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嘹亮的喊叫声引起了屯里一阵又一阵的狗吠。
气势汹汹的老苏家被苏玉春一顿猛如虎的操作给弄蒙圈了。
“救命啊.....救命啊.....”
王桂珍敢来抢房子就不怕别人围观,但又被苏玉春反向操作给弄蒙圈了,赶紧去捂苏玉春的嘴。
头一回她能打苏玉春,是原主人性格软,现在的苏玉春还真不怕打不过骨质疏松,年纪一大把的老太太。
她一边继续喊着救命,一手拽住王桂珍,掐她的腰间肉。
天气冷穿得厚,王桂珍并不太痛,完全是被虎虎生威的孙女给糊弄住,真没反应过来。
多少年了?苏家老大两夫妻,三个闺女都是她手里可揉看捏的稀泥,到底咋回事?
等她反应过来,老苏家其他人也要来帮忙时,附近该醒的,能赶来的也都到了。
在众人眼里,老苏家围攻弱女子苏玉春。
“造了孽了,玉春啊,你脸咋的了。”
蒋秀芬咋咋乎乎的提着煤油灯凑近,破口大骂:“你们不是人啊,家俊才走了没几天就要逼死她闺女。”
“放屁,她自个打的。”
“你打一个我瞧瞧!”
蒋秀芬将苏玉春拉到身后,惊呼:“你衣服扣子怎么开了?”
“奶奶说要给我介绍对象,就是站着的那几个人,还逼我今晚把事业办了。”
老苏家的人倒吸了凉气,苏玉春胡说八道的话一套接着一套,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耍流氓!”人群里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声。
“没没没,都是我娘家的人,住隔壁屯的。”周慧连忙说。
苏玉春委委屈屈,“没错,他们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耍流氓三个字沉甸甸的压在老苏家头上。
这年代老百姓最忌讳两件事,一是投机倒把,带资本主义尾巴,二就是耍流氓,都能吃枪子的!
“放屁”王桂珍口沫横飞的骂,可大伙的眼神已经很鄙视很厌恶。
由于苏玉春在屯里老实人的形象根深蒂固,相较之下说话还是可信的。
“谁耍流氓了,我们是来抢房子”
“....”
苏玉春高喊:“爸啊,妈啊,你们死得好惨啊,留我一个人在世界上孤苦伶仃。”
边喊着,苏玉春朝着院子里的树飞扑。
蒋秀芬眼明手快的拉住她,眼眶也红了。
“可怜的孩子,咋就托生到狼心狗肺的家里。”
苏玉春把王桂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领给率先用了,老苏家最会来事的老太太再用效果就不大了,饶是她再拿出晚辈孝敬长辈天经地义的那一套也得不到丝毫的人心。
热心的知青赶到,听受害人说要被强制结婚,违背自由恋爱,又看受害人脸肿成了馒头,闹着要去公社。
“不去公社,不能连累陈叔。”
蒋秀芬两口子也没想到苏玉春还记挂着她们,心窝子都被捂热了。
陈为民跳起来指着苏家辉骂:“家辉啊,白长了那么大的个,我都替你害臊。天一亮就到公社去理论。”
他缓了口气,恨恨道:“反正帽子一扣上,你家子女以后再想进城务工,门都没有!”
城市户口含金量比农村的高,做了城里人,每个月都有商品粮,油票和肉票供应,要是能留在城里基建队,单位还给发房子。
在乡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大多数生活用品都得自给自足,队长媳妇要台缝纫机票都找不到门路,必须托人托关系找商业局办理手续,到现在都没办下来。
城里人就没有这种麻烦事,有各种票据可以领,吃穿用度都比村里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