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听的时北倏地抬起头,美眸雾气盈盈,娇小的脸蛋上染着愁容,着实令人揪心。
她自嘲地一笑,傻傻地注视着萧流枫:“难道……太子殿下没有挽留吗?就……就同意此事了?”心中却是冷笑连连,说谎话不打草稿,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你爹说我除了空有外貌,灵力不行?
开什么玩笑!
萧流枫一脸为难,他躲避时北的视线,说道:“本宫也是很对不住你,但这已经是事实了,改变不得。”
时北步子有些不稳,江戏余光瞧见,上前扶住她,微声询问:“没事吧?”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理由?”时北甩开江戏的手,双手捂住脸庞,肩膀开始颤抖起来,“小北……虽无灵力,但这些年也在努力……对太子殿下可是一心一意,现在看来这只不过是小北的一厢情愿罢了!”
语毕,时北低声抽泣。
见此情况,萧流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头一次感觉心慌。
“噌”的一声,他站起来,挥一挥衣袖,语气有一丝颤音:“罢,即是本宫所亏待你的!有何想要的尽管说来,本宫尽量满足你!”
九年“真心”,换来一个愿望。
在以前的时北看来,宁可撞死都不接受;在现在的时北看来,不接受都难啊!
时北布上水雾的眸子划过一抹精光,她从袖中取出一块锦帕,擦去水珠,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清声开口:“既然如此,那只能接受了。”
萧流枫听言,皱了皱眉。
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坑。
吸吸鼻子,时北很快恢复情绪:“我是想请太子殿下放了舞姬若儿。”
“什么?”萧流枫一怔,不明时北之言。
若儿不是在他宴上要刺杀他的人吗?且找出凶手的还是时北,她此言何意?
时北朝江戏勾了勾手指。江戏会意,从袖中拿出一玉简,递给时北。接过玉简,时北把它展示在手中,樱唇微弯:“此物太子殿下应该不陌生。”
萧流枫看去,时北手上呈现一翠绿色玉简。
玉简上雕刻着精美柔和的兰花纹路,仔细观察,还能隐约看出玉简边上刻有几个字。
“兰花……兰花……”萧流枫喃喃自语。
忽的想起什么,他瞪大眼睛,双手拍掌。
“难道……这一切是兰德妃在背后捣的鬼?”萧流枫猜测道。
他母妃贵为皇贵妃,由于皇后体弱,后宫半权由他母妃掌管。而这兰德妃一直与母妃处于敌对势力,最近兰德妃独得萧帝宠爱,对其不时刁难。
兰德妃因为过于猖狂,皇贵妃不得不对她下禁足令。
也因此兰德妃更为憎恨。
越想越有可能,萧流枫认为那舞姬只不过是个托,被兰德妃托付命令,在其宴上刺杀。
时北微敛双眸,很满意萧流枫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对,就是这样,继续想,越陷越深……
江戏突然出声:“太子殿下,我听闻那舞姬是被兰德妃威逼利诱才肯帮忙,虽是如此,但她毕竟也参与进来,放了她实在说不过去,不如将她流放四方国边境?”
被江戏的提议拉回现实,萧流枫此刻满脑子都是兰德妃的过失,想也没想便颔首同意。
反正,他现在要好好找出证据,让母妃彻底扳倒兰德妃。
他这太子之位可就稳了。
“蒋公公,带两位前去囚牢。流放之日定为两日后。”
“老奴遵命。”蒋公公躬身道,随后转身,一手伸向殿外,“时二小姐、江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