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即将上演。
比二庄主将折扇一扔,拉开了架式,这时,坐在里面的董七郎和云真真看事情闹大了,外面三师兄一人怕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两个人一齐站起来,人影一晃,已经到了打架场地。
五师弟董七郎原想将二人分开,劝说一下,双方平息干戈算了,站到双方中间,正要说话。
“还带来了帮手,怪不得如此嚣张。好呀,老子今天先把帮手收拾了再说。”
“好呀,看看谁收拾谁,三师兄,你暂且休息片刻。”
三师兄沈飞扬也想看看五师弟的功夫究竟怎样,于是点点头说声:“小心!”退到了一边和四师妹在旁边观战。
比二少趁董七郎立足未稳,一开始就使出了凤池山庄的看家本领凤池拳的凶狠招式,一招“横扫千军”使出,这横扫千军乃凤池拳的中途招式,讲究利用己方的排山倒海之势来压制对方,让对方被我方气势压倒,一战而胜。
只见比二少将左腿提起,左拳向右挥出,右腿向左半扫堂腿,右拳向左挥出,还真有雷霆万钧之势;董七郎识得这招的利害,双脚轻轻向上一纵,上身使一个蹬里藏身,左右手都变掌护住面门,这一招轻松应付过去。
第一招刚过,比二少的第二招又来,“烘云托月”这一招讲究的是根据双手的变化我方趁势而为,比二少当然懂得凤池拳其中的奥妙,眼见双手向上一纵,底盘空虚,对空中又不容易变招,才使出的这一招,左手变掌,向上撩,这是要袭击对方裆部,是一个阴招,右手变拳击打对方下巴,招术够狠;
董七郎眼见对方不是一般武师,看来三招两式不能结束,就静下心来风招拆招,小心对付。其实,凭董七郎现在的功力,只要使出天山拳的第六重以上功力,对付这个凤池山庄的比二少,那还是绰绰有余。容不得多想,眼见敌人的阴招已经攻过来了,赶紧使出一招“红玉击鼓”,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先动。
好个董七郎,身形尚在空中,使出轻功身法,身体继续向上纵半尺,右腿向左横扫的同时,右拳趁对方的右拳还未完全打直,直接点在比二少的曲池穴上,比二少右臂整个感到一麻,使不上劲,赶紧收回来,马上变招。
比二少左一招“横拖单鞭”,右一招“横行漠北”,前一招“横云断峰”,后一招“红拂盗盒”;董七郎见势去势,见招拆招,也是紧一招“叉步撩掌”,慢一招“插步摆掌”,
上一招“胡马越岭”,下一招“花开并蒂”;
你出“怀中抱月”,我迎“花开见佛”,你大力劈出“环抱六合”,我借机欺上“黄龙转身”;你“黄沙莽莽”我“回风拂柳”你“甲鱼翻身”我“见龙在田”……
双方你来我往,斗了二十来个回合,不分胜负。这时,董七郎已然摸清了对方的功底和武功路数,胜券在握。
有意卖一个破绽,来一招“江上弄笛”,人往后倒,身体平平向后收,右手给人感觉回收速度特别慢,有点力不从心的样子,就像一枝笛子扬在空中,正在吹奏悠长缠绵的曲子。
比二少见时机到了,看这个样子是对方没有经验,也没有体力,心中不禁一喜,快速来一招“降龙伏虎”,身体微微右转、右掌同时逆缠向前微微偏右绷出,掌心向前指尖斜向左上方,左掌同时微顺缠向前偏右方微微切出,掌心斜向右上指尖向右前方,重心移至右腿,左脚微微提起以脚跟里侧轻贴地向左侧蹬出;
董七郎看对手已经中招,将前一招不使老,硬生生变招“蛟龙出渊”,这需要腰腹力量极其好,并且要结合须弥掌式。
