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认得我?”
小孩听到胡天山的名字很是惊讶,这让他感到疑惑。
“不认得!”
小孩一句话把胡天山噎住了,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聊!
然而小男孩却继续说道:“我爹认得你!还有白伯母和姐姐也认得!”
“白伯母?姐姐?你爹?”胡天山有些激动,“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胡恨,咋了?”
小男孩歪着头,不服不愤。
“真的是忠叔的儿子,快带我去见见你爹!”胡天山欣喜异常,双手抱住胡恨,大声的说。
“放开我!”
胡恨双臂向外一挣,将胡天山弹开,用手一推,胡天山飞出十余步,落在地上,看着胡恨,又惊又喜。
“恨儿,不得无礼!”
山脚旁的山林中,一个女子柔弱的声音传来。
“白姐姐!”女子走出山林,胡恨向她跑去,“这个人要找我爹,抱的我好疼,我把他推开了。”
“哦?带姐姐去看看!”女子拉着胡恨走了过来。
“慕儿!”
这女子正是胡天山的白家妹子——白慕儿,上次白云峰一别已有数月,却改变了胡天山的命运,不咸山再也容不下他,被迫远走他乡,路上几经辗转,终于来到了会宁府松峰山下,白慕儿就像他的亲人一样,如今出现在眼前,让胡天山声音有些哽咽。
“三哥?”白慕儿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走到胡天山身旁仔细观瞧了半天,“三哥真的是你!太好了!”
白慕儿再见胡天山,也是十分的欢喜,抱住胡天山,喜极而泣。
“慕儿,多日不见,你还好吗?”
胡天山抱着白慕儿,亦是潸然泪下。
“好,都好,从不咸山回来以后,我向母亲和忠叔提起你,我们都盼着你能来!”
白慕儿梨花带雨,泪流满面。
“放开我姐姐!你把他弄哭了,我和你没完。”
胡恨一把拉,向后一甩,胡天山又退了数步,心中暗道:忠叔的儿子如此神力,精心培养,日后定是一员猛将,只是这心智似乎未完全开窍。
“住手,恨儿,这是我们的家人,从不咸山而来,快与我带他去见你爹爹!”
胡恨还要扑上来,被白慕儿喊住,虽说这小孩心智未开,但却十分听话,退到一旁,跟在白姐姐身边。
“慕儿,这……”胡天山指向胡恨,向白慕儿说道。
“这是胡恨,忠叔的儿子,我向你提起过的。”白慕儿见胡天山只是点头,不曾说话,便已知晓他心中疑惑,继续说道:“恨儿自小天生神力,三岁提石磨,五岁举千斤,只是这心智却不似狐族那般灵光,不知是何道理。”
胡天山微笑道:“这孩子天生异能,想必亦不是凡人,许是时机未到才会如此,若处处过人,必会遭上天妒忌,如此这般便可顺利成长,这或许是天道对他的一种保护!”
“若果真如此,实在是大幸之事。”
听了胡天山的话,白慕儿宽慰了许多,自从跟随胡忠来到这会宁府松峰山,白家母女与胡忠便似家人一样,胡恨是胡忠独子,白慕儿待他也像是自已的亲弟弟,胡恨心智不足,一直让她甚为担忧,如今听了胡天山的话,白慕儿心情也是很好。
“三哥,这里不是说话之处,与我上山,去家中再叙,母亲与忠叔知道你来,定会十分欢喜。”
说罢,二人带着胡恨一路向山上走去。
……
松峰山腰,青松翠柏,山光明媚,水色秀丽。
一座宅院坐落山间,深灰色的院门,已是十分陈旧,青色的院墙苔迹斑斑,虽然简朴,却也宁静惬意。
胡恨率先推开门冲入院内。
“爹,我们回来了,白姐姐带了个男人回家!”
噗呲~~
胡天山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来,白慕儿顿时满脸通红。
“咳咳咳!”未曾开口,先听见一阵咳嗽之声,“恨儿,休得胡言,误了你白姐姐名声,她怎会带男人回家。”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东边的厢房传来,却是苍老了许多,有气无力,似是患了重病,胡天山听出了说话的人正是胡忠,热泪盈眶。
“忠叔,恨儿说的没错,我确是带了人来,你看看是谁!”
