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瞳突然就走了,我又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
“你在哪里请的大师啊?这么厉害?”苏卫国却看着天瞳跳下去的地方,朝我嘿嘿的道:“长得也行,你哪天见到他,问下有没有什么发财的法子。”
我捏着手指上的伤口,天瞳好像现在是在吸血了?
而且情绪波动有点大,他自己似乎也有些迷乱。
想到当初石根在滴了血后的话,难不成?
天瞳沾染了血,就会变得和石根一样疯疯癫癫的?
一想到天瞳那张又禁又欲的脸,清冷淡漠的性格,变成石根那样?
我就打了个寒颤,想追出去,却也知道自己是追不上天瞳的。
看样子他可能是回佛心庙了,因为石根做错了事,都会在那间石头屋里受罚的。
只是为什么天瞳要吸我的血?
想明白这点,我转眼看着苏卫国:“那两具尸体怎么处理?”
“你处理啊?”苏卫国看着我嘻皮笑脸,摇头晃脑:“又不是真的你和你妈,怕什么,报警让警察处理也行啊。”
“那我报警,说是你杀了我妈。”我看着苏卫国,冷笑道:“你会开车,你去处理,要不然……”
苏卫国与我妈自来不合,邻居们都知道,如果我妈死了,他就是第一嫌疑人。
“知意,你怎么能这样?”苏卫国朝我摆手,还想说什么。
我将菜刀一敲:“听说你中了彩票了?拿点钱给我。”
天瞳不在,眼看天就要黑了,我得先找个地方躲一下柳莫如,免得被他找上来。
“这……这……”苏卫国搓着手,嘿嘿的笑道:“那钱被我用了?”
不是说一夜暴富吗?这才几天就花了?
“罗芳拿去买了房子,还买了部车……另外的钱也有用处,你知道的吗,现在的钱很好花的。”苏卫国笑得贼眉鼠眼。
我瞪着他,确定他没有说慌。
苏卫国虽然怂,却是个很讲脸面的人,就算兜里没钱,也要硬撑着脸面,他如果说没钱,那就是真没钱了。
只得转身到我妈房间,不管那两个大黑塑料袋,把她房间的衣柜挪开。
衣柜背面的墙上有一个暗格,上了锁,我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拿了把锤子撬开。
“哟……哟……”苏卫国在旁边咂嘴,满眼都是精光的凑过来:“你妈把东西藏在这里啊?那你外公那些家当是不是也在?”
外公家的养蛇场,以前做得挺大,我爸肯娶我妈,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看中了我外公的家产。
我没理会他,只是敲着菜刀指着那两个塑料袋:“你不是买了车吗?处理了!”
“知意,你这性格也太像你妈了。”苏卫国搓着手掌,站在旁边:“我就看看,不要。”
“滚!”我握着菜刀,站在衣柜夹角里,看着苏卫国冷笑道:“你还记得那条蛇吗?他就要来了,你看过床上那尸体的伤没有?就是蛇缠的,你不要命的话,就跟我抢东西,我到时死了,也要缠着你。”
苏卫国倒也知道,嫁蛇的事情,是他的错,看了看我身后的暗格:“你妈这么多年给人缝缝补补,也没见吃穿什么,肯定没什么东西。算了……”
他虽然怂,但性子也强横,知道这两具尸体在,对他影响也大,骂骂咧咧的将一个黑色塑料袋扛了出去。
我将暗格打开,里面有个黑色铁皮盒子,装着存折,还有房本之类的,以前我半夜见我妈把东西藏这里面,估计是怕我爸找到。
现在我没钱,只得先取点钱用着。
天瞳不在了,连“化缘”都没办法子化了。
等我将装在铁皮盒中的存折拿出来后,正准备放回去,却发现暗格下面的墙好像还塞了东西,似乎是用油布包着的。
我有点好奇,伸手抽了出来。
那油布有点大,上面还封着一张符纸之类的东西。
看得我不敢动,正蹲在地上,打量着符纸。
“找到宝贝了吗?”苏卫国却不知道怎么又走了进来,一把将油布包抢了过去,随手就扯开:“我看看。”
那符纸也不知道多少年头了,苏卫国随手一撕,就破成了几小片。
我想站起来阻止,头就撞到了半推开的衣柜上。
“我就看看,如果是宝贝给你留着。”苏卫国朝我嘿嘿的笑,用力一扯,油布上的绑着的绳子就打开了。