这一招,让三师兄沈飞扬也没有想到,他根本没想到师弟的反应如此迅速,功力明显已在自己之上,四师姐云真真还有点懵,只顾看师弟的美妙招式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比二少的胸膛早已中了七郎一拳,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他气急败坏,蹿到比高身边,右手随手咣一声抽出比高随身带的宝剑,大叫一声:
“给我一齐上!”边说边挥刀向董七郎砍来。四师姐云真真见状,将刚从桌子上抓来的花生米用天山神芒的手法掷出,正中比二少的右腕阳谷穴,比二少手腕一软,刀掉落地上,其他人一窝蜂而上。
董七郎和比二少及他手下比反撕杀;沈飞扬敌着比正、比高、比兴三人,以一敌三,毫无惧色;云真真对着比二少手下的三个小混混,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才几个回合,三个小混混就渐渐败退,云真真将抓出来的花生米用天山神芒手法一把撒去,三个小混混嘴角旁边的地仓穴每人早中了一颗,只是三个小混混来不及品尝花生米的美味,嘴角肿得多高。
三人都成了歪嘴,倒在地上噢噢地叫个不停。她那里已经结束了战斗。
比二少一伙出来也没有带多少武器,就只带了一把刀,还是拿来吓唬人用的,刀被打落掉在地上,在混战中无人有瑕去拾取,都是全手脚开战。
董七郎施展开天山拳法,处处占先,这一套拳法对于他来说,不知练习过了成千上万次,每一招,每一式都做得到随心所欲、指那打那,打得比二少和比反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约十多个回合后,比二少二人已显败相,渐渐感到处处受制;
另一边沈飞扬天山拳法和游龙掌法混用,比正、比高、比兴三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挨打的份。沈飞扬看时机成熟,使出一招“凤凰三点头”,对手三人两边两人分别在左肩和右肩挨了一拳,而中间一人在额头早中了一掌,三人像被砍倒的木头一样,“咚咚”两声倒下三人。
各位看官,为何响两声,倒下的是三人呢?这里有一个道理,左右两边这两个由于沈飞扬的动作太快,基本上是同时倒下的,所以响声只有一声,中间那位稍慢一点被击中,因此倒下就又响了一声,故响两声倒下的是三人。
几乎在和沈飞扬对位的三人倒下的同时,在董七郎这边也结束了战斗。
董七郎看准时机,使出天山拳法中的一招“金顶九式”,仿佛有九只手同时向比二少和比反攻击,比二少和比反不知道要招架哪一只手哪一个拳头,才是董七郎的真正双手,眼睛根本转不过来,比反先在左胸吃了七郎一拳,被打坐在地上,紧接着比二少的右胸又中了七郎一拳。
这一拳可不轻,这是七郎要解决战斗的一拳,只是比二少比他的手下比反功力深厚一点,饶是这样,也是噔噔噔后退了三步,然后重重倒在地上。董七郎一个箭步跳过去,左脚一脚踏在比二少的胸膛上,右拳对着他的头,大喝一声:
“别动!再动一动,我叫你脑袋开花。”
平时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比二少此时一点脾气也没有,只会闭上眼睛,不住求饶: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本人有眼不识泰山。”
“还要不要横行霸道、欺压百姓?”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以后我知道你为非作歹一次,打一次,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一次。滚!”