白慕儿拉着胡天山,迈步向东侧厢房走去。
刚进了房门,胡天山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胡忠,头发灰白,满脸皱纹,无有气力,苍老了许多。
“忠叔!”
胡天山快步走到床边,跪倒在地,痛哭不止。
胡忠也十分激动,抱着胡天山老泪纵横。
白慕儿也在一旁陪着落泪。
半响,一个老妇人手持长杖走了进来,一身白衣,面色红润,头发却也花白。
“儿呀,我儿天山来了,在哪儿呢,让我看看……”
来人正是白慕儿的母亲,胡天山的白家婶子,当年在白云峰,白家婶子对胡天山很是喜爱,得些好吃好穿的都拿与胡天山与白慕儿一同分享,胡母早亡,白家婶子就像自已的母亲一样。
“婶子,天山来看您了……”
胡天山见到老太太进屋,跪着爬到她的身旁,抱着老太太双腿,涕泗滂沱。
老太太摸着胡天山的头,泣不成声。
“儿啊,儿啊,想死我了,我以为有生之年再不会见到你了,老天有眼,让山儿回到我的身边了……”
屋中哭声一片,催人泪下。
半晌,几人渐渐平静下来,白慕儿说道;“娘,忠叔,三哥到来是高兴的事,休要再哭哭啼啼了,你们在这里先说说话,我去弄些饭菜,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
说罢,带着胡恨去了厨房,张罗晚饭去了。
……
“三少爷,咳咳 ,听说你杀了郎大勇,替我胡家报了仇?”
胡忠言语间连咳不止,身体十分虚弱。
“忠叔,我已将郎大勇灭门,火烧郎府,斩了郎家老匹夫,取其内丹,这一切都是慕儿亲眼所见。”
胡忠听罢,闭眼说道:“老爷泉下有知,亦可瞑目了。”
“婶子,忠叔,才十余年时间,你们怎会如此苍老?”
自见到胡忠和白家婶子之后,相比白云峰时苍老许多,胡天山心中十分不解。
“山儿,你有所不知!”白母叹了口气说道:“妖族自出生之时便自带白色内丹,相当于近百年的修为,但有所得必有所失,妖族寿命不长,只有提高内丹境界方可延寿,晋升蓝丹可保百年青春,紫丹境界再加百年,到了金丹之后,成为地仙,方可长生。我与你忠叔修行浅薄,无法冲破白丹,如今已是垂暮之年,时日不多了。”
胡天山听罢,心中暗道:难怪郎大勇与斑文海同为蓝丹,修为却差了很多,原来相同境界也可相差近百年修为。
“那为何人类修士比我寿命长久?”胡天山仍然不解!
“凡人出生之时并无修为,却为万灵之首,修行法门也与我们妖族不同,他们并无延寿之法,只有不断修行到达天师地仙,才可长生,天道公平,故人类寿数多于我族。但多数也难逃生老病死,此乃天道循环,因果轮回。”白母双手合十,轻声说道。
“原来如此!”胡天山有所感悟,继续问道;“白家医术高明,难道也不能增寿?”
“天道非人力可违!”白母道。
“可有特例?”
“妖族之中,只有九尾灵狐一族与其他不同,他们乃世间异种,不受命数左右。”
听见九尾灵狐,胡天山突然脸红,转而又恢复平静。
“婶子,可有何方法提升内丹境界?”胡天山仍不死心。
“我白家有一秘法,可练化蓝色以上内丹,慕儿带回郎大勇的蓝色内丹之后,我便教她练化,只可惜慕儿之前修为尚浅,而那蓝丹品相不高,练化之后,慕儿仍未能突破至蓝丹境界,白丹之人得一蓝丹已是万幸,若再想得到,难之又难。”
说罢,白母再次叹气。
胡天山哈哈大笑,将手伸向怀中:“婶子,你看这是何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