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沣!!”沈夕樱咬牙切齿的吼道,眼睁睁地看着碧沣缓缓俯身靠近,与她的距离已不过寸许,他双眼微闭,鼻间喷吐的气息悉数落在沈夕樱的脖颈,空气变得燥热起来。
就在碧沣即将整个人贴上来时,他突然又停住了,狭长的丹凤眼睁开一条缝,明明如此邪魅得勾人心魄的一个人,偏偏三观不正,阴险狡诈。
他眼神缱绻,就像是吸毒上瘾的毒瘾犯一般,用迷离的目光盯着沈夕樱。
沈夕樱愤怒的眸子里带上了恨意。
碧沣没有再靠近,眼中似是有一道裂痕,他微微侧目,语气里罕见的有几分自嘲:“玄甄……我们自小便认识……”
沈夕樱没有放弃挣扎,因此,压根没在意碧沣在说什么。
“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很多东西都是你教会的,你教会我,怎么去太上老君里那里,偷偷把他的坐骑下放到凡间,你教会我,怎么用弹弓,把天庭养的金鹤打得遍地乱飞之后将责任推给仙女若婵,你教会我,怎么偷偷的溜进蟠桃园,将又大又红的蟠桃每个都只咬一口,你教会我,怎样将十二星君耍得团团转,让斗转星移天呈异象,玄甄……为什么你教会我了……却又要离开我……”碧沣平日是个不怎么爱说正经话的人,这一次,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淡淡的自嘲中没有掩饰那份伤感,沈夕樱愣了。
“小时候不懂事,教坏了小孩子,抱歉……你放开我?!”沈夕樱心情复杂的道。
她记得小时候,碧沣总是胆小畏缩,每回见他随同母亲来天庭,都是躲在母亲的身后,一副被人训斥后战战兢兢的模样,但他眼神中却又充满好奇与求知欲。
她觉得这个比自己年纪小几岁的男孩一定潜力匪浅,只是被压抑了天性,所以,她便仗着老君在天庭的的威望,带他四处闯祸……现在回忆起来,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不懂事?”碧沣突然一笑,他放开了压着沈夕樱的手,站起身走到了阿满背部的边缘,眺望远处,良久,他又说:“我小时候,父亲对我甚是严格,平时稍有练习不合格,他便会棍棒伺候,所以我才总是胆小怕事,但是,因为你,我不再害怕他,因为你,才会有现在的我。”
“因为我……你把你爹气死了……”沈夕樱虚惊一场,她扭了扭被压得生疼手腕,冷笑道。
“呵……人固有一死,神也不例外,我父亲是太想我母亲了,他们如今团聚了,不好么?”碧沣释然的道。
“既然你知道神固有一死,你们为何还要争夺神遗迹,还要不惜任何代价与氏族斗争?”沈夕樱拧眉,碧沣的话自相矛盾,她反而有点看不透他了。
“活着,总得要活下去,你是觉得要坐以待毙?玄甄,你真是好单纯,单纯得像是没有一点污浊的雪莲,让我这双满是鲜血的手都舍不得触碰。”碧沣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沈夕樱一眼,笑意直达眼底,他纵身一跃,从阿满背上跳下。
不一会,一只与阿满品种类似的坐骑从阿满旁边升起,碧沣站在那头坐骑背上,临风而立,衣袂翻飞,凌厉的气质宛若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