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金色大厅内,谭惜沁拿着酒杯穿梭在人群当中,嘴角噙着浅淡疏离的笑意。
正要和合作伙伴打招呼的时候,忽然被人推了一把。忙伸手扶住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形,身后却传来一声惊呼。
“哎呀,妹夫,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声音娇媚甜腻,还带着若有似无的撒娇味道,甜到了骨子里。
熟悉的声音让谭惜沁下意识皱紧了眉心,面色冷嘲地转身看了一眼。
只见谭若茜惊慌失措地站在白演面前,手忙脚乱地拿出纸巾,帮眼前的男人擦拭着衣服上的酒渍。
一双纤白的手隔着衬衣,胡乱抚摸着男人的身体,不动声色地向腰间滑动。
谭惜沁看着谭若茜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冷嘲。
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还真是够努力的,大庭广众之下都不忘勾搭男人。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还是她的协议老公。
只要他们不过分,她可以当作没看见。
就在那只胡乱游走的手触摸到皮带的时候,一只大手一把握住她的腕。
白演冷冷垂眸,深邃沉稳的目光悉数落在谭若茜身上,棱角分明的脸上隐现出几分戏谑的神色。
“谭小姐,可以了。”
说话间,眼底泛起一丝波澜,让人看不通透。
谭若茜像是触电一般,忙将手收了回去,一脸歉疚地看着他:“白先生,你的衣服脏了,我陪你上楼去换一套吧,要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脸上写满了欲拒还迎。
白演目光沉沉地望着她的眼:“好啊。”
话音未落,转身就走。
行走之间,高档的定制手工西服将他的身形衬托得越发修长,一种独属于他的矜贵气息蔓延开来,没有一丝犹豫。
谭若茜回头向谭惜沁看了一眼后快步跟了上去,眼神里写满了挑衅。
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谭惜沁这才发觉情况根本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现场还来了不少媒体记者,要是被他们看到的话,后果将会不可设想。
谭惜沁眉心一拧,提起裙摆就要跟上。刚走了几步,就被匆忙赶来的谭父一把拽住了胳膊。
“今天是专门为你举办的生日宴会,你作为主角必须待在这里!”
强硬的语气中,带着急迫的命令味道,余光还朝楼上看了几眼。
谭惜沁心里冷笑一声。
看来,这件事情和她这位消失多年的父亲脱不了关系。
她柔柔一笑,不动声色地拿开谭父的胳膊。另一只手暗戳戳地拉了一把桌布,酒水悉数浇在身上。
“我衣服脏了,上去换件衣服,这里就拜托您了。”
还不等谭父回答,谭惜沁踩着高跟鞋快速上了楼,直奔白演房间。
女人的礼服和鞋子扔了一地,一直从门口蔓延到卧室。
那件礼服,正是她谭若茜的。
谭惜沁咬紧牙关冷笑一声,径自走到床前。拉起被子,将谭若茜蒙得严严实实,拿起东西就打。
“你这个坏女人,竟然背着我勾引我老公?我不过是忙着应酬,就被你钻了空子。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插手我们的婚姻!”
谭惜沁一边咒骂,一边用力挥舞着枕头,专门往她的脸上招呼。
最后觉得不够解气,一把扯住被子,将床上的女人蒙得严严实实,随手抄起桌上的小摆件往死里打。
谭若茜疼得满床打滚,被子越缠越紧。最后顶不住了,提起声音尖叫一声:“我是你姐姐!”
“我姐?”谭惜沁动作一顿,随后牙关一咬,打得越发凶狠,“不要脸的臭女人,勾引我老公也就算了,还敢冒充我姐?我姐虽然胸大无脑,还喜欢四处撩骚男人,但我相信,她绝对不会对我老公下手!你这种女人,就应该下地狱!”
白演从卫生间里出来,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姿态慵懒地靠着墙壁,似笑非笑地看着谭惜沁。
深邃立体的脸上尽显玩味,眼底的笑意似乎浓烈了几分,却不打算插手。
过了半晌,谭若茜渐渐没了什么动静,谭惜沁这才停了下来。一把扯开被子,迎上谭若茜涣散的目光。
她一脸无奈地从包里翻出一张百元大钞扔在谭若茜脸上,以一副施舍的语气道:“这是医药费和服务费,不用找了。对了,我劝你还是尽早从良吧,男人都不喜欢送上门来的东西。”
谭惜姿态冷然地丢下这些话,转身就走,余光却瞥见站在卫生间门口的白演。
看到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有些无奈地深吸一口气,拽着他的胳膊径自出了酒店。
男人看着她紧握着的手,薄唇隐隐勾了一下:“生气了?”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惯有的蛊惑味道,撩拨着人的心尖。
他不说还好,一提醒,谭惜沁反倒觉得心口堵得难受。一赌气,一把将他的手松开:“没有!”
十指相离的那一瞬间,白演眉峰微挑。上前一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直接将她抵在车身上,垂眸看着她:“没有?那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狭小的空间内,谭惜沁被迫抬起头看着他的脸。
昏暗的路灯下,刀刻般的五官越显深邃。尤其是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不知道骗了多少女孩子的心。
就连她,都不敢多看一眼。
谭惜沁强压下心里的悸动,有些生硬地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盯着他的下巴:“我……我不过是不想让媒体捉到把柄而已。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了,估计要被气得住院吧。我劝你以后偷腥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留点心比较好。”
“让我偷腥留点心?”
白演将她的话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忽然有些生气,就连呼吸都有些发紧。
撑着车身的手不断收紧,带着威压的气息向她靠近,灼灼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脸:“难道你不是我老婆吗?嗯?”
轻扬起来的尾音扫过她的脸侧,握着她的手烫得厉害。
这么近的距离,足以看清楚她脸上的每一根绒毛,可爱得发紧。
再这么下去,他会忍不住现在就吃了她。
谭惜沁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绷直了身子:“我……我们只是协议婚姻。你是为了股份,我是为了妈妈的医药费而已。”
仓皇间,她一把将他推开,逃也似的转身上了车。
白演看着她的背影,薄唇斜挑,目光锐利得就像盯上了心仪已久的猎物一般。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个小东西离不开他。
白演一弯腰,钻进车里。若无其事地发动车子,直奔别墅。
凉风从窗缝中吹进来,将体内乱蹿的那股邪火渐渐压了下来。
谭惜沁面色警惕地往旁边挪了挪,故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动声色地搂紧胳膊,作出一种防备的姿势。
正转头看向窗外闪烁的灯光时,腿上一沉,白演的外套搭在了身上,隐隐还能闻到浅淡的男士香水味道。
“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