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着急。”
“要不,白芷做我家孙媳妇好了,我就盼着有你这么一个孙媳妇。”沈蕴打趣道,白芷一阵脸红,站起来道:“沈大夫,我可不同你瞎贫了。”
沈蕴瞧着她这么满意,是因为这姑娘来这里大半年了,当初学校有个队伍来这边考察,他就对她印象深刻,后来没想到她毕业后,就直接来了这里,他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了,没留住过一个年轻人,她是例外。
对待村里的病人,又耐心又细心,又做得一手好菜,把他照顾得比亲人还要好,这半年有多少头疼脑热,都是小姑娘在身旁照应着。
沈蕴在外头站了一会儿,就回屋去休息了。
中医馆的格局是三间平房,他们住在最靠后山的一间。
忽听得电话铃声,她着急过去从房间里跑出去接电话,以为林栖栖有了音讯,连忙拿起了桌上的老旧电话机,靠在了墙壁上,听电话里的内容。
“喂,爷爷在吗?”又是男人很惯常问句。
沈蕴没有手机,所以找他的人都会打这个座机,而他老了,耳朵也不大好使,常常不能听到铃声,白芷就成为这个接电话的常客。
“沈大夫睡了,要不,明天早上你再打过来?”白芷听着电话里低沉的男人声音讲道,这个声音她熟悉,白芷常接到,是沈蕴的孙子。
“好,你同他说一声,我明天休假过来。”对方告知。
白芷握了握电话的听筒:“好,我会转达。”
“晚安。”对方的两个词敲击在白芷的心扉上,若不是她心里有了人,她一定会被这两个音节给击败,溃不成军。
最后她回了三个字:“你也是。”
就挂断了。
隔天,白芷同沈蕴说了一声。
沈蕴瘪瘪嘴:“来就来,我还不稀罕呢。”
“您不是伸长脖子盼着呢。”白芷同沈蕴熟稔了,沈蕴在医学方面严谨,说一不二,但私下却是个很有趣的老头。
“咳咳咳我哪有!”沈蕴是嘴硬的很,这孙子出国了三年,三年都没有回来,平日里也就是电话联系,说不念叨是假的。
但他可不会承认这个事实,他就是这么爱较劲。
“我给李爷爷去送药,顺道去摘菜回来,招待您的宝贝孙子。”白芷笑嘻嘻地往外走去,村里的李爷爷摔断了腿,家里只有一个十岁的孙子,所以每日的中药,白芷熬好送到村里去。
而挨着他们的中医馆后面,有一片菜地,白芷在空闲时间,在地里种了各色各样的蔬果,平日里就能自给自足了。
村子里的人还会时常送一些鸡鸭鱼,配上无公害的蔬果,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田园之乐了,而她也享受这种生活。
林栖栖就吐槽她,从一个城里人变成一个土包子,她还乐呵着,一定是傻了。
时近中午,白芷从地里摘了一些菜,准备做午餐。
从地里走回中医馆。
她才走上了台阶,抬头就看到了门口高大的代代树,树下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裤子的背影,他的背挺拔而高大,身形消瘦,头发短窄,阳光倘若在这件白衬衣上,把白芷的思绪拉得老长老长。
她捧紧了手里的小白菜和豆角,但另外一只手一个失神,篮子就要滑落,她伸手去接篮子,免得樱桃番茄散落在地上。
只是手里的豆角和小白菜未能幸免于难,已经掉落在地上。
听到声响,白色的背影转过身来。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