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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玩家 第9章 酒过三巡

这天晚上星光璀璨,人来人往。坐立在图腾山畔的伯爵庄园,也一改往日肃穆的气氛。庄内灯火辉煌,从清幽的园前小道一路过来,处处可见盛装打扮的仆人,一洗繁重工作给自己带来的疲惫之色,男生们个个英姿飒爽,女生们个个美丽动人,隔得远远的就能看到白色大建筑那里辉煌的灯火照亮了庄园上整片天鹅绒般蓝幽幽的夜空。今天一定是个伟大的日子吧,就连一向讨厌张扬的伯爵,也邀请了很多客人在自家庄园里开办晚会。

为了分流,宾客是分批次来的。首先,打南边来了一个喇嘛,手里提着一只獭犸,打北边来了一个哑巴……不对,走错片场了。首先,是格林兰城的隔壁,繁华的敦城来了第一批客人,主要是贵族的代表莱斯利、风水店的老头斯卡、车夫工会的会长阿力,同时也是紫金优昙的银牌杀手“金面具”,当然,只有少数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有西街裁缝店老板王师傅、东街的匠人李师傅,以及他们各自带过来的学徒数十人(其实就是组团过来蹭吃蹭喝)。

第二批客人来自西部的煤矿大镇纽卡斯尔,据说那里正在进行科技创新和产业转型。坐拥世界第三大煤矿的煤老板晋无双带来了他庞大的工人团,以及在纽卡斯尔开酒馆的、伯爵表弟阿兹克。

第三批客人从遥远的北方布特港过来,现在那里,鹅毛大雪漫天飞舞,人们穿着棉袄大衣服,但是布特港的港口却是一年四季,从不结冰,船舶依旧往来,正常进出。开连锁店的凤栖楼老板曹青青和她那些风姿绰约的姑娘们,四处街头卖艺的吉普赛尔人,布特港码头的员工和因为海禁休业的水手。

身为庄内的人,紫金优昙的金牌杀手、自号“白日青衫”的卡罗、同一公会的酒鬼剑仙青莲骑士李大白、庄主的女儿王美婷、赖雨仪早已入座。他们迎来了一批批客人,出于东家的礼貌,跟着伯爵向各位客人轮番敬酒,已经敬了三论。经此一夜,伯爵家酒窖已空半间。

李大白瞅完左边,瞅右边,看着这宴会众人,一边直呼可惜啊可惜,一边又气愤地叫可恨可恨!卡罗好奇地问道:“白大哥,你这又是为何?”,大白说,“我看到这半数的宾客,放着陈年好酒不沾,去吃世界常有的食物,所以觉得可惜;然后又看到另外半数的客人虽然酒一杯不落,全进肚子里,但却没有享受的意思,只把它当解渴的工具,实在可恨。你不知道,我留在这庄园当骑士,就是贪图伯爵这一陈年酒窖,全是极品啊!我这一个月也就喝他一架,今晚这宴会,多么铺张浪费,多么高调虚张,一下子少了我四架酒呜呜呜!”卡罗知道这酒的珍贵和可口,听完又爽快的喝了一杯,确实是甘香四溢,突然好奇,问道:“大哥,那你说这边这样的有半数,那边那样的又占半数,难道今日这宴会除了你就没有懂酒之人?”

“我这人向来喜欢夸张,不拘一格,所谓半数,其实是比一半要少一点。今天这两百多人,当然少不了英雄豪杰,酒品如人品,懂酒之人,不夸张的说,有这个数。” 大白掰弄着手指头,终于数出来,比划在卡罗面前,却是十个指头。“十个?”

大白没有解释,忙着喝酒去了。

这时车夫阿力哥碰见了卡罗和大白,面露羞愧,“卡罗弟,纽卡斯尔的事是我的错,哈哈哈,哥还想着帮你重新挑个媳妇呢!”阿力自罚三杯白兰地向卡罗谢罪。

卡罗一向是敬重强者的,既然是自己失误被偷袭,那就是自己的错,再加上了解阿力的苦衷,也就不再追究了,两人和好如初。大白听到阿力的声音,甚是欢喜,拉着阿力过来斗酒,“卡罗你看,这就是我说的十分之一!”两人爽快恣意,虽然一个是飘逸剑客,一个是粗壮拳手,酒风倒是很相似。

酒过三巡,客人们大部分有了醉意,大家听着伯爵的号令而举杯,“今天,喝了我瓦当·赖穆特的酒,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伯爵志卷长虹,饮千钟,满面春风,

厅堂装饰的大红布被掀起,原来布里藏着一块牌匾,只见匾上赫然写着“下”、“九”、“流”三个镏金大字,伯爵声情并茂地讲道,“今天,能够被邀请来这里,就代表各位都已经知道了,我格兰城伯爵瓦当·赖穆特,以及在场的各位,将成为这个未来最强公会——‘下九流’的一员!为此我愿意献出我的庄园和图腾山作为公会的地下场所,为此我愿意提供一半的财富作为公会的启动基金,为此我愿意将我的生命献给我们崇高的事业!俗言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所谓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之分,不过都是些自大虚伪的分类。我们自称下九之流,因为我们深知真正的他们都是贫苦百姓,是以血汗换生存的千万蝼蚁,是浩瀚奔腾的历史长河中最坚忍不拔的力量。我们接受任何九流的职业,只要有实力,我们欢迎所有被噬魂师迫害的人们团结一心,成为下九流的会员,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下九流’就会像流水一样奔腾万里,无孔不入,大开四方!”众人都鼓掌捧场。

午夜,四下宾客渐散,只有少数宾客醉倒在会场,被仆人扶去休息,伯爵家的两个小姐还恋恋不舍,想和卡罗单独待在一起,但是因为喝太多酒,也只能回房间休息去了。卡罗跟自己的傀儡晴儿躺在庄园外的大草坪,看着那漫天星汉,思绪似泉涌。

卡罗一直就喜欢看夜空,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给小孩的玩具,奶奶就会带卡罗去骊山看星星,指着夜空亮闪闪的星星说星座,奶奶会教卡罗记星星的位置和名称,讲星星的故事,奶奶还说,“天上要是有星星掉下来,就代表有人要死去。”,后来奶奶的星星也陨落了;在飞白山的仲夏夜,为了教卡罗和东方晴学玄空星算,师父也经常带卡罗和晴儿看星星,那时夜色就像一幅油彩画,半边画雪山,半边画银河。

“连星星都没办法永恒,人也会消失吧。”卡罗又想起了伤心事,几近落泪。

只听见一声凌厉的呼喊,“看剑!”,行道树垂下了一半,落叶飞起如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