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言这个女人是猪吗?
一个人竟然吃了3800!
虽然不甘心,但是陆泽希还是转了账。
处理完所有事后,张岚芬的车恰好也开进了别墅。
陆泽希刚出生没多久,亲生母亲就病死了,后来父亲也意外车祸成了植物人,直到陆泽希9岁,张岚芬嫁进陆家,他才有了法律意义上的母亲。
也许是从小带到大。
两人的母子关系一直很好。
张岚芬也是把陆泽希当做亲儿子看待,所以一进屋,就拎着草莓蛋糕招呼陆泽希赶紧下楼:“泽希,快下来,妈妈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陆泽希下楼,声音带了丝疲惫:“妈,我想搬出去住?”
“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张岚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放下蛋糕,走到陆泽希身边道,“你爷爷知道吗?”
“我还没和爷爷说,不过房子我已经让林助理买下了。”
“是不是妈妈逼你逼得太紧了。”想起这个月来发生的种种,张岚芬抱歉道,“对不起,儿子,妈妈也是担心你。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
“妈妈,我现在还不想成家。”
“我会让那些名媛不再去公司。只是你爷爷年纪大了,想早点抱重孙子。”张岚芬叹了口气,“老人家不是不看新闻,关于你的那些……”
张岚芬没有继续说下去,很显然,说到这,她的脸色也极度不好看。
毕竟她都怀疑儿子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要不然怎么偷藏假发和胸垫。
“我是正常人。”陆泽希欲哭无泪。
“妈妈不是说你不正常……”一时之间,张岚芬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什么正常不正常的……”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陆家老爷子陆斩岩拄着拐杖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原来是泽希回来了啊。”
“爸,一切正常,没什么不正常的。”张岚芬将蛋糕打开,切好后道,“我买了蛋糕。”
“我看确实不正常啊……”陆斩岩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陆泽希。
陆泽希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爷爷,刚才我和妈说的是我想搬出去住。”
“看吧,这就是我说的不正常。”陆斩岩弯腰坐在沙发上,脸上依旧是得意的笑容,“孩子大了,确实需要自己的空间,有空间才可以做年轻人该做的事情嘛。”
陆泽希听的一头雾水,皱着眉道:“爷爷,你……”
“哼—还打算瞒着吗?”陆斩岩冷哼了一声,故作生气道,“交女朋友这么大的事,都不和家里人说,像话吗?”
“什么女朋友?”陆泽希不解。
陆泽希这边还诧异着,那边陆家老爷子和张岚芬已经就着手机里的照片开始讨论了起来。
“这女孩子看起来挺不错啊,和我家泽希很登对。”张岚芬显然很满意。
“嗯嗯,虽然只有背影,但是这亲密的关系,肯定跑不掉,看还有人敢造谣我孙子是那同啥恋来着。”陆斩岩也格外开心。
“我去查查看,对方叫什么,是哪家千金。”
“不用了,我都查清楚了,是叶家的小女儿——叶佳佳,现在人在江宁大学学舞蹈,她哥哥叶初阳和我们泽希也是好朋友。”
叶佳佳?
听到这三个字,陆泽希立马上前,看到了手机里的照片。
正是那天叶佳佳挽着自己走进礼堂的照片。
“爷爷,你误会了,佳佳不是我女朋友。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的。”
“你把人家当妹妹?”陆斩岩不相信,“那大庭广众之下,人家这样挽着你,你怎么不起诉人家性骚扰啊。”很显然,陆泽希起诉自家女艺人性骚扰的事情,已然成了一个众所周知的梗。
“我不喜欢她。”陆泽希坦然道。
“可人家未必不喜欢你。”张岚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要不试着多接触接触,我看这女孩很不错。”
“你们别再说了,感情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抛下这句话后,陆泽希转身上了楼。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目。
陆泽希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深深的眸子里是起伏的情绪。
他摊开手掌,掌心里稳稳躺着的御守上用着金色丝线绣成的“希”字,已经渐渐褪色。
而上面属于她的味道,也终于消失不见。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句青涩的“希望哥哥”,只是闭上眼,努力回忆女孩的样子,陆泽希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十二年了。
他们分开已经十二年了。
陆泽希还记得,那个夏天也和今年一样炎热,知了一声一声不厌其烦。
十三岁的他去看望周校长。
在阁楼里,他遇到了离家出走的她。
“小哥哥,这首曲子真好听……”女孩稚嫩的声音至今记忆犹新。
他停在钢琴键上的手指突然顿住,半晌才开口道:“这首曲子叫《告白之夜》,是由日本小提琴手ayasa演奏的歌曲。可惜我不会拉小提琴。”
“你可以教我吗?”女孩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我刚开始学钢琴,很多曲子都不会。”
于是那个下午……他们弹了一下午的钢琴。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问他。
“陆泽希。”
“泽希,好拗口,我叫你希望哥哥吧。”
“你呢?”
“妈妈说不能随便把自己的个人信息告诉陌生人的。”回答的他的是一对扑闪扑闪的大眼睛。
或许是女孩的可爱,他没有继续追问。
只是他没想到第二天他们再次相遇了。
窗台上的蜡烛突然掉落,点燃了白色的窗帘,阁楼里着了很大的火,他们害怕被大人发现,于是一起躲进了花园里的小木屋。
“那蜡烛是我点的,我会不会被抓进监狱。”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当然不会。未成年犯罪是不会坐牢的……”他很机智地科普了一遍自己知道的法律知识。
“我的裙子破了。”她有些委屈。
“我看看。”不知道为何,看着女孩灰头土脸的样子,他突然笑了,“你好脏。”
“你也不干净。”她噘嘴。
“今晚上的月亮好大。”他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明天就要走了。”女孩垂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有些难过。
“去哪里。”他心里有种失落。
“另一个城市,叔叔说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
他没有说话,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分别,就像那首钢琴曲,无论有多喜欢,也终有结束的时候。
“这个送你。”她拿出了一个御守放在他的手心里,“是祈求幸福平安的。希望哥哥,你说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日暮悄然降临,回忆戛然而止。
陆泽希凝望着手心里的御守,心中再次坚定了那个信念。
“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