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州,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黔州的铁帽子王纳兰长风更是文武双全无出其右,一时冠绝天下的人杰。
纳兰家族为南国镇守边疆重镇黔州三百余年,威震南越诸国,让其不敢进犯半步。
整个黔州的百姓只知道黔州的铁帽子王纳兰长风,而不知道南国皇帝。
功高震主,而不知隐藏锋芒,必遭灭顶之灾,这是千古不变的权谋之道。
梵净山顶,山风阵阵,在这巧夺天工的万丈山崖中来回狂虐。
一个白袍老者,手执金丝拐杖,眼露精光,面色红润。
已然不知春秋,站在这如刀劈斧凿的峰顶,旁边还站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
面目清秀,满脸稚嫩的看着白袍老者,爷爷你每天抬头看着天空干什么?
小女孩一口清脆的声音看着白袍老者。
爷爷在看天道,白袍老者满脸微笑的摸着小女孩的头。
九星连珠,八百年后,必出一代九星童子。
不好,九星连珠有断裂的迹象,纳兰家族恐怕要遭灭顶之灾,从此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什么黔州铁帽子王了。
老者惋惜的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仰望着头顶那一片无际的苍穹。
三个月后,黔州铁帽子王府一片火海,刀枪撞击声,喊杀声,响彻天空。
如恒星璀璨的纳兰家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白袍老者站在峰顶看着东北部一片火红的天空,抚摸着小女孩的头。
记住爷爷的话,你今后一定要保护九星童子。
谁是九星童子?白袍老者身旁的小女孩疑惑的看着他。
你们有缘自会相识,说完白袍老者仰天狂笑不止。
燕少北,你这个龟儿子。
你给老子滚出来,他妈的在大山里捡来的野种,只会到处偷鸡摸狗。
一个大约二十岁上下的青年,正在站在院子里对着前面的一幢三间瓦房上蹿下跳直叫骂。
旁边还站满了一帮看热闹的人,不到二分钟,从屋里走出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青年。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眼睛。
我说大清早的,你他妈黄二狗是不是很闲?
扯着破锣嗓子在你霸王爷家院子里嚎丧啊!显然对吵醒他刚才的美梦很是不满。
你今天去找阎罗王睡觉吧,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偷我家大公鸡去后山烤来吃了。
黄二狗质问燕少北是不是偷他家大公鸡,我说你个黄癞狗。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再怎么说,霸王爷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文化人,虽不说是满腹经纶,但礼义廉耻还是懂得。
我怎么会去偷你家大公鸡?再说你哪只狗眼睛看到霸王爷偷你家大公鸡了?
燕少北矢口否认偷黄二狗家的大公鸡。
你他妈的偷鸡还敢狡辩,昨天我堂弟黄小平在后山放牛。
看见你在后山烤鸡吃,正好我家公鸡就不见了。
不是你偷的,还会是谁?黄二狗马上拉出了人证。
我靠,燕少北把脸一扬,你家堂弟看见我烤鸡吃,就是偷你家鸡。
就你家堂弟那个小斜眼,能看清自己的脚指头长得什么样就不错了。
还看老子偷鸡来烤着吃,霸王爷昨天是抓了一个斑鸠在后山烤着吃。
别他妈的没事来诬陷好人,你前几天放牛进我家菜园子吃大白菜的事霸王爷还没找你算账。
今天反而说我偷你家大公鸡,你真是猪八戒转世——学会倒打一耙。
就是法官断案也讲究人赃并获,你他妈一开口就想定老子的罪。
小心老子告你诽谤。
燕少北一副巧言令色的模样,让黄二狗气得七窍生烟。
见自己的口才不如对方,他只得靠拳头解决问题。
老子先把你吃我家的鸡打吐出来再说,只见黄二狗紧握拳头。
向前冲上去,一记左勾拳如闪电般罩向燕少北的面门,别看黄二狗口才不行。
打架却有两下子,因为这小子曾经在武校呆过一段时间。
后来吃不了练武那份苦,就偷偷跑回家。
虽然没练出什么名堂,但是一般的打架斗殴还是可以占上风。
不到两分钟,燕少北脸上挨了好几下拳头。
只打他脸上火辣辣的疼,燕少北可不是随便愿意吃亏的主。
再说在这么多的邻居面前,被他一向横竖都看不顺眼的黄二狗揍一顿。
那以后在这村里怎么抬头做人,小霸王的招牌会大打折扣。
虽然燕少北打不过黄二狗。
但是他心眼比黄二狗灵活,几个回合下来。
他发现黄二狗只是拳头厉害,下盘一点防守意识都没有。
俗话说得好,打人先踢蛋,胜率高一半。
他看到黄二狗双脚站成一个八字,朝他脸上不停的挥舞着双拳。
燕少北猛一抬起右腿。
狠狠的踹在黄二狗的裤裆上,哎哟,黄二狗顿时捂住裤裆蹲在地。
燕少北你个杂种,你怎么玩阴的。
