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卉在电话那头抿着唇,也猜到凉纾不想跟她多说,草草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赌场跟风月场不同,风月场凉纾只需要负责美丽,负责笑就行。
但赌场需要你时刻都绷着弦,不能让庄家赔了钱,还要让赌客不动声色地将荷包里的钱掏出来,出老千不可避免,老手荷官一晚上出老千的次数多不胜数,稳如老狗。
凉纾心里素质还没达到那一种境地,但是一晚上下来在赌场仍旧可以赚个好几千,甚至情况好的时候可以上万。
她不信邪,还想转道去地下城看看,但是鞋子就是跟她较劲儿,怎么都拔不出来。
直到,身旁传来属于男人阳刚硬气的嗓音,“女士,需要帮助吗?”
凉纾回头一看,是两个穿制服家伙,当下稳住心神,“警官。”
见他们还要上前,凉纾忙道,“不用不用,不是什么大事儿,我自己能行的,您别再过来了。”
说话间,他已经低头,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将她的鞋子从冰冷的缝隙中解救出来,男人看着她莹白的脚趾套进黑色的细带高跟鞋中,慢慢移开目光。
她低声说,“谢谢警官。”
那个年纪稍微轻一些的说,“这是我们于sir,管这个辖区的。”
凉纾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警官这么晚了还出来办事呢,太敬业了。”
他瞥了她眼,“谁让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非得这个时候发生呢。”
“……”
凉纾清了清嗓子,说,“警官您慢慢忙,我就不打扰了。”
等他们走远了,凉纾似乎还听到那人在问,“于队,听说昨天邢队差点在地下城端了一窝,咱们今晚也能在夜总会大干一场吗?”
片刻,只听到那年轻警员的哀嚎,他被踢了一脚。
“咱们是法治社会,犯了法才能动,你时刻给我记清楚这一点。”
“是!”
她确实不敢去地下赌场了。
……
适逢周五,虞城有一场名动上流圈子的拍卖会。
顾寒生作为特要受邀嘉宾之一,今晚要出席这场盛会。
顾家早年在虞城发迹,后来将事业中心转移到国外,08年那场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令很多企业都遭受重创,顾氏也不例外,但绝境之下,总有人能够绝处逢生。
那一年,国内的许多企业发展势头竟成了最好的那一批,顾氏也在这风险跟机遇并存的时代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而同年,顾寒生奶奶生病,越老越怕憾死他乡,一直念叨着落叶归根,顾氏企业从这年开始将重心逐渐转移到国内。
08年顾寒生跟随父母回国,在虞城待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老人家病逝后,他回去继续进修并接管了顾氏在国外的公司。
直到后来父亲发生意外,他才彻底迁回国内,只在那边成立了分公司。
说起来,也不过几年的时间。
顾氏掌权人顾宏车祸去世,顾氏 至臻集团受到不小的冲击,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顾寒生任何喘息的机会,在所有人都以为顾氏要易主时,顾寒生回国主持大局,顶住外部和内部的所有压力,来了一次大换血,将顾氏彻底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