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日子,适合两军交战。天气晴朗,让黄巾贼顺利的逼近幽州,万余乡勇为了保卫乡土,不畏生死主动出击。
而看上这个好日子的可不只两方,在幽州乡勇出击後,另外一只兵马也悄悄离开了幽州城。目的地和幽州义勇相同,都是大兴山附近。
这一只军马,旗帜打着刘,清一色的红色军服,手持各式长短武器,还有弓箭,每人皆有着甲,阵型严谨且行动迅速。哪怕比乡勇晚出发,还绕了路,也比他们也比乡勇快了一线,到达了预定的战场,略靠后方的位置。
从各方面来看,这都是一只精兵,还是幽州汉军,完全看不出刘焉说的,器械不整,缺少训练的情况。
此刻,到达目的地後,他们暂时卸了甲,在原地休息,只有前方有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身影,正在说着什麽。其中一个正是负责招募乡勇的邹靖,正在跟一位顶盔贯甲,皮肤白嫩的年轻将军说话。
“公子,我们就等在这?”“然,这是父亲大人临行前的命令。”,年轻将军,仰头望天,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漫不经心的回答邹靖的问题。
“大公子,不若我幽州军顶上,扛下黄巾贼的攻击,让乡勇从旁策应,如何?他们毕竟只是乡勇。岂有让乡勇与贼作战的道理。”
邹靖接到的命令,是等那些乡勇与黄巾贼交锋,不敌后,在上前接应。可是他试图说服年轻的将军,改变这项命令。如果照着原来的计画,乡勇必然死伤惨重。
邹靖非常不满刘焉的命令。岂有让乡勇担任主力,让汉军策应的道理。在邹靖看来,军人的天职就该是保家卫国,保护百姓。
那些乡勇虽然投军了,可邹靖并没有把他们当军人,还是普通老百姓。既然这样,就该让汉军顶在前面。
由幽州汉军顶上,再由乡勇策应,一定可以打败黄巾贼。甚至,由幽州军独自顶上都不是问题,虽然可能会损失较重,但是邹靖不觉得幽州军会输给黄巾贼,无论那个方面,黄巾贼都差汉军太远了。
打仗,不是单纯数量的比拼,不然大家把队伍拉出来,一个个数人头,人多的赢就好。也不是你捅我一刀,杀死我一个人。换我捅你一刀,砍死你一个。幽州军虽然仅八千出头,但是真要打起来,一定可以打败五万得黄巾贼。
邹靖不明白,使君这样做事何用意。但是他知道,这会使幽州乡勇死伤惨重。只能尽力说服眼前这个年轻将军,他是刘焉的长子,刘范,也是此次主将,只有他能临时改变刘刺史的命令。
“邹校尉,你敢质疑使君的命令不成。“,不待那个年轻将军说话,之前帮刘焉出谋策划的那个谋士就骂了邹靖,还是那个满脸傲气的将军挥手制止他,“风姿,要有风姿。”
“诺,公子,属下失态了。”,待的那谋士退下,被叫做公子的将军才说道,“邹校尉,你当明白,这是我父之命。想来父亲大人有长远的目光,不是我等浅薄之人,可以看透的。且乡勇如何不堪用?”
“我幽州民风悍勇,乡勇保卫乡土,士气激昂,黄巾贼造反前,也不过是一群泥腿子,乡勇未必会输,你可明白。”
“可是黄巾贼足有五万之众,乡勇首当其冲,必然死伤惨重,他们都是幽州百姓…““哼,你这是质疑使君残暴不仁,不恤百姓?”,邹靖话还没说完,又被抢断。却是谋士看到刘范手指微动,知道大公子不高兴,当下又抢先斥责了邹靖。
开玩笑,当一条好狗,最主要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这点都做不到,人家养你作什麽,而被一通抢白的邹靖,内心窝火,却不得不忍气吞声,这个指责太重了,得先办解,“末将不敢,只是请公子体谅这些乡勇,若让大军顶上,可少牺牲一二。”
谋士还想说什麽,刘范又制止了他,“我父乃是幽州父母官,岂不知体恤幽州百姓。但今日来了五万,明日若是又来十万黄巾,我幽州又该当如何?慈不掌兵,你身为校尉,如此不明事理,如何堪当大用。
