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娅看李杨的眼神很奇怪。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从五米高的楼梯上滚下来后,不但毫发无损,而且站起来第一件事竟然是担心玩偶服。
把惊魂未定搞得小展放下,阮小娅才说:“你、你真没事?不用去医院检查一下?”
“滚个楼梯检查毛啊,就是可惜了这个玩偶服,肯定得赔款不少。我一天工资才二百,唉,为了救你们,今天又得喝西北风咯。”
李扬真不是小心眼,实在是兜里没钱,万一这玩偶服不止二百块,他岂不是赔不起?
同时呢,李某人也很生气:这丫头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看眼色呢?拿钱啊!
阮小娅也不是傻子,听出了李扬话里的意思,心里那点感激一下就荡然无存了,冷声说:“你很缺钱吗?要是很缺钱的话,我可以给你。”
李扬眼睛一亮,嘻嘻笑道:“真的?我就知道你长得这么漂亮,人也一定很善良,你能给多少?”
阮小娅显得有些不耐烦,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头也不抬的问:“你想要多少?”
李扬思考了会,伸出五根手指来:“五千块,再少不行了,其实救你一次我磕的老疼,外面老太太往地上一趴都有好几万的进账,这可不是坑你……”
“可以。”
李扬胸无大志的话还没说完,阮小娅就打断了他,从包包里数出五十张红色大钞来,递到他手中:“这是五千块,如果没别的事,我们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李扬说什么,阮小娅就抱起小展,踩着高跟鞋哒哒走了。
看着阮小娅妙曼的背影离开,李扬在手心里摔了摔那一叠大钞,挑眉说:“我又不贪色,跑这么快干嘛?好心没好报啊。”
心满意足的收获了一大把钞票,李扬哪还有心思穿狗狗玩偶?
他准备去外面好好吃一顿。
花城这地方,五千块都够摆一桌婚宴了,吃完他还能开个星级酒店,美美睡上一觉。
赔了点玩偶钱了事后,李扬就借口尿急开溜了。玩偶服很闷,他不怕热,却不代表不会出汗,进了厕所后,他刚准备打开水龙头洗把脸,却隐约听到男厕一个隔间里,传来通电话的声音。
声音很低,但因为厕所里没有其他任何人,所以李扬才能听到。
“刚刚他们在扶梯前时,我推了……小展,把……阮小娅推下了扶梯,没想到……玩偶服的工作人员把她们给救下了。”
通话声音很模糊,李扬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这几句。
就这几句,他就能判断出来,隔间里说的,是他刚刚救下女郎和小孩的事情。
怪不得美女很着急走的样子,原来是被人盯上了。
隔间里又说:“是,如果活捉不了,那我保证,今晚她们不会活着回到孙家!”
话音一落,隔间门就打开,一个穿着棒球衫的男人,正和李扬打个照面。
棒球衫眸子一眯,一边朝着边走,右手手腕一边缩进了袖子里。
注意到这个小动作的李扬眉头一挑,心里叹了口气:他不想惹麻烦的,可问题是世界上不知好歹的人实在太多了。
棒球衫走到他面前时,才突然阴着脸出声问:“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李扬耸耸肩:“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不过我对你们要做什么不感兴趣,别惹我就行。”
后面说的半句话,棒球衫已经忽略不计了,他右手从袖子中翻出了一把闪着黑光的手枪,猛地顶在了李扬肚子上,冷冰冰的说:“既然你都听到了,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乖乖听话,我说怎么走你怎么走,不然小心枪子不长眼!”
李扬垂眼,看着他手里的枪,皱起了眉:“我说了,别惹我。”
“闭嘴……”
棒球衫话音未落,眼前猛地闪过一道影子,接着手腕就响起了瘆人的骨折声:咔!
手枪,也咔吧一声落在地上,很清脆。
不知什么时候,李扬已经掰断了他拿枪的手腕,并在惨叫出声前,捂着他的嘴一把把他按在了墙上:“以后记住了,不要随便拿枪吓唬人,因为很有可能,那个人是你惹不起的。”
棒球衫脸色煞白,满眼都是惊恐的点头,他知道,今天碰到硬茬了,所以即使手腕疼得要命,他也不敢叫出声:万一这家伙不满意了,再回头掰断他一根手腕,谁受得了啊?
看着李扬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这才转身,很从容的打开水龙头埋头洗脸,棒球帽牙齿咬得很紧,目光看向了地上的手枪:我这时候捡起手枪开枪,他还笑得出来吗?
棒球衫咽了口口水,悄无声息的伸出左手,抓住了那支枪。
枪口安装了消音器,他就算这时候开枪打死他,也不会有人知道。
“去死吧!”
棒球衫低喝一声,猛地扣下扳机:啪!
子弹呼啸而出,直朝李扬脑门打去,棒球衫似乎已经看到了这家伙脑门开花的画面。
砰!
子弹击中了墙壁,又反弹到了地上,溅起花火。棒球衫的瞳孔,却一下缩紧了,他扣下扳机的瞬间,水龙头前背对着他的李扬,忽的就不见了。
子弹打空了,一只大脚却踩中了……他的左手手腕:咔嚓!
“啊!”
棒球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时,李扬缓缓抬起踩在他左手上的脚,叹息着说:“我好心劝你,可惜你不听啊,只能把你这只手也废了。”
北美枪法最准的那两位赏金猎人都打不中他,一个混混也想杀他?
那他以后干脆别叫血煞,叫煞笔好了。
随手把枪踢开,李扬刚抬起脚要走,棒球衫趴在地上艰难的撂狠话:“你等着吧,谢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李扬翻了个白眼,他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所有的反派在失败后,都会撂句狠话。
这些年来,对他说过这句话的人多了,可谁成功了?
李扬转身就走,只是走到门口时,他才停住脚步,扭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棒球衫,问:“你说的谢爷,是谢家鳄?”
棒球衫冷笑一声:“是,你现在知道害怕了?”
“哎呀呀,原来谢老哥的小兄弟啊,你早说嘛。”
李扬笑的特别灿烂,赶紧转身冲到了棒球衫面前,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眸子亮晶晶的问:“小兄弟,你既然是他的心腹,应该知道谢家鳄,住在什么地方吧?”
棒球衫一呆,下意识的点点头,突然后背一阵发毛:他发现,李扬现在的眼神,就跟盯上了猎物的狼一样,亮的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