一挥,便又浩浩荡荡的带着一群人往回走。
路上,洛采森哼着小曲,左右滑着滑板。心情显得不错。她可是趁着大娘打电话得时候,趁着混乱爬出来得。
走了好一段距离才进了小区,门口密密麻麻捂了不少人。凭着以往的经验,洛采森顿觉不妙。她收起滑板,挤进大妈队伍的最前面。
面前的大楼泛着火光,整栋整栋往上窜。滔天的火舌灼的人眼生疼。
“好在上面没人。也不知是怎么就着了火……”
“现在这些人嘞,一点安全意思都没有。不像我们家孙子那么丁点,就知道不要玩儿火,了不得嘞!……’”
“听说是灌了瓶油撩进去的。也不知道是那个伤天害理的做了这种事儿。”
……
落采森推了人群出来。四楼,那是她刚租不久的房间。心里愤怒。踢了角一旁的石头。
“妈的,一群没人性的东西。打不过就烧老娘老巢。迟早报应!”
周围嘈杂的声音久久不散,洛采森只觉心烦,从兜里摸了手机就恩了窜熟悉的电话号码。电话嘟嘟响了两声,便听那人接过喂了一声。
洛采森稳了稳情绪,对着自己大腿揪了一下,顿时热泪盈眶梗咽道,“喂,拎包的小骚男,呜呜呜,你能不能来接我………”
这次,洛采森把拎包的小骚男几个字叫的格外亲切,为了显示自己的凄苦无助,她还特意捏着鼻子带着几分鼻音叫着。
毕竟这个时候,这种情况。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唯一的朋友。紫彦,龙紫彦。
“二狗子?!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男子疑惑的声音,闻见洛采森抽泣了两下。
那头明显急了,“他奶奶的,他们又找你麻烦了是不是?!………你等着我,老子马上过来。”
洛采森看了眼手机,欣慰挂了电话。这两年,她没什么朋友,不过好在有龙紫彦,她才能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