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走正常程序，尸体装车，人带走。
片刻工夫，刘夜就来到警局，作为第一犯罪嫌疑人等待审讯。
隔着玻璃，看着在审讯室闷声不响抽烟的刘夜，苏晴有些茫然，询问同事：“刘夜怎么在这，他又怎么了？”
“不清楚，这案子是亮哥负责的，你去问问他。”同事摇头。
“亮哥，刘夜怎么了？”苏晴走上前询问手里拿着一叠资料的张亮。
张亮回头一看是苏晴，笑道：“你对这流氓还挺上心的，看看吧，命案。”
“命案...”苏晴疑惑地翻开资料。
……
十五分钟后，审讯室内。
苏晴阴沉着小脸坐到刘夜对面，“真巧啊，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你了。”
“鬼才想见你。”刘夜此时已经醒酒了，不过脑袋还是有些昏沉，是宿醉造成的。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王霏霏是什么关系。”
“已经问三遍了，怎么还问。”刘夜不耐烦道：“我跟她是大学同学，昨晚出车的时候，碰巧遇上她，她喝多了，我就把她送回家。她空虚寂寞冷，让我陪陪她，于是我就跟她又喝了一场，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今早起来就发现她凉了。”
其实刘夜对王霏霏的死并没有太多感触，毕竟在上大学那会，两人关系相当一般，跟普通朋友没什么区别，故此她的死带给刘夜的只有两分伤感，剩下的八分全是愤怒。
这狗日的凶手，竟然丧心病狂想要把这案子嫁祸给他，要不是他有特殊能力，十有八九会着了他的道，到时候人赃并获，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所以说，你跟受害人不是情侣关系。”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会跟她睡觉？”
“我怎么知道？”刘夜恼然：“昨晚我喝太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再说了，就算我真睡了她，又怎么样？犯法吗？结婚之前难道不能同居试婚？”
“你真让我恶心！”苏晴呸道。
刘夜抬起右手，竖起中指。
“刘夜，你！”苏晴一拍桌子站起来，“想死啊！”
啪。
这时，张亮和另外一名刑警进来了，好奇地打量了一眼两人的状态，摆摆手道：“刘夜，你可以走了。不过你暂时不能离开广市，有需要你协助调查的地方我们会传唤你，希望你能随叫随到。”
“我不待在广市能去哪。”刘夜头也不回的走了。
“亮哥，怎么回事？”苏晴强压下心头火问道。
“尸检结果刚刚出来了，王霏霏有吸毒史，死于过量毒品注射，她体内没有刘夜的精y。换句话说，他们两人是清白的。”张亮继续道：“我们已经排除了谋杀的可能性，因为注射器上只有王霏霏一个人的指纹，应该是昨天酒后，王霏霏毒瘾发作，背着刘夜注射毒品，结果注射过量，导致了自己的死亡。”
苏晴恍然，原来是自己错怪刘夜了。
“这个王霏霏不是善茬，社会背景相当复杂，大学毕业后当过很长一段时间三陪小姐，毒瘾应该就是那时候染上的，后来上岸了，跟一个姓黄的老板走到了一起，被包养在云顶墅，云顶墅就是黄老板买给她的，我已经约了他，大概快来了，这案子交由你来负责吧。”
“好。”苏晴点点头，接过档案袋。
从警局出来，老李一如往常站在门口抽烟，旁边跟着陈铁汉。
“这次又是咋了？”老李皱眉问道，昨天还是破案小能手，今天就变成了犯罪嫌疑人，刘夜这身份转换之快真让人眼花缭乱。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回去再跟你们细说，先找地方吃饭，饿了。”刘夜往车上一钻，几人正要离开，他一把拽住老李，“等一下。”
警局门口。
男子举着手机从面包车旁边经过，无奈道：“我公司真有事，什么狐狸精啊，你不要乱说。行了，就这样吧，我待会回去再跟你细说。”
“王八操的。”刘夜狠狠骂道。
虽然在昨夜的‘幻象’中，他无法看清对方的容貌，但身材和声音不会骗人，这家伙就是杀死王霏霏的真正凶手！
“走。”刘夜收回目光。
……
小饭店内，几样精致小炒摆上了桌。
刘夜抄起一瓶啤酒咕咚咚的灌进肚皮，一抹嘴道：“事就是这么个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老李，你直说帮不帮我。”
“瞅你这话说的，我能不帮吗！”老李豪气干云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怎么说，我怎么做，搞死这个王八蛋。”
“铁憨憨，你干啥呢，一直不说话，跟我这练闭口禅呢？”刘夜扭头看向陈铁汉。
陈铁汉道：“我有个疑问...”
“问。”
“你之前说，你能通过一个人身上的味道来看到某些景象，从而预知犯罪，那王霏霏的死既然是谋杀，那你为什么事先没有一点预兆。”
老李道：“对呀，这是咋回事？”
刘夜揉了揉太阳穴，嗤笑道：“你是不是怀疑我之前在骗你？”
陈铁汉没吭声。
“操，你他妈以为老子是骗子吗？”刘夜啪就把酒瓶子摔了，吓的隔壁一桌年轻情侣脸都绿了。
陈铁汉平静道：“我如果怀疑你，就不会跟你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只是在想，会不会是因为你的存在，所以才导致了王霏霏的死亡...”
刘夜定了定神，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关于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苦于没有头绪，被陈铁汉这么一点，瞬间就明悟了。
如果昨晚他没有遇到王霏霏，没有送她回家，没有留在别墅陪她喝酒，王霏霏的男人回家就不可能对她下杀手...
刘夜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
陈铁汉道：“就算你知道杀人者是他也没用，我们一点证据也没有。”
刘夜轻轻敲了敲桌面，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谁说没证据，现在监控这么发达，随便一查就能查出他昨晚曾回过云顶墅，更何况，做贼心虚。”
刘夜夹了口菜塞进嘴里，心中已然构思出了一套让真相浮出水面的方案。
刘夜摸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苏晴：“王霏霏的死是谋杀，想破案吗？西坡路姐妹酒楼，我在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