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猛地转头,目光毒辣。
白婉婷吓了一跳,却还是继续说道:“怎么?我说的有错吗?”
林苏看着白婉婷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怒极反笑。
她现在能站在这里言之凿凿的说这些讽刺难听的话仰仗的是什么?不就是言恒澈对她的偏爱,还有她现在没法拿她怎么样。
林苏牙根都咬的咯咯作响,她一字一句的说道:“白婉婷,我今天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不代表我以后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给我记得,早晚有一天,我要送你下地狱去陪着朵朵!”
白婉婷面对林苏的威胁一点都不怕,反而不阴不阳的笑了一下。
这笑容就不怀好意,顿时让林苏警觉起来。
她要干什么?
突然,白婉婷抓住林苏的胳膊。
林苏下意识的想要甩开白婉婷:“你干什么?你给我放开!”
她只是用了很小的力气想要甩开白婉婷抓着她胳膊的手而已,哪知道白婉婷竟然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
“啊!”的一声,白婉婷一屁股坐在地上。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怎么看都是林苏将白婉婷推倒在地上的!
“白婉婷你!”
白婉婷眉毛一挑,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转瞬即逝。
紧接着脸一抹变了神色,换上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样大喊道:“我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朵朵不是我害死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我知道了,因为言希,所以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排挤我,可是言希为了救你已经死了!你还要我怎样?难道要我也死了你才能开心吗?”
在场的都是言家的亲眷还有一些是生意上的伙伴。
当年言家火灾的事情他们也有所耳闻,看到白婉婷被林苏推倒泣不成声的模样,三三两两的小声议论起来,矛头直指林苏。
林苏有些慌乱的抬起头,言恒澈正怒气冲冲的朝着这边走来。
他走到白婉婷的身边一把将白婉婷从地面上提起来,然后将白婉婷推到一边径直的走向林苏。
林苏看着言恒澈要喷火的眼睛下意识的摇头。
“不,不是我,我没有。”
言恒澈一把将林苏拽到自己的身边:“葬礼上全都是人,非要闹的那么难看丢我的脸?”
林苏本来还有些希冀的心,顿时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熄灭成了灰烬。
她怎么这么蠢,为什么要和言恒澈解释,言恒澈从来就不会听她的。
林苏偷偷的瞄了一眼旁边跃跃欲试的医生,愣生生将所有的委屈都吞了下去。
解释没有用的,言恒澈根本不在乎真相,她要做的是即便白婉婷栽赃陷害她,她也要将葬礼坚持下去。
此时此刻被拖走,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都是小事,重要的是,她会错过送朵朵最后一程的机会,抱憾终身。
林苏当机立断的一把抓住言恒澈的胳膊,卑微的哀求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发疯,别,别把我送走。”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神胆怯又小心,言恒澈看着她的眼睛,突然之间所有的怒火都消弭了。
“你别守在棺材边上了,跟着我,别再惹是生非。”
林苏有些不舍的转头看向小小的棺材还有躺在棺材里小小的朵朵,那依依不舍的样子显然是不愿意走的。
言恒澈却不想她继续留在这里,她的眼睛已经哭的红肿,几天的时间里,身体迅速的消瘦下去。
再这么哭,晕倒在棺材旁边也不无可能。
虽然面对着林苏哀求的眼神他心里也不舒服,却还是把心一横威胁道:“要么听我的,要么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林苏一听到言恒澈说要把她送回去顿时慌了。
她赶紧死死的抓住言恒澈的手:“不!我不要回去!”
言恒澈身体僵硬了一下,反握住林苏的手:“那就跟我走。”
林苏即便心里再不舍,也只能跟着言恒澈去应付前来吊唁的宾客。
白婉婷就站在两个人身后,看着二人携手离开的背影,气的攥紧了拳头。
林苏也必须死!只要是横在她和言恒澈中间的人,都必须死!白婉婷的目光逐渐疯狂。
林苏和言恒澈一起站在灵堂的门口,听着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说着节哀之类的不疼不痒的话,目光逐渐呆滞。
很快,灵堂里坐满了人,葬礼开始。
在教父诵读经文的声音里,林苏再次控制不住失声痛哭。
朵朵,是妈妈没用,也许白婉婷说的对,如果你没有生在妈妈的肚子里,没有做妈妈的孩子,就不会遭此一劫。
祈祷诵读一结束,朵朵就要下葬。
林苏看着棺材被抬起来要被运送出去,心里的不舍再次激荡起来,她不受控制的猛地扑向朵朵的棺材。
“朵朵!”
言恒澈生怕林苏情绪激动葬礼出差错,赶忙一把将林苏重新拽回到自己的身边。
“你冷静一点,让朵朵入土为安。”
林苏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言恒澈的手:“让我再看一眼,就看一眼就行。”
言恒澈无法相信林苏的话。
看一眼还有下一眼,她永远都不会舍得。
长痛不如短痛,言恒澈干脆死死的拉住林苏,对着下葬的人吩咐:“快点抬走。”
林苏挣扎着想要靠近过去,却被言恒澈钳制的动也不能动。
她一着急,再次张嘴一口咬住言恒澈的胳膊!
言恒澈闷哼一声,竟然生生的受了,从头到尾,都没撒开过林苏。
朵朵下葬了,林苏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言恒澈的衣袖上,人群退场的那一刻,林苏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家。
林苏觉得自己的喉咙干干,火辣辣的好像要冒火,伸手去摸灯的开关,还没摸到,室内刷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白婉婷面带笑容的站在她的床边。
“你醒了啊。”
林苏劈手指向门口:“滚!我不想看到你!这里是我家!”
白婉婷的目光就像是在餐馆博物馆一般将这个屋子打量了一圈,才缓缓说道:“现在是你家,将来可未必,现在朵朵没了,你和言恒澈唯一的牵扯也没了,你觉得你这个言太太还能做多久?兴许不久的将来,这里就是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