黄二狗痛苦的蹲在地上骂骂咧咧。
我管他阴招还是阳招,能够收拾你就是好招,燕少北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黄二狗的几个堂兄弟见他吃了亏,正想上前来对燕少北进行群殴。
见事情不妙,燕少北一溜烟跑进厨房。
手握两把菜刀就冲出来,瞪着黄二狗的几个堂兄弟,今天看谁敢动手。
敢打上门,真把你家霸王爷当病猫吗,我的菜刀可不是吃素的,来一个,我劈一个。
来两个,我劈一双,霸王爷今天是管杀不管埋。
邻居们见再闹下去会搞出人命,因为他们知道,把这小子惹急眼了真会甩开两条膀子砍人。
急忙上来劝架,都是一个村里住着,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家乡人。
干吗要闹到动刀那么严重?就是把人弄死,国家的法律也放不过。
大家好不容易才劝住一场即将发生的流血事件。
见劝走了黄二狗一帮人,看热闹的邻居也散去。
燕少北打着哈欠,再回去补个回笼觉,这该死的癞皮狗把我的好梦给搅了。
我正梦见与张柏芝聊天,说不定还会。。
突然天昏地暗,电闪雷鸣,眼前的一座座高山瞬间崩裂,从裂缝里窜出许多火舌。
大地瞬间被火舌吞噬,整片天空一片通红,燕少北拼命往前跑,可是一片火海。
没有半块藏身之地。
救命啊,救命啊...地上早已被化为一片灰烬,更别说有人来救他。
他一下子惊醒过来,吓得满头大汗,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最近几年老做同一个噩梦?
难道张柏芝的照片看多了,弄得神经衰弱?
这该死的天气太热了,燕少北恨不得找个冰缝钻进去。
他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朝着前面一座约摸三千米的高山走去。
谁让老子这么穷,要不然谁愿意在这么炎热的天气下跑出来受罪。
没办法,高三的学费钱还没有着落,爸妈的身体又不怎么好。
趁着放暑假,来这大山里碰碰运气,打点野物去集市卖。
要是运气好的话,这一个多月的暑假说不准能筹齐学费钱。
想到这里,燕少北迎着铺面而来的暑气,加快脚步朝前面的高山爬去。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子阳村位于崇山峻岭之中,村里的人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在农闲的时节,村里的猎户在山里随便转一圈。孢子,山羊,野鸡。。
能捕获不少,拿去集市上一卖,一年的油盐钱就出来了。
燕少北也学着村里的猎户,想靠打猎去集市上换钱凑学费。
以前没事的时候,燕少北经常跟村里的张老汉进山打猎。
积累不少打猎的经验,山路越来越窄,路边的荆棘把他的手上划了好几道伤口。
他只得抽出背后的柴刀砍开两旁的荆棘丛,因为国家对枪支管理越来越严格。
几年前,村里的猎枪被警察收走了,后来猎户们打猎只得靠兽夹。
燕少北一边往山里钻,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因为用兽夹打猎需要很高的技术含量。
能够把兽夹按放在野兽经常出没的地方,要不然是白费功夫。
跟着张老汉打猎的时候,他知道要想判断出野兽从什么地方出没。
靠的是望和闻两样功夫,望就是查看树枝或者荆棘上有没有沾上兽毛,从兽毛可以判断出是什么动物经常经过这里。
闻就是通过动物的气味判断有没有动物经过,这需要更高的技术含量。
不过张老汉也教过他,他也认真练习过,只要三天之内有动物经过就能够闻出来。
燕少北在山里转了大半天,也没发现有野物经过的痕迹。
怎么回事?难道山里的动物被打光了?
见一无所获,燕少北想往高一点的地方去看看。
可是他心里有点犯嘀咕,以前和张老汉打猎的时候听说:这白岩山有点邪气。
村里的猎户一般不太愿意往高一点的地方去,最多也就在半山腰转转。
可是半天过去一无所获,燕少北有点顾不得那么多。
高三的学费钱就靠这个暑假努力,怎么说自己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
不能相信这世上的鬼神之说,他接着往山顶爬。
山上凉风习习,让他暂时忘记这是在酷热的夏季。
先休息一下再说,燕少北懒洋洋的躺在地上,好舒服啊!
折腾了大半天,骨头都快散架了。
他闭上眼睛享受着凉爽的山风,突然闻到山风中夹杂着一股动物的气味。
燕少北心里一阵狂喜,果然没白来这里,他闻出这是野山羊的气味。
一只五十来斤重的野山羊扛去集市上卖掉,按现在的市价少说也得二千多。
筹齐学费钱算是没问题,燕少北顿时来了精神。从地上爬起来顺着飘来的气味寻去。
气味的源头就在前面五十米远草丛中,草丛中还有许多脱落的野羊毛。
看得出这里是野山羊经常栖息的地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功夫,一出马就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