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再有就超出九年义务教育的范畴,该收费了,哈哈!”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深知朱渺打破砂锅问到底神功的火候。
“哈哈!”
当然了,辩论会并没有因为我的开小差和回答朱渺的问题而停下来,所以不免又错过一些。
“如果正方的观点成立的话,那就说明学校禁止恋爱的规定有问题,需要调整喽?”
坐在朱渺旁边,隔着一条走道,我们的大班长兼体育课代表,韩昊然右手插在裤兜里,左手转着笔,抖着腿摇头晃脑地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戴着耳机在听歌呢。
周老师依然面无表情拍了拍黑板擦说道:“这并不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话题,请反方同学不要跑题。”
“嗳!大师,你的周老师又在刷存在感了。”朱渺嬉皮笑脸地说道。
“看来周老师这个摆件还是很有收藏价值的。”我摇了摇头,与其说是在回答朱渺的话,还不如说是自言自语来的确切。
“你以为周老师是东西,随便就收藏啊!”对朱渺来说,说远比沉默来的理直气壮。
“那你的意思是周老师不是东西呗?”我不得不晃过神来,跟朱渺在一起就算沉思者也要变成嬉皮士的,况乎凡者如我呢。
“我劝你有空朝家里打个电话向你爸妈确认一下,搞不好王盼真是你妹。嘴都这么溜,哈哈。”
“那它为什么就不能在将来萌芽呢?”
我懒得回头,所以并不知道哪位同学在理直气壮的问。只是在心里暗忖道:哪来的智障,怎么这么不会聊天,刚被周公踢出来吧。
这时朱渺忽然托起我的手。周老师也很配合,立马点了我的名。我被迫站起身来说道:
“这个问题刚才好像已经回答过了,我方没有也不能阻止它在什么时候萌芽。如果反方辩友你能,那就请阻止它在高中校园里萌芽吧,也可以免去我们这场辩论了。”
其实我心里的潜台词是:你丫有病赶紧去找兽医啊!我一边矮下身体一边习惯地伸手去抓凳子,但奇怪的是一双手都没有碰到凳子。
心里暗想:既然你想玩,老子就陪你玩到底。想到这里我猛地向下蹲去,还不忘用手磕了一下后面的桌子,又毫无停顿,快速地坐了起来。
其实我是蹲着马步,然后回头朝身后看去,只见韩昊然的小跟班许帅想笑又笑不出来的张着嘴,甚是滑稽。
我一边从许帅的桌子下面抽出凳子一边向着朱渺的大拇指挑了挑眉毛说:“玩我是吧?”
“作为哥哥不声援一下妹妹,你好意思啊?”
“那我还要谢谢你喽!”
“自家兄弟不用客气,哈哈!”
辩论会进行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再辩下去就是尬论了,但老师不喊停我也没办法。索性继续跟朱渺瞎聊。
“猪,你觉得谁会赢?”这么问我也觉得没什么营养。
“这还用说,猪都知道。”
“你知道就知道呗,用得着这么大声吗,要不赌五毛钱的?”
“别说五毛钱了,正方要是输了,我当众qn!”
“我说这位同学,你这么躁,你爸同意吗?”
“啪!啪!”又听到熟悉的声音,没想到也是打脸的声音。朱渺输了。下课后,班里就炸开了锅……
“哎,猪,听说你要当众qn啊?”钱铎拍着朱渺的肩膀笑着说。
“嗯……”
“嗯什么呀!下不了手,我来帮你。”说完钱铎就佯装要动手。
“唉……等一下,我拨弄拨弄,大一点总是好的。”
“果然是本班第一段子手,人狠话不多,色香味俱全。”我对着朱渺高竖起大拇指说道。旁边的钱铎早就捂着肚子笑翻了。
课后我还专门去找王盼打算安慰她一下。没想到的是我反而被她安慰了。
王盼甩了一下她那高高在上的马尾辫语气调和地说道:“哥,你也不用安慰我,这种结果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我骚了骚头道:“嗯……这我就有点不明白了,看得出你对这场辩论挺重视的,忙前忙后、全力以赴,就在以压倒性优势获胜的前一秒被无赖反转。怎么会不生气,怎么能接受啊!”
“其实这种事情还少吗?在事实和强权面前,更多的人选择了后者,谁也不想抛弃事实,但那又能怎么样呢,和它一起玉石俱焚吗,这样就能捍卫真理了吗?难道我们就不能再努力一点,让真理成为强权的强权,让强权俯首称臣吗?比尔·盖茨不是说过,‘在你还没有成功之前,别奢望得到别人的尊重’吗?”
从王盼的话里我听出的不是无奈,而是坚忍,更是自信。
“是啊!在《念奴娇》抄袭事件解决之前,又有多少人相信我呢?生气没用,嚎叫也没用。让自以为胜利的人嚎叫去吧,如果嚎叫有用的话,驴早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了。”
我的话虽然在音量上远大于王盼,但就自信来说我连差了一大截的零头都不及了。其实我的自信就广义来讲几乎全来自于诗词上,余下的在理性上都被忽略不计了。
“呵呵!其实精神胜利法有时候未尝不是一种调剂,世间的事本来就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况且,就如李老师说的‘这sd,又有谁真的知道’。”
王盼似乎看出了我的胆怯,这话说的,以至于我回到座位后,再想起时都不好意思不脸红了。
“那当然了!要不然遍地都是伟人了,伟人就是能人所不能。”或许潜意识先我一步想到了将来脸红的事,所以忍不住搬出韩信胯下受辱的事,在深度上拉了我一把。
“到底是诗人啊,这么简单就把伟人给定义了。”不需要将来,这一刻我就懂了,这的确是夸赞。
说来有些自恋,后来每每想到这一页,总觉得我和王盼之间的对话是出自鸿儒大家之口。
或许人人都是大师,只是这一称谓的生发需要在对的时候遇上对的事以及对的人罢了!
“哎!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