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如期举行,时锦换上洁白婚纱被人搀扶着即将入场。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一场婚礼。
镜中的自己都看起来如此不真切,时锦心中忐忑,时父搀着她入场时,宾客已经入席。
司仪一脸堆笑的站在中央的礼台等候,却唯独不见陆煜泽的踪影。
“有请新娘!”
时父当然也有所察觉,他僵着脸色,却没开口。时锦眸光扫过台上时,心中已然隐隐有了不安。
直至她站上礼台,身旁还是一如既往的空荡荡,宾客席有了片刻般的死寂。
新郎没入场?
时锦脸色逐渐有些苍白,婚纱群下的手指蓦地攥紧。
周遭窸窸窣窣的漫议声逐渐愈发毫无顾忌。
“新郎怎么还没来?”
“你没听说吧?时家大小姐新婚前夕都做了什么,要换我,这婚早不结了!”
司仪脸上挂着尬笑,却没法控场。
时锦只能任凭那些愈发肆无忌惮的言诲涌入耳底,像是扇在她脸上的无数巴掌。
“看今天这架势,陆家应该是不会来人了,要我说也是这时家大小姐活该,新婚前夕还想着偷人,出去和野男人厮混,真不知羞耻!”
“时家门风向来礼淑贤良,怎么就教出这么个下贱的妓子?丢人现眼!”
时锦指甲大力戳入掌心肉中,这点疼痛,却抵不上心底的万分之一。
她心是真疼,都快麻木了……
可陆煜泽的心那么冷,自己如何的捂不暖,却还是如飞蛾扑火一般凑了上来,惹得自己遍体鳞伤。
陆凛军脸色有些难看,这么多人在场,丢的还是时陆俩家的脸!
时锦攥着裙纱,流言蜚语快要将自己逼得落荒而逃。
如果就这样跑了,是不是就不用面临这难堪的一切?
她忍不住提起裙摆,在迈出脚前,大堂的门忽然的敞开,陆煜泽一身暗色奢华西装身姿卓绝的迈步走进。
时锦眼底原本亮起了光,却在触及男人身后同样身着婚纱的女人时,浑身僵冷了下来。
时琳!
厅堂内瞬间一片哗然。
这…这不是时家二小姐吗?
陆煜泽矜冷的目光扫过周遭,时琳优雅的从人身后站了出来,风情万种的撩了撩长发笑着开口。
“不好意思来晚了,昨天晚上煜泽同我玩得太尽兴,睡迟了些。”
时琳笑得温婉大方,目光挑衅般的落在台上时锦身上。
就仿佛,她时锦才是这场婚礼中真真正正多余的那一个。
时锦喉间苦涩之意瞬间蔓延,她知道,陆煜泽这是在报复昨夜的自己。
“煜泽,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能不能,不要怎么闹得这么难堪,能不能,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听我说完?
陆煜泽深邃眉眼间是一如既往的矜冷,几乎是讥声回应时锦:“不能,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就像,今天的新娘不能是你。”
男人眼底那抹深深的厌恶无时无刻不刺痛着时锦的心,从昨天起,就疼得她无法呼吸。
时锦眼中聚拢的泪珠啪嗒落下,可她看不清,满腹委屈,却还不能叫她死心。
爱一个人,真的好疼…好疼…
周遭的喧闹声夹杂着讥笑,陆凛军看着这混帐的一幕,当即脸色铁青,他拍桌而立,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简直胡闹!你们……”
话还没说完,一口献血忽然从嘴中喷出,老人兀的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