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兜之中的黄符一显,迎风便散做道道劲风!
只不过这劲风还没飞到欧阳家的那总管面前,只见着那个一旁站着默不作声的灰衣仆从眼底闪过一丝狂气,猛的原地一踏!
一圈无形气浪瞬息暴起,直接荡开黄符引出的劲风,甚至将秦风掀翻在地!
“秦二爷您这是干什么?如此大礼我可受之不起。”
到底不过是刚入门的水平,即便是有秦家的财力作保,单靠秦风此刻的本事甚至连这引动符篆的力气都没多少。
轻易被掀翻在地,他半跪在地上,恰好听着这管事的一句讥讽,心里一股火窜上心头,反手又掏出一把符篆!
“莫说我秦风不能修行,便是此刻我是断手断脚的残废!也轮不到你在我秦家的地界上口出狂言!”
“……”
那个欧阳家的总管见着他手中掏出来的一把灵符,瞳孔微微一缩却并不是担心自己受到多大的威胁。
有身后的结丹境帮手在,便是秦风掏出柄天地灵宝都没地方使唤,毕竟秦风的本事就那么点儿。
如今他真正担心的还是这个秦家的纨绔少爷真要是气急了,一把引动这些灵符,最后被反噬暴毙,那这烂摊子可糊在他欧阳家脑袋上了。
他今日上门,其实已经算是证明他欧阳家也毫发无伤。
云陵山神皇秘藏之中东陵三大家族如今单单秦家满门皆灭,这一口锅本来就不是万家或者欧阳家想要背的。
所以这两家才会对秦风这条哈巴狗守着的万贯家财没有明目张胆的心思。
既是名门,自然是估计名声,至于后事那也得后说。
秦风此刻的狂怒也并不非单单只是针对这一纸婚约,而是心中恶兆突然应验,平白的窜起的绝望和愤怒而已。
如果一切都是两大家族的算计,他这个秦家的独苗也活不了几时,索性不如出了这一口恶气,免受这窝囊罪!
“拦住他,断了他的气脉就行,别废了手脚。”
“明白!”
“谁敢动手!”
话语之间,秦风虚张声势一句,掌心一暖,灵符已经引动大半!
只不过还没等他释放出这几张灵符,那灰衣仆从突然一闪而过,反手扣住他的肩胛骨,单凭两指发力竟然生生扣出了两个窟窿!
秦风痛嚎一声,剧痛之下竟然连站都站不住,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
那灰衣仆从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明明可以轻易断去他肩臂气脉却缓了一下。
秦风在东陵城的名声响亮,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是没有做什么坏事,但是一天到晚就撒灵石讨乐子的性子怎么都不算好事。
毕竟人本生灵,自有喜怒悲欢,即便是吃饭也得加双筷子。这随便抛洒的施舍,未必人人都会坦然的接受。
很不凑巧的是这个灰衣仆从昔日就经常受他的赏。
“秦少爷,你还记得我吗?”
“……”
“当初若不是你在街口扔下来的那三枚紫金灵石,我怕也断然难以走到今天。是你给我这个小小奴才改天换地的机会,我现在来谢谢你了。”
他这耳语之间,手中再扣实几分,疼得秦风冷汗直冒,面色惨白几近昏厥却一直强撑着没晕过去。
似乎是注意到了秦风在强撑,那灰衣仆从嘴角微微一扬,轻笑低语道。
“你果然很有气性……就是不太长脑子。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心里就在自问凭什么这样一个废物可以拥有万贯家财,肆意的游戏人间,而我这样饱有资质的却只能做奴才?!”
“……”
“不服,你明白吗?秦少爷,我很不服。天地本就不公,闻道亦有先后,我为了对抗这不公而活,如今你算是一个见证!”
话语落下,明明说是不能下狠手,他手中真元一引动却是暴起一阵灵光!
原本单凭指力就可以轻易捏碎秦风的肩胛骨,如今再引真元却是打算生生将秦风当场革杀!
一直坐在远处看戏的欧阳家总管见势不妙,急忙高声喝止!
“住手!”
可是那灰衣仆从脸上狞笑未尽,手上的力道也丝毫未松!
眼看着就要暴起一蓬血色,突然!
只听着“嘭”的一声闷响!秦风迷迷糊糊只感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耳边还留着那声闷响,那个灰衣仆从却是直接倒飞出去!
待他细看的时候,那人已经躺在地上连气都喘不上了。
“秦郎!”
还没等他多看,突然身后有人高喊一句,一把就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拎了起来。
秦风都没回头就知道是红菱拎着棒槌跑出来,只不过这会儿他本来就伤了肩胛骨,再加上那个憨货一拎差点儿没把他的肩胛骨生生扯出来。
“……杀了那个八字胡。”
“啊?”
“我叫你杀了他!”
这姑娘下意识的反问一句,逼得秦风强忍着疼痛,扯着嗓子回头吼了她一句。
另外一边那个欧阳家总管见势不妙,急忙起身就开溜。
他虽是欧阳家的总管,多多少少也有些修为,但是面对着这个一棒槌抡晕结丹境高手的姑娘,一时还真是有些心虚。
云陵山神皇秘藏的事既然知道的七七八八了,东陵三大家族已经撕破了脸皮,秦风也没心思顾及别的,此刻就想杀杀欧阳家的锐气。
“还不动手?!”
“我不能枉造杀业啊!”
偏偏这个时候了,那姑娘突然好像是回过神来似的,一回头还冲着他吼了一句。
这姑娘本就是妖族又受他十几年的照顾,灵石丹药跟吃糖豆似的,如今修为不俗不说,这一回头的大嗓门直接就吼得秦风昏死过去。
一时之间还把她给吓了一跳。
索性这闹剧闹到现在,正巧在掩月楼的福伯赶回来,远远的就见着一个穿着灰布围裙裹着头巾的姑娘,一手拎着棒槌,一手拎着一个俊朗男子哭嚎。
那姑娘的手劲也是大,明明拎着一个人却好像是拎着一件衣服似的,边哭还边抖。
原本秦风肩膀上就有两个窟窿,这一抖一抖的还直往外飚血,看得赶来的福伯直挑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