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又转变态度,走上前委屈巴巴地说,“他真的只是我哥哥,送我回来也是因为天太晚了,你看我们都签同居合同,我还是你女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伊岸冷眸注视着,幽幽开口,“滚!”
门啪的一声关上并且还反锁了,林森森在外面捅咕了半天也没有解开密码锁,无奈先收拾好散落地上的衣服。
她装好皮箱,余光瞥向隔壁人家,灵光一现!
伊岸进屋之后松了一口气,拿起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认真程度让他忽视他家客厅窗外正站着一个人,像蜘蛛侠一般贴在窗上的林森森,此时也很绝望。
她现在站在伊岸家窗外,眼下就是漆黑的十八楼层高度,掉下去绝对必死无疑的那种。
为了进屋,她也顾不上粗暴,直接大力的把伊岸家窗户打开发出令她自己都震惊地声响,她本以为被发现了,怎料伊岸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沉迷看书。
她鼓足勇气跳下窗台,无奈脚下一滑墙角半人高的花瓶被摔碎,那碎片崩溅四周都是,林森森一下子绝望的捂着脸蹲下原地,以必死的心态等待某人过来凌迟。
然而……林森森从手指的缝隙中偷看伊岸,那人还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书,按这两次声响伊岸肯定听到了,如此风雨不动一定是酝酿更大的怒意!
她绝不能坐以待毙,自首肯定会比被抓到情况好,于是她绕开碎花瓶,朝着伊岸沙发方向去,站在他的旁边,低头认错。
“对不起,如果你给我开门我也不至于从隔壁阳台爬过来,还打碎了你的花瓶,你放心我会让哥哥赔你一个一模一样的花瓶。”
林森森自认为道歉态度十分诚恳,她抬头看着对方仍旧没有任何反应,脑海中突然想到合同说提过,不要在背后说话。
她似乎知道了点什么,向左迈出一步,站在伊岸的面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哇……”伊岸扔下书,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缩在沙发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门被锁,你是怎么进来的?”
林森森挠了挠头,神色尴尬,“我……我是从隔壁爷爷家阳台爬过来的……对不起……我打碎了你的花瓶。”
提到“花瓶”二字,伊岸目光一敛,神色慌张地从沙发上跳起,走到墙边蹲下,看着满地花瓶碎片。
“对不起”这是林森森今晚说的最多的三个字。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伊岸一定很愤怒。
他转过头,目光如狼一般暗沉,时刻凛冽的凶光,就那样盯着他,恨意似乎要面前的人凌迟,“滚!”
她第一次害怕看见那样的眼神,整个人落荒而逃,蹲在门口被吓得哭起来。
伊岸收拾起花瓶碎片将它们放在箱子里,放在书架旁。
随后他打开音响放出一首悠扬的钢琴曲,接着从书柜隐蔽的小盒中拿起助听器挂在左耳上。
失聪这么多年,虽然他早已学会读唇,外表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终究是留有遗憾。
月光透过窗,映在他的身上好似渡上一层白光,他终于听见微弱得钢琴曲和门口隐隐约约地女人哭声。
直到坐到后半夜,他拿下助听器重新放回原位,起身走去门口,打开门,林森森并没有离开,抱着臂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一角睡在门口,脸色惨白,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伊岸脸色阴郁,弯腰将地上的人抱进屋。
第二天。
一楼沙发上的人伸了一个懒腰,姿势不对直接滚在地上撞上茶几,痛呼一声。
林森森睁开朦胧睡眼,才意识到亮天了,又看看眼前的地毯,这是被某人送进屋的?
她从地上爬起,揉了揉眼睛才看清现在才早上五点,时间也太早了,百无聊赖,眼神看向厨房。
好在还会厨艺,准备顿早餐对她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看了看表才七点。
她又拿起抹布开始她的打扫,书架旁她看见了装着花瓶碎片的箱子,轻轻打开,她手机拍了一张照,又摆回原位。
接着擦,她碰到了一个小黑盒,好奇心驱使她打开,里面竟然一只助听器。
“助听器?”林森森有些茫然。
脑海再次回忆起合同上的话,原来“不要在他背后说话”的意思竟然是他听不见的意思?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昨夜声音那么大,伊岸还能守在一旁安静看书。
她把小黑盒放在原位,走开书架。
“你在干什么?”
一道冷冽的质问从她的脑后飘来,落得整个人浑身不由得颤抖。
林森森转头,见伊岸仍是一脸冰霜,主动扯出微笑,“感谢伊总收留之恩,我准备早餐,您请就餐。”
伊岸自动屏蔽她的话,接着质问“为什么睡在门口?”
“我是你女人,你不让我进门我只能睡门口。”林森森无奈地耸耸肩。
这话说得好像林森森占理,自己倒是理亏?
林森森挠了挠头,还没等伊岸再开口,直接拉着他的胳膊推着他去餐厅吃饭,简单西式早餐,让她做的十分充满爱心。
她屁颠地给他主动倒上一杯牛奶。
伊岸就那样静静地盯着她,仿佛觉得那杯牛奶里有问题,林森森顺着他的视线,自己拿起杯子倒上一杯牛饮,舌头舔着唇边还残留一圈奶,信心地说,“没毒!”
某人拿起刀叉开始吃早餐,林森森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王子般精致优雅动作,不忍心打扰,但又实在忍不住。
她故意清了清嗓,有意无意地问,“伊总……那个昨晚花瓶砸碎那么大声……你怎么没听见?”
那双冷眸一直盯着林森森,盯得她浑身毛骨悚然。
“如果我听不见怎么和你说得话?”
林森森眨了眨眼睛,顿时语塞,显然以早餐根本扭转不了现在的局势,伊岸头发被精致打理过,穿着一身银灰色帅气西装,内搭黑色领带,整个人比平日里更平添几分冷漠。
更引人注意的是,伊岸根本没有戴那只助听器,也在和她正常交流,他能听得见,那么那只助听器是谁的呢?
他身子往后一倚,双腿自然交叠,幽幽开口,“昨天太晚很多事没有追究,今天时间正好,林小姐可想到怎么样的解决办法?”
林森森咬了咬唇,“我赔你那只花瓶。”
“好!”伊岸爽快答应,“那么赔花瓶的钱就在你林氏作为员工的工资中扣。”
林森森抬眸一愣,伊岸并没有深入追究,这是转性了?
随后他接着说,“如果在半年之内,你还没有还清钱,我会收购林氏,这是合同,来签个字。”
果然,事情圆满解决,本身就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