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打!三十个耳光一个都不能少。”凌落看都没看一眼冲进来的一群人,淡漠的说道。
“小姐……”玄竹已经被定北侯吓得直哆嗦了,哪里还敢动手。
“若不打就滚出落雁居!”凌落眼眸一沉,清冷的说道。
玄竹闻言,脸色苍白,举着颤抖的手,对着凌初念的脸蛋儿挥了上去。啪啪的耳刮子声音和凌初念的尖叫声响彻整个落雁居。
“死丫头,你这是反了天了,竟敢打念儿。”二夫人气急,冲了上来。
“庄嬷嬷,拦下。”
庄嬷嬷应了一声,身影一闪,拦在了二夫人的面前。
“狗奴才,滚开。”二夫人的一双美目尽是怒火。
“黄毛丫头,竟如此猖狂。”定北侯先前听了二夫人的哭诉,现在又亲眼看见凌初念挨打,心里顿时怒急,也不顾身份,手中御杖一晃,打算劈了玄竹等人再发难凌落。
凌落眼眸一沉,红影闪动,将定北侯拦截了。
“凌府执行家规,侯爷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她何错之有?”
“她辱骂老夫人在先,辱没凌府在后,若按家法当杀,我不过是打她三十个耳光子罢了。”
“空口无凭,随意编排。”定北侯怒喝。
“在场之人皆可作证。”凌落声音清冷,掷地有声。
“死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执行家规了?”二夫人听着凌初念的哀嚎声,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我是首辅府嫡女,还不能教训犯错的庶妹了?”
“她是本候的外孙女,还轮不到你一个黄毛丫头欺负。”
“她姓凌,吃的是凌府的饭,穿的是凌府的衣,怎么就不能守凌府的规矩了?什么时候凌府家事需要外人插手了?”凌落的话不轻不重却让定北侯无语反驳,言外之意便是他多事了。
“外祖父,救我。”
被凌落怼的脸色青白交加的定北侯吹胡子瞪眼睛,听见凌初念求救声顿时怒了,手中御杖一跺:“来人,将这院里的人都给本候拿下。”
“侯爷这是要血溅凌府吗?侯爷御杖在手,凌府自然不敢反抗,凌落若有一息尚存,定然求见皇上,问个明白,这御杖可否滥杀无辜。”凌落眼底一片寒意,浑身散发出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你……”定北侯气的瞪眼,这么多年,谁敢如此对他。明明是她打人,倒成了他的不是了。
“这是凌府后院,住着女眷们,侯爷私自入院,于理于法都说不过去,还请侯爷移步,免得流言蜚语伤了侯爷的名誉。”
也在此时,玄竹打完了耳刮子,凌初念刚刚恢复的脸蛋有红肿了起来,耳鸣目眩的她跌倒在地,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来怼凌落。
“今日之事,本候定要首辅给个交代。”定北侯恼羞成怒,内力聚集御杖,直接将整个院子里青石板震碎,让人扶着凌初念怒气冲冲的向外走去。
“侯爷,地板的修缮费单据改日送到侯府。”凌落看着脚底的碎石,清冷的说道。
定北侯闻言,脚下一个踉跄,驻足,回头怒喝道“你这黄毛丫头……”
“莫不是大夏有律例规定,侯爷打碎了东西不用赔偿?”
“岂有此理……”定北侯气的是一口老血聚集喉头,不再停留,径直出了落雁居,也顾不得二夫人的哀求,气呼呼的回侯府。
“小……小姐……侯爷他怒急了……”玄竹的双手还在颤抖着,今儿打了二小姐,又得罪了定北侯,她也是饱受了惊吓。
“我落雁居不留胆怯之人,你若害怕,离开便是。”凌落眼眸一沉,冷声说道。
“小姐,奴婢错了,求小姐别赶奴婢走。”玄竹扑通一声跪在地,猛地磕头求道。
“今日之事你们也看见了,若不愿意留下来的,我让管家给个好去处。”
奴才丫鬟们皆表态愿意留下来,凌落环视一圈,这才清冷的说道:“有我在,定然不会叫人为难了你们。若有人有二心,就别怪我无情了。”
最后这句话是敲打玄竹的,看见玄竹身子一顿,凌落眼眸暗淡了许多。脚步微转,正打算回屋去,管家凌云走了进来。
“见过大小姐,老爷有请大小姐去一趟。”
“云管家,不知老爷找小姐有何事?”庄嬷嬷担心凌落因定北侯而受罚。
“老爷没说,大小姐,请吧。”凌云不过三十来岁,却沉着冷静,虽为仆,却不卑不亢。
凌落自然也是料到凌翰然会问罪,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撇了撇嘴跟着凌云去了。
大厅里设了宴席,大圆桌只有凌翰然一人端坐,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见过父亲。”凌落走到凌翰然面前,浅声说道。
“坐吧。”凌翰然扬手,轻声说道。
凌落一愣,随即恢复常态。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凌翰然手一挥,凌云便吩咐上菜。片刻功夫便上满了满满一大桌子山珍海味,两个丫鬟立在二人身后布菜。
“用膳吧。”凌翰然轻声细语,随后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凌落也饿了,不再言语,举箸,动作优雅的用膳。
“太子与我背道而驰,你可有解?”凌翰然擦拭着嘴角,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不过是后院女眷,不懂朝堂之事,也不敢妄议。”凌落眼眸一沉,淡漠的说道。
凌翰然只字不提定北侯之事,反而说起了党派之争,凌落在心底揣测着他的目的。
“你我闲谈,但说无妨。”凌翰然话虽轻,态度却异常的坚定。
“父亲权倾朝野,太子为储位而谋,不得便毁,缓和关系自然迎刃而解。”凌落本就喜欢研究历史,这些权谋诡计也看的多了,随便一说便让凌翰然眸子里划过一抹精光,重新审视着她。
“我身在朝堂只为大夏百姓,不愿卷入皇权之争,如何缓解?”太子过于心胸狭窄,又阴险狡诈,不堪大任。毕生才华尽用在皇权之中,他岂能与太子为谋。
“凌落不知。”凌落眼帘低垂,隐藏了眼底的情绪。
“古有和亲缓战事,你说,我可否借鉴?”凌翰然一双眸子紧盯着凌落,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