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池本来就个子高,还故意把手抬高了,苏婳蹦跶着伸手去抢,也没够到,“你这个无赖,混球!”
这个地儿没人,高池干脆把本子往自己怀里一塞,眉一皱,脸一横,“小丫头片子,还骂人?这本子想不想要了?想的话,叫我一声好哥哥,要么就自己来拿!”
好哥哥?
苏婳恶寒了一下,她就是学狗叫也不叫他好哥哥。想她当医生的时候,什么场面没见过,自己拿就自己拿!
“那我可自己拿了啊。”苏婳直接上前,一手拽住了他毛衣领子,另一只手就要伸进去拿回自己的东西。
高池苏婳的大胆和直接给吓到了,别看平时一脸凶巴巴的样子,可毕竟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当下捂着领口,急忙后退:“你想干啥?”
“我拿我的本子!”苏婳看他这反应有点想笑,扑过去,凶悍地拽他勒在裤腰带里的衬衫下摆,想把本子抖出来,吓得高池拢紧了褂子,抱住肚子弯下腰去。这小丫头片子,咋这么生猛呢!
苏婳抢急眼了,用力拽他胳膊,揪他衣服,慌乱的高池后退的时候,没注意脚下,被一块石头绊倒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哈哈”苏婳看他那狼狈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趁着他慌乱之际,她蹲下身子拽开他领子,像一头发狂的小兽似得,不达目的是不罢休,还挺轴的!
高池要疯了,他哪儿这样狼狈过,被一个小女人吓成这样,当下长臂一伸,狠狠地将她抱在怀里。
“你松开!”苏婳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不是摸老虎须吗,可后悔已经晚了,她整个人被他纳入怀中,还羞耻地坐在他大腿上。
高池早就想抱她了,想抱着她好好疼她,她越挣扎,他就越想征服她,双臂收的更紧了。
黑沉沉的眸子,盯着近在咫尺的脸。月色中,她羞恼的样子娇俏迷人,高池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浑身燥热的难受,尤其她坐在他腿上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太考验他的定力了!
“你欺负人”苏婳打不过他,又挣脱不开,又羞又怒下,哭了起来,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往下掉,瞬间浇灭了高池那即将喷发的欲火!
生气起来娇俏可爱,哭起来梨花带泪,楚楚可怜,高池这颗心啊,要被她折磨死了,“别哭了!”
苏婳还是嘤嘤嘤
就哭,就哭!你管得着吗!
高池一糙爷们儿,哪儿哄过女孩子啊,看着她哭,心疼,便粗声道:“再哭,再哭我亲你了!”
苏婳抿住唇不哭了。
这么听话,不给他亲的机会啊!
高池有点不舍地松开了她,苏婳连滚带爬逃离他的怀抱,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儿,转身就走。
“站住!”
身后传来他霸道的命令声,苏婳哪儿还敢停留啊加快了离开的脚步,高池起身走过去,拽住她的手,把本子塞她手里。
“不就是个破本子吗,瞧你那没出息的样!”高池推了她一下,“赶紧回家去,省的老子看着你心烦!”
苏婳捏紧本子,像一只小兔似得跑了。
高池回到家里,来到了大水缸旁边,脱了上衣,用葫芦瓢舀着水往身上浇,他需要降火!
高池娘陈玉娟听到他在外面洗澡,不由惊了,在屋内隔着窗户喊:“高池回来了吧?这大冷天,你洗什么澡啊?别着凉了!”
“热!”高池浑身是火,热的快炸开了,这冷水一浇,好了很多,抓起衣服擦了擦身上的水,回屋去了。
经此一事,苏婳不敢再去知青点上扫盲课了,就怕再遇到那个臭流氓,毕竟,自己一柔弱女子,被他欺负也没有还手之力,所以就每天在家里编草垫子。
付海东见不到苏婳挺失望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来了,是讨厌他了,还是他会错意了,其实,她根本就对他没有那种意思。
高池也很郁闷,苏婳不出门,他想她也见不到,上门去找她也不好,会被人说闲话的。看来那天把她吓坏了!
“娘。”午饭后,高池抓了抓脑袋来到了母亲身边,“娘,我觉得,婚事可以再往前提一提,要不这月底吧。”
母亲陈玉娟看了一眼自己儿子,“怎么了,着急了?”
高池心想,我能不急嘛,媳妇儿要跟别人跑了,而且,最近他才发现,那丫头特别招人稀罕,“我急什么,不是您急着抱孙子吗?您赶紧的去给说说!”
陈玉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孩子,死要面子,明明就是自己着急了,“行,那我去苏婳家说说去。不过这月底怕是来不及,不行就月初。”
高池挑眉,心情大好。
苏婳现在编垫子已经是熟练工了,不过这手啊,被这草磨的粗糙的很,但想到能赚钱,粗就粗呗。
今天上头要派人来收垫子了,林秀河一早就和俩闺女把垫子抱到了院子里,她看看自己闺女编的垫子,忍不住夸赞,“我家小婳这手艺越来越好了。你看看,这垫子编的多好看。”
苏婳心想,那必须得好看,还要编的苏婳快,她想改善生活啊,不过,这么一大堆,她粗略算了一下,最多卖四五块钱。
在上一世四五块钱还不够吃一盘土豆丝呢,可在这儿的玩了命的去赚,后悔啊,以前没好好珍惜粮食和钱!
没多久,收垫子的人来了,检验了一下,全都合格,一共卖了四块多钱,这年月,四块钱能过个年了。
大伯母李月梅母家三个儿子已经娶了媳妇在外面单过了,俩闺女出嫁了,家里也就剩下老两口和小女儿苏明明了。
这些日子也是没日没夜的编垫子,可抱出来一看,竟然没有林秀河家编的多,顿时心里就不高兴了!
苏婳家里的卖了四块多,没有一个垫子是不合格的,而大伯家的有好些个不达标,人家不收,大伯母不由急了,“咋回事啊,这不挺好的,就不能收啊?她家的咋都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