“公子恕末将无礼,末将且去整顿兵马。”,邹靖拱了拱手,退下了。他被刘范这翻话堵的哑口无言。这话好象有点道理,但是有不知哪里不对,他是个粗人,说不过这位刘使君的长子,只能藉口说整顿兵马,离开了。
看着邹靖离开後,那公子对谋士说,“这邹靖,还是看不清阿。”“公子英明。这邹靖难堪大用,他看不明白,如今这天下大乱,使君为了祖宗基业,必须有所取舍。可这老狗还一心想着那昏庸的天子,想着平乱呢。”
刘范满意的微笑道,“如今天子无道,导致天下大乱,正是有为之士奋起之时。我父为汉室宗亲,当效那光武之事,为了振兴大汉而努力。邹校尉只是一时之间没想明白罢了。”
“公子胸怀广阔,有海纳百川之量,某家定当为公子鞍前马后,再振大汉天威。”“哈哈,届时君有定鼎之功,当列云台,我父定不吝封侯拜相。”“多谢公子。”
谋士大喜拜谢,他盼的不就是这个吗?将来刘焉若真有望大位,大公子就是太子,单凭这句话,就足够他封候拜相了。唯一遗撼的就是…。
就是黄巾贼的鼠目寸光,贼寇就贼寇。之前以防备黄巾为名,聚集了不少乡勇,本来稍加训练,就可以成为使君助力,在未来争天下中,拔得头筹。
现在却不得不拿来抵抗黄巾贼。这些鼠目寸光的贼寇,不将目光放在中原繁华之地,跑来这荒凉的幽州做什麽。
好在他也不是吃素的,轻易的想出应对之道,现在也有一些难点。
“先生,可是有何困扰?”“大公子,某是在想,如何应对这黄巾贼,愁阿。”
八字胡谋士解释道。黄巾北来,打乱他的计画。本来是预计黄巾贼看不上幽州。刘焉可从容观望天下。可是现在黄巾贼突然来了,完全超出他的谋略。
这让他有点不自信,该如何谋画与黄巾贼“相处”。是要痛打呢,还是抓补足够俘虏后放过。
黄巾折损过多,对大业不利。他们还期待黄巾贼,可以打破洛阳。
洛阳是大汉国都,天子所在,只有黄巾贼打破了洛阳,他们才能起兵。不是这样,除非天子下诏勤王,刘焉没有权利带兵出幽州。“只要洛阳告破,主公才有这大义名分,天子死了最好,没死也无所谓了。”
丢了国都,加上之前天子荒唐、宠信中涓,死了最好,哪怕活着,刘焉都可以逼迫天子禅让。
现在,八字胡就在发愁。这黄巾贼这次要是被打痛了。贼首张角会不会想要报复,最好是知难而退。若是张角不甘失败,提兵报复,就会形成两相消耗。
不打痛,也是怕黄巾贼会小挫之下。不甘失败,又卷土重来。
更何况,他还打算好好俘虏一些黄巾贼。用来补充幽州的损失。本来用以扩充实力的乡勇被损失了,就得在黄巾贼身上补回来。历经沙场的黄巾贼,怎麽也不会比乡勇差。
不得不说,八字胡的谋略还是很厉害的。曹操起家本钱,靠的就是三十万青州黄巾。忠心又勇悍。只是,能不能如他想的那般顺利,就是……呵呵了。
“这洛阳确实不易,还请先生多费心了。”,刘范用肺说了一句话,俗称“肺话”。主要是这中间的思量太伤脑筋,他才懒的想这个。什麽都要他去想,要这些谋士做什麽。他今天就事来走个过场。
他父亲身为幽州一把手,不能轻动,加上年纪也大了,才派他过来。监军,顺便捞点功劳。他才不会为这麽麻烦的事情,伤脑筋呢。
说完了这些,刘范又和八字胡说起了别的事情,主要是他在畅想未来,八字胡附合。却没注意到,远处有人靠近打量了这只军队一番。又迅速离开了。
这几人就是何晋派出探马了。受何晋之命,四方查探,刚好发现了这只兵马。还没被发现。
本来呢,何晋都想得到派出的探马,老于军伍的邹靖怎麽会想不到。
可是这只兵马处于乡勇的后方,在乡勇与涿郡之间。除非前方乡勇溃败,后方不会有危险。所以一下子才没有派出。
等邹靖安顿好兵马,派出斥候,何晋的探马早就把消息报给何晋知道了。得到这消息得何晋,差点跌下马。
本来马术就不好了,又听到他们的后路有一只兵马,似乎在埋伏他们,何晋差点没吓死。幸好听到探马说,似乎是汉军,才放下心来。
旋即,心中疑惑又大起,这刘焉到底打什麽主意?先是骗他们黄巾贼,只有一万,让他们来送死,现在又派出约八千汉军,还是精锐,在后面支持?
何晋心中大江流倘,都是雾水。把得到的消息和几位义兄分享,商讨一下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