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唾沫,赵有钱犹豫着开口:“你……你别跟我来横的,我告诉你,我……哎呦。”
他的话还没说完,周江已经又是一脚踢在他腰上。
后面赵有钱的亲戚赶紧过来帮架,不过,他们这几个人,在周江面前,似乎有些弱了。
也不知道为何,这个以前的废物,力气竟然这么大,四五个人都拉不住,随手一甩就能把一人撇开。
周江也感觉到自己力气至少大了三倍,直接用拳头把赵有钱给砸昏了过去,才算是作罢。
赵有钱带来的几个亲戚,已经不敢再去帮忙了,都是离得远远的,用畏惧的眼神,看着周江。
他们实在搞不懂了,为什么周江一下子会爆发成这样。
周江的名声在这个这一群亲戚里,算是响当当的没用,谁不知道刘家这个废物女婿?
平时不管是谁,周江都是卑颜屈膝的,连顶嘴都不敢。
可今天,又是打岳母,又是打连襟,像是换了个人般。
周江的眼神,向几人身上一瞥,顿时吓得几人连连后退。
冷声一笑,周江道:“把他抬走送医院吧。”
赵有钱带来的这群亲戚,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赵有钱给搀扶着送医院了。
刘秀英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哭着,一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周江大步朝着他走了过去,冷漠地看着她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抬起脑袋,刘秀英看着周江这张脸,霎时间出了神,半天没想起该说什么话。
她从来没想过周江也会有这样一面,要搁以前,哪敢这样对自己啊!
刘秀英很想痛骂周江一顿,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卡住了,支支吾吾地看着周江,半天没吭个声。
见到这情况,周江顿时都忍不住冷声笑了,摇了摇头:“欺软怕硬。”
说罢,他也不回自己那间小破杂货间了,直接转头走了。
周江身上也没有什么钱,晚上只得走了两公里,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一个电话把他从床上闹醒了。
电话那头是刘青青的声音:“周江,你现在在哪?”
“我在外面睡觉。”周江道。
刘青青道:“昨晚的事情,我听说了。”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周江不咸不淡地问。
“不是,”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会儿后,传来刘青青的声音:“可能是你在家里受了太多气了吧,我能理解你,但是如果下次你在遇到这种情况,我希望你还是忍耐下去,毕竟你现在有没有收入……”
“行,我明白。”周江冷笑着回了一句。
刘青青道:“你妈的医药费你总要挣到的,你给你介绍了个工作,你来我们医院当清洁工吧,至少也有份稳定的收入,你现在来我医院吧。”
“我现在过去。”周江说着,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他现在脑袋里有一百个名医的经验,有什么比到医院工作更适合的?
虽说现在周江行医资格证已经被吊销,但留在医院里,没准还能碰到机会。
到了医院,刘青青带着周江,在人事处报道之后,领了工作服,签了劳动合同之后,算是上岗了。
“我知道清洁工这种工作不体面,但至少也有份收入,你好好干,钱我已经先帮你垫着了,你慢慢工作还钱吧。”
刘青青看着周江道,也许是因为昨晚的事情那么一闹,她对周江的态度似乎也软了许多。
不过对她来说,周江还是个外人,尤其是牵扯到金钱上。
虽然她会为周江先把钱垫着,但绝不会,真就让周江心安理得地接受这十万。
“还有,”刘青青又对着周江补了一句:“你注意你的身份,见到我叫刘医生,我不想别人知道你是我丈夫。”
“嗯。”周江点点头,他也从没想过刘青青高攀,更何况,就算在家里,他也从来没叫过刘青青老婆。
刘青青颔首一下,便转头走了。
捏着扫把,周江在被分配的走廊上打扫地板。
一抬头,却蓦然痴了一下。
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女人,正在一间急诊室的门口走来走去。
女人额头上全是香汗,发丝贴在白皙的脖子上,目光在往上一抬,这是一张近乎完美的脸蛋,可此时这张脸上全是忧虑,却平然增添了一份意外的美感。
女人在急诊室门口,踱来踱去,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很快,女人有些等不及了,转头问身后的医生,“外院的专家到哪了?”
“已经在路上了,”那医生回答道,表情有些忧虑:“陈院长,我看病人的情况很危急了,就算外院的专家过来,估计也没办法,我觉得现在还是把病人转院吧,不然咱们医院若是出了医疗事故……”
“不能转院,病人现在的情况不能颠簸,若是现在转院,就必死无疑了!”陈秋雨摇了摇头,粉唇一咬坚定道:“还是等外院的专家过来吧。”
她身后的那个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坐在了一边,似乎是不能理解这个呆货院长,人都要死了,不先想办法保住医院的名声,管它路上颠簸不颠簸呢。
过了莫约十分钟,那外院的专家终于来了,陈秋雨带着一群医生,赶紧到医院门口夹道相迎。
医院的人在两边排开,过了莫约五分钟,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五秒后,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轿车上下来了。
脚踩到地面上,男人的脚步顿时一晃,脸上有些红红的,走进去,舌头打着结道:“带我去看病人吧。”
这些出来迎接的医生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请来的这个外院的专家,明显就是刚喝了酒过来的啊!那一身的酒味,简直像在酒缸里泡过!
但是此时貌似也没别的办法了,医院里能用的招,都已经用过了,也只能靠着这个外院的专家了。
陈秋雨迎了上去,赶紧拿上一件白大褂给男人披上道:“赖教授,病人在楼上,我给您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