比二少爬起来,回头问一句:
“请好汉丢下你的万儿。”
“天山,草千里。”董七郎不愿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就随口编了一个名字。
“走。”比二少带着一帮人灰溜溜跑了。
董七郎三人也随之离开了烧烤地。一路上,三人注意看有没有人盯梢,确定无人盯梢后,三人故意绕了一个圈,回到客栈,不敢惊动师傅他们三人,悄悄沅洗刷上床睡觉了,一夜无话,不再赘述。
第二天一早,解忧将五个徒弟叫醒,个人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
分成两路,一路由大徒弟海中生带领冷潇潇、云真真和董七郎,把购买到了各类物品打包装好,找一个三轮车送到他们寄放马匹的地方,然后将物品分装捆在六匹马背上,由他们四人带回天山;
另一路则由解忧护送沈飞扬到雪山。本来解忧都打算不去雪山,但是想到沈飞扬的凄惨身世,不送到雪山亲自交到雪山派掌门燕未然的手中,是在不放心,他才临时做了这个决定。
走出清风客栈,沈飞扬想到,马上要和几位朝夕相处了三年多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分别,眼泪像掉线的珠子成串的落下来,大师兄海中生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三师弟的肩膀,然后用力握住三师弟的手说:
“师弟,一路保重。”
其余三人也走上前去,分别和沈飞扬一一握手道别。
解忧这一次没有骑马,就和沈飞扬乘坐现代交通工具,到四川省康定,再步行到雪山派寺庙。他让其余四人先上马,一一叮嘱,让海中生给师父詹天龙转告他的安排。
说完解忧带头大踏步出发,沈飞扬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不敢回头,怕眼泪掉下来,也紧跟师傅上路了,走到无人的地方才擦去吊在腮边的两行泪水。四人目送师傅和沈飞扬走得远了,才去找三轮车。
海中生一行四人去找三轮车装物品,再去乘坐自己的马匹回天山不提,且说解忧二人到雪山的情况。
一天不到,师徒二人到了康定。
康定,因一首给人无限遐想的《康定情歌》而扬名世界,吸引着各地的旅游爱好者。这座城市不大,是一个特别清新安静宜居的地方,自古就是藏区通往中原地区的门户。它是茶马古道上的一个重要通道,可以想象当年有多少马帮商贾从这里经过,在这里停驻、交易,或去到更远的地方,与异邦交换他们的货物。
康定曾是诸葛亮当年打铁造箭的地方,故名"打箭炉"。
康定地形观山望日,分折东、折西两地,古有"西出炉关天尽头"之说。折西紧连乾宁、雅江两地,木雅立曲河贯穿塔公、营官、沙德等地,浩浩荡荡奔入雅砻江。
康定地处四川盆地边缘山地与青藏高原的过渡地带,地势由西向东倾斜。大雪山中段的海子山、折多山、贡嘎山由北向南纵贯全境,将其分为东西两大部分,东部为高山峡谷区,西部和西北部为高原丘陵及高山深谷区。大渡河自北流经东北部,进入康定河出境。立曲河纵贯西北部,汇数十条溪流于西南进入雅砻江。
康定的雪山、冰川、湖泊、温泉和独特的康巴文化绚丽多姿,成为融自然、人文为一体的旅游名胜景观。
在这里,你不仅能看到草原上纵马驰骋,还能感受康巴豪情。
康定城座落在群山层叠的峡谷之中,两岸峰峦夹峙。折多河、雅拉河浪卷雪山之水穿城而过,城南有跑马山,高出街市约三百米,山顶有草坪,白塔掩映于密林中由跑马山攀登五十里,有五色海一处,深不可测,每逢斜阳,四山映入水中,呈现千奇百怪之景。
再登山顶西望,雪山万里,洁白无瑕,屏峦般的雅加雪峰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银辉。
这里有雪山草原、温泉湖泊、叠瀑碧潭、杜鹃花山、奇峰异石、茂密森林,交相辉映。野花遍地,松林茂密,依坡凭眺,雪山在望。四季景色变幻无穷。
如此美妙之仙境,师徒二人却无心欣赏,一个想早归父亲的成名门派;一个想早日将老友之子送还雪山派掌门手中。要到雪山派寺庙所在地,先要到康定城南的一个小镇,叫新桥小镇,距离康定县城约五十五公里。那是上贡嘎雪山的必经之路。
贡嘎雪山是大雪山主峰。贡嘎山海拔7556米,是四川省最高的山峰,被称为“蜀山之王”。而雪山派的寺庙就在离贡嘎山顶峰两千米的飞雪峰。
