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脚见她说这么多惊蛰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扁了扁嘴一脸不信。
抱着想着要拆穿她的心思,回头走地里过了几脚。
一路回到的她除草的地方,愣住了。
真的打理干净了。
远远望着迟惊蛰消瘦的背影,不敢置信。
迟惊蛰在江家的时候就有人说她干活是一把好手,都是被她婆婆吴氏调教出来的。
难不成她真是干活的料?
这么一想着,刘大脚就心里不得劲了。
远远看着惊蛰麻利干活的背影,眼珠子一转悠,脑海中有了主意。
地长都差不多两三亩一块,好巧不巧,她分的这一亩跟惊蛰那两亩接头,她要说那边是她干的,外人肯定不知道。
这是地头,其他人都埋头干自己的呢,哪会去注意别人。
这想法一浮现,她也不干活了,悄悄回去蹲在地里象征性的薅了几个草,还不小心把秧苗给揪断几个。
等见惊蛰那亩地弄完,见老陈正在地里忙着,直接到地里找上记分工陈要武,将惊蛰除的那块地当成是自己干的,报了上去。
“我干完了,地里的草可算是弄干净了,累死我了。”刘大脚装模作样的抹着汗。
记分工陈要武愣住,这时间才过去多久,这么快就干完了?
“你今天咋这么快,以前不都墨迹半天?”
“你这话说的,就不兴我勤快一会,赶紧记上,记好了我可就先回去了,今天晌午买的鱼还搁家没收拾呢。”
“着什么急,我检查完了再说。”
刘大脚一点也不害怕:“去吧,赶紧去看看,保证都干干净净的,连豆苗都没伤到,倒是我前头迟家那闺女,磨磨唧唧的一点都像会干活的人,也就老迟家把一个丫头片子宠成这样,都快养废了。”
提起迟家闺女,陈要武的脸色有些奇怪。
刘大脚看到忽然想起一些陈年往事,幸灾乐祸的提议。
“要武,我记得当年惊蛰没出嫁的时候,你成天成天往迟家跑,不是这帮忙,就是那帮忙的,现在惊蛰离婚回家,你的机会来了呀!”
陈要武脸色沉下来,板着一张脸义正言辞说:“婶子你可别胡说,我俩根本没关系,不是说地里草弄干净了,我要去检查!”
“行啊!尽管看。”刘大脚带着他去地里看,一路上话里话外提起惊蛰。
记分工冷脸只当没听见,认认真真的检查过完,地里确实干干净净。
“可以啊,婶你这回草弄的干净,二回秧苗长起来再除草都不用太费劲。”
好巧不巧,这话被正抱草回地头的惊蛰听见,以为是在跟她说,笑着点头。
“是啊,不弄干净点怕后面还要干二遍。”
陈要武心不在焉,以前惊蛰可从来没主动找他搭话,都是他上赶着去讨好。
现在干了丑事被赶回娘家,现在是想趁着事情还没被别人知道嫁给他?
惊蛰原本在陈要武心本就缥缈的纯洁美好形象,瞬间支离破碎。
“你知道这个道理才最好,有时间说闲话,赶紧把你地里的草弄干净!”
这话惊蛰听着有点奇怪,不是他自己先开口的?
陈要武见惊蛰一直盯着她,刘大脚站在一旁端着看戏的态度,他怕刘大脚乱传闲话,看完地转身就走。
刘大脚冲着惊蛰留下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抬脚追上去。
“你跑这么快干嘛,我看迟家那闺女还有话想跟你说。”
“你就知道她有话说,工分我这给你记上了,没事就回家,不然一会空的地直接让你去干!”
“那我先回去。”刘大脚赶紧要跑。
陈要武看她走了,才回头又看了一眼低头见蹲着的惊蛰,脸色难看。
刘大脚高高兴兴的抹掉额头上的汗,回家歇息去了。
地里的惊蛰还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将剩下的活给干完。
这活熟能生巧,惊蛰手底下越来越快,干干歇歇,等到两亩地全部都弄干净,就瞧着日头已经斜挂西边,没了太大热气。
站起身,惊蛰活动了身子,这才打量着两亩地,干干净净。
倒是一眼看到她前头剩的那一亩,今天好像没瞧见谁在打理,现在看着地里还乱七八糟。
别人的事情她没心思去多管,正要起身离开时,就瞧见立春和立夏走过来。
“大妹,你草除到哪了?我那边的干完了,来帮你,咱们能早点回家。”
惊蛰笑的温柔:“我都干完了!”
说起来还有一丝小骄傲。
农活也没那么难嘛。
“全干完了?你自己的吗?”
立春第一想法想的是的她自己的一亩,这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毕竟一个人干那么多,也是很累的。
惊蛰摇头:“连带妈的一起都干完了,我早说过,我干活很快的。”
立春和立夏都不信:“不可能,那么多你自己一个人干……”
“不信你们检查看看。”惊蛰让他们检查:“不过你们快点,我答应了妈要去摘野菜回去,再晚天就黑了。”
两兄弟去地里走了一遍。
除掉草的豆苗被梳理过,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地里面,轻风拂过摇头晃脑。
相互对视一眼,纷纷看到对方眼中的诧异。
真的干完了?
惊蛰也趁着这个机会去跟记分工报备,下午见过的那个人很快就过来了。
陈要武看后到地里情况,第一时间皱起眉头。
“你的两亩地只完成了一亩,这一亩才开了个头,弄的乱七八糟的,你告诉我你干好了?”
立春立刻发现不对:“不是,要武,这边挨在一起的两亩才是我妹干的,你怎么连前头那一亩也检查进去了?”
陈要武黑了脸:“我没想到你不进想偷懒,还想盗取别人的劳动果实,太可耻了,半下午人家刘婶就告诉我,这块地是她干的,怎么就成了你妹干的。”
一瞬间,立夏就明白了。
而惊蛰也想起下午记分工过来的一趟。
所以,那人把她的劳动成果直接给抢走了?
看着最前头那一块几乎没怎么动的地,惊蛰指着对比:“你自己看,中间这块地是我干的,我何必还要糟蹋前头那块,是刘婶故意报错地,那块没动的才是她的。”
陈要武皱起眉头。
刘婶子是什么样的人,她多少也了解一些,那就是个偷奸耍滑的,所以下午他才会诧异。
现在惊蛰这么一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私心里,这个错误被迟惊蛰指出来,就让他有些难堪。
“你怎么证明?除过草的地都差不多干净,你要我怎么说这不是老刘家干的?”
立春立刻着急了:“这还要证明?村里谁不知道刘婶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