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天狐山,没有任何狐妖敢冠以白姓,之所以其地位尊崇,出了自身的强大之外,还因为一个传说,天狐一脉将诞生妖界之主。
“白婉儿是我给她取的名字,她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狐妖而已。”洛祁这话很明显没有说服力,不过,对于梦泽来说,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好了,他相信洛祁会有自己的分寸。
但作为朋友而言,他更想要知道的是这位叫做白婉儿的仙子和洛祁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他与洛祁相识千年,可从来没有见过洛祁对任何女人假以辞色。
梦泽对夏姣使了个眼色,夏姣会意上前来拉住了白如意的手道:“婉儿妹妹,我正好有话要和你说,一起走吧!”
白如意偷瞄了洛祁一眼,只见洛祁并没有反应,便点了点头。两人走在了洛祁和梦泽之前,水神殿所处的方位,夏姣很清楚,每一次路过的时候她的视线都会在水神殿停留。
“你还要知道什么?”在夏姣和梦泽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洛祁问道,他刻意放缓脚步本就是在等梦泽和夏姣跟上来。
“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梦泽做沉思状,片刻之后说道,“想知道我朋友的终身大事。”
“对于我们仙神来说,‘终身大事’这四个字似乎不合适,生命太过漫长,对于下界凡人而言是大事,对于我们却不一样,有太多的事情大过这件事情。”洛祁这个说法有些意味深长。
“我记得月老曾经对我说过,缘之既起,一往情深,不管是仙凡妖魔,都无法摆脱一个情字。”梦泽看向白如意和夏姣,他自知自己是不可能遇得上了。既然洛祁有这个机会,就应该要好好去体味一番,七情六欲各有各的趣味。
“如果我父皇问其她的身份,还有和你的关系,你会怎样回答?”
“如实回答。”洛祁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已经说明了很多。
梦泽摇摇头,“你的姻缘,恐怕与我以及我那两个弟弟一样,都无法自主,如果那位真是出自那一族,你要做好准备,少不得会有多方阻碍。”
“你应该知道,所有人恐惧的东西,对于我这个已经亡族灭种的人来说,没有太大的说服力。”洛祁语气平淡,就好像他此时的立场,一柄已经失去了剑鞘的宝剑,执剑之人所指便是他的剑锋所向,剑毁人亡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梦泽拍了拍洛祁的肩膀,他不能说能够完全理解洛祁心中的想法,但却知道洛祁现在的处境,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纵然灿烂,但谁知道这样的盛景能持续多久。
“怎么,你还要跟过来,不是说,不想让我和你扯上关系吗?”洛祁施展仙术去追白如意和夏姣,梦泽也乘云追了上来。
“我总不能让我未来的太子妃在你的水神殿单独呆上一晚吧。”梦泽对着洛祁翻了个白眼。
洛祁剑眉一挑,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提醒自己这个朋友,牡丹仙子夏姣在丽妃嫁于天帝之后,便已经确定为下一任花族族长。
花族的势力,在整个妖族可是首屈一指,因为有天界的扶持甚至已经超过了狐族,这一股势力如果不牢牢地掌控在手上,那梦泽可谓是一点胜机都没有。
在神魔边界之时,火神已经旁敲侧击对他说过,相比于梦泽来说,他更看好二皇子乾岳,梦泽所处位置退无可退,进亦无可能。
不过,当洛祁看到梦泽那一双对于任何事情都淡然以对的眼睛,洛祁明白,自己现在去将这些事情挑明了也毫无意义。
从梦泽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来看,基本上已经做到了自减羽翼,游离在权争之外。
此时的夏姣和白如意的话题也进入了瓶颈,和初见的时候不同,此时的白如意心中多了几分顾忌,说起话来也没有那么肆无忌惮,还别说,这样一看,还真有了仙婢的样子。
而夏姣则一直都在试探白如意与洛祁的关系,对于白如意来说,两百年前救洛祁只是顺手为之,甚至可以说是图谋洛祁的心头血,这初衷既然不对,后续洛祁按照承诺来娶她,在白如意看来也只是戏言而已。
即使不是戏言,她和洛祁之间也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无法产生感情。白如意能够看得出来,夏姣很喜欢洛祁,作为朋友,白如意自然不会在此时去打击夏姣的自信心,当然,此时她并不知道夏姣是注定要当梦泽的太子妃。
四人落在水神殿门口,在门口迎接的是万里,万里在梦泽和夏姣面前没有任何低声下气的意思,不过对于白如意倒是很客气。
犬妖万里,是第一个拒绝天帝封神位的妖类,其本身实力强大不说,对于洛祁的忠诚度极高。
当他在与洛祁一次讨伐蛮荒妖兽的时候,被毁去了一手一足,实力大损,不管是天界还是魔界都松了一口大气。
水神洛祁已经够璀璨了,有了万里的帮助,那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如虎添翼,可以说,折了万里,便等于则去了洛祁一臂。
如万里这样的强者,即使有些傲气,别人也能够接受,反倒是忽然对一个人客气那才是怪事。
而此时是在水神殿中,万里居然对白如意如此客气,那基本上是告诉夏姣和夏姣,白如意就是他们水神殿的女主人。
“万里,你先退下吧!”洛祁淡淡地说道,万里应了一声之后悄然隐没。
“万里就算是受了重伤,也还是这么强。”就在夏姣陷入情绪低沉的状态之后,梦泽开口说道。夏姣会意,重新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再次看向白如意的时候,不得不感叹那一身与整个天界格格不入的气质,确实很容易吸引人。
这不单只洛祁,还是指自己,在初见白如意之时,夏姣就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白如意身上有太多的她没有的东西。
“要不,我们先回去?”梦泽轻声问夏姣。
“不,既然来了,总要多呆上一会儿。”夏姣的脸上重新带上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