可等油布里的东西落下来的时候,苏卫国吓得脸色一白,差点惊叫出声。
地上落着一团蛇皮,半摊开着,还有两只袖子之类的,看上去似乎是一件衣服的模样。
“这?这?”苏卫国指着地上的蛇皮衣,脸色发青:“真邪门。”
“你走开!”我瞪了他一眼,走过去将地上的蛇皮衣捡起来。
那是一件用蛇皮缝起来的衣服,还是连袜的那种。
壮着胆子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看上去似乎是给人穿的。
是用蛇皮一条条的缝起来不说,衣服内侧的白色里衬上,还用朱砂画着许多符纹。
我想到那张破了的符纸,将蛇皮衣用油布包好,将那符纸的碎片全部捡起来。
把衣柜挪回去,苏卫国这会也被那蛇皮衣吓到了,讨好的凑过来帮我推着衣柜:“那东西挺邪门的,你别碰了。”
“你那两个大蛇吃小蛇的蛇头呢?不邪门?”我转眼瞪着苏卫国,转身将油布包拿起,看着另一个黑塑料袋:“如果我死了,真的就是你苏卫国害死的。”
拿着油布包到客厅,塞进背包里。
“知意。”苏卫国却追出来,朝我讨好的笑:“你别这么说啊,你妈呢?要不问问你妈?”
我将背包拉好,看着被餐桌挡着的门,还有那个黑塑料袋。
苏卫国去而复返,估计是知道这会天没黑,不好扛着塑料袋出门。
对于什么尸体追查也都没有了兴趣,保命要紧。
外边天都黑了,我记得附近有个道观,以前我妈经常去,却从不带我去。
“等天黑了,你把袋子处理了。”我将餐桌推开,扯开门就出去了:“记得把房间卫生搞一下,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家里放的肉放久了臭了。”
“知意,你别走,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有意的。”苏卫国急急的追了出来。
这会正好楼上的邻居下班,闻着房中的怪味,听着苏卫国的话,有些鄙夷的看着他。
讨好的看着我道:“知意,怎么了?你妈呢?”
我瞪了一苏卫国一眼,免得他乱说话,这才朝邻居道:“我妈出去玩几天,家里冰箱坏了,肉都放坏了。”
“哦!哦!”邻居以为是我妈和苏卫国吵架了,尴尬的应着声,却看着苏卫国摇了摇头。
等邻居走了,我才看着苏卫国一眼:“看见了吧?如果你不处理,谁也不会信你。”
苏卫国脸色发青,将门嘭的一声就关上了。
我拿着存折,在社区的银行取了钱,那存折里是我妈积蓄,我也没敢多取,就取了两千块先用着。
看了下时间,也没敢停留,打了个车朝道观去了,车上拿着那小卖部老板给的面包啃着垫肚子。
那面包有点干,我吃了两口就感觉喉咙痛得厉害,看着另一个面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发慌,眼睛发涩。
从佛心庙出来,我本来对天瞳死心了的,可他又追了上来。
有他在,我好像并不怎么怕柳莫如追上来,做事也心里有底。
结果才一天,他就又走了……
我将那个属于天瞳的面包塞进背包里,抽出水喝了两口。
到了道观,我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钱给司机,却又想起,这钱是天瞳“化缘”来的。
或许是天瞳救过我几次,所以给我有了点安全感,这会我又怕柳莫如找上来,才总想起来他。
我将那剩下的几十块钱,全部给了出租车司机,顺着道观下的石阶就朝上。
这是一个小道观,在一座小山半山腰。
外面用围墙给围了起来,我去敲门的时候,有个小道士开门。
“我想在这里睡一晚,多少钱都可以。”我将钱包掏出来,苦笑道:“我家里出了点事。”
那小道士估计也知道是不好的事,侧在身子就要放我进去。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至少道观总比家里安全些。
就要踏脚进去,却听到一个老沉的声音喝道:“退出去!一身蛇腥味,也敢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