两天后,师徒二人终于到达飞雪峰下,这里距离雪山派寺院就只有二百米的路程了,二人都觉得这两天有点累,打算歇一会儿再上去,就在路旁的石头上坐下来。二人刚一坐定,一条黑影从二十多米外的树梢间一闪而过。
开始是沈飞扬首先发现,但觉得可能是一个林间小动物,就没太注意,片刻后,他实在觉得奇怪,问师傅:
“师傅,刚才在左侧我好像感觉有一个人从树梢间一晃下去了,你看见了吗,还是我的眼睛发花,或者是一只小动物,这林间像雪貂这些小动物,就经常在林间飞来蹿去。”
“不对,我也发现了,如果说是小动物,那黑影应该没有这么大,动静也应该是杂乱的,他觅食的话,行动路线不应该是直的,而这个黑影刚才是一直向下方蹿去,不行,我们先上去看看,得马上走。”
说完两人施展轻功,奋力向上几个起落,就到了寺院门前的院坝外,还未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刚一到院坝,眼前的景象让二人呆住了:这个寺庙院坝以往是专门让雪山派的弟子们练习基本功的地方,现在却摆放住雪山派弟子十三具尸。
只见这十三具尸体分成两列倒在两边,而有一具较为特殊,倒放地点在通向寺庙门口约五米的地方,其他尸体都是向左右两侧倒伏,平躺在地上,左右都是平均六具;而寺庙门前的那具是向着大门,尸体是面朝下伏在地上;
这十二具尸体,脸看上去呈金纸样的白色;倒在大门口的那具脸却是乌紫色。
二人正想检查一下这些人的伤势,这时解忧隐约听到有轻微的呻吟声,是大门里发出来的。
二人来不及细看,双双一跃而起,一起奔向大门里,眼前是一排寺院的房间,共五柱六间,沈飞扬对这里比较熟悉,中间大通道进去,左边这是寺院平时值班人员住的地方,右边有一口大钟,是寺院集合的信号,平时不怎么用,要有较为重大的情况才敲响。
没有看到什么情况。从钟下的通道再往里走,有一个人倒伏在前方,这个人的身上就明显能看出有几处伤,脸略呈金纸颜色,只是没有大门外十二个人的颜色明显罢了,沈飞扬抓住此人的肩膀用力一拉,尸体一翻过来,他不禁:“啊!”发出一声惊叫。
“怎么了?”
“这人我认识,我小时候特熟悉,这是大师兄丰天雄,我小时候他经常抱我,他那时十岁,我五岁,脸相是不可能变的,现在只是个子长高长大了,长相不会错的。”说着,沈飞扬准备去检查他的伤口。
“别动!”师傅解忧一声吼,吓得他将伸出去的手又触电般收了回来,“一旦是中毒,你怎么办?”
沈飞扬顿时愣住了,好险,幸亏师傅,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里面的呻吟声又传来了一声,比前一次清晰多了。再朝里面就是掌门大师住的禅房了,禅房外有一个更小的院子,是平时掌门大师打坐后出来练拳的地方。
二人立即又冲进去,眼前只见掌门大师燕未然侧身倒在地上,口中还在大口大口地向外吐着紫黑色的血液,地下已经流出了大量的血液,可能是燕未然体内的全部血液,想强撑住站起来。沈飞扬一见,立马一下跪在燕未然面前,大声叫着:
“掌门师伯,掌门师伯。”
但这一次,他记住了没有立即去扶掌门。解忧上前去,伸出右手,先点了燕未然的迎香、素醪、印堂、上星、大椎、风池、风府、膈俞、合谷、少商几个穴位。
一来让燕未然暂时止血,二来可以封闭他的几处经脉和毒素流经的要道,毒素不向外传送,那凭他的功夫就可以伸手扶燕未然了,同时强行让他的神志变清醒一些,可是效果不太好,血还是吐,不过吐的次数和量要少一些了,一会儿,燕未然的神志清醒一些了,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断断绪绪开始说话:
“沈师弟……来了……”
“房间……剑书……”燕未然用右手指着他睡觉的地方,缓了一口气,吐了两口血,又断断续续地说,“毒……木耳……靠你……”然后喉咙处“咯”一声,手一垂,头蓦地一歪,没有声音了。
沈飞扬止不住放声大哭,这是他在雪山的时候,最疼爱他的掌门师伯,就这样遭遇了毒手。
解忧等学沈飞扬哭了一会儿,情绪稍为舒缓了一点,才叫住他:
“飞扬,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检查一下死者的死因,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二人能否找到线索,进一步找到凶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