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暑假,收到倪文瑾的喜帖我一个电话就拨了过去,却是正在通话中。
吐槽了句又在和小杰伦煲电话粥,正巧敲门声响起。
把手机扔在床上去开门。
门外正是倪文瑾一张嬉皮笑脸而且欠揍的脸,我戳了戳她的脑门:“这么早你就准备放弃一大片森林了啊。”
倪文瑾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进来:“阿姨我又来串门了。”
我妈笑呵呵的走过来:“干女儿就是比女儿贴心啊。”
看着那两人一唱一和的我失笑:“是是,那你俩就凑合一起过吧。”
“得,我有这个想法。”倪文瑾抱着我妈手腕撒娇顺便对我扮鬼脸。
“那你们聊,我去做饭啊。”我妈笑眯眯拍拍倪文瑾的头去厨房。
我妈走后倪文瑾将我推进屋里,一脸神秘的对我说:“我怀孕了。”
听后我一个踉跄直接坐在地上一脸不相信的看着。
倪文瑾哈哈大笑:“小爽,你干嘛那么激动。”
“倪文瑾!你还敢笑,你还多年轻啊,啊!”我白了她一眼,这姑娘还真不相信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啊。
“好了好了,你干嘛总不喜欢小杰伦。”倪文瑾一副小媳妇模样看着我。
瞬间心就软了:“我记得你曾经是条汉子。”
倪文瑾娇羞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子:“有了喜欢的人世界都会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得了吧,你就是言情小说看太多了。”我起身躺在她旁边。
林于安推门进来端着两杯橙汁,一脸嫌弃的看着我:“你还是不是女的?”
倪文瑾大笑起来指指我:“你姐从小到大像过女的吗。”
“屁,待我长发及腰……”我话没说完就被林于安抢先。
“是,待你长发及腰,屁都能把头发吹起来。”
我坐直身白了眼林于安,靠在倪文瑾肩上爹声爹气说:“瑾瑾,他嘴好坏。”
林于安做了个恶寒的表情,可怜的看了眼倪文瑾:“文瑾姐,她就是智障。”
我挑眉看着林于安,起身垫脚拍拍他头顶:“姐姐不和你一般见识,出去吃饭。”
“好了好了,你们俩就是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弄的就像一口子样。”倪文瑾揽过我们俩的肩膀朝外面走。
高考后我顺利擦线上了二本,倪文瑾为了小杰伦直接去了卫校,我总爱问她后不后悔。
她就说啊小爽,你知不知道青春是什么,当你做了一件特别傻缺的事时还自以为是的认为特好。
其实我总是很羡慕她,从小到大,自己想的事总能说到做到。
许一鸣和余苼去了同一座城市,离我很远。
果然应了那句余生有你的城市。
某天夜里特别伤感的发了条朋友圈‘themostbeautifulthingisnotkeeptime,butretainmemories.therealpower,nottoforgiveothers,butletthemselves’徐朗瞬间是秒评翻译‘最美的事不是留住时光,而是留住记忆。真正的强大,不是原谅别人,而是放过自己。’其余同学大都评论‘莫装逼’我失笑的握着手机,徐朗就是拿球打到我的人,高三时托许一鸣约我出来结果我在街上哭了一下午把这人彻底吓坏了。
后来毕业,许一鸣给我打了通电话,我欣喜若狂的接通。
“小矮子,徐朗人挺好的。”
就这一句话为得着给我打电话?我闭着眼重重呼了口气:“艹你ma.”
那次事后整整几个月我都没有主动联系过许一鸣,但他还是把我号码给了徐朗。
倪文瑾总骂我不知足,说徐朗人还是挺好的,白白净净的,阳光大男孩。
“是挺好的,但关我屁事。”
也许我是挺不知足的。
而付滓煜的消息则是少之又少,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电话永远是关机,直到有一次打通我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对面直接给挂了。我又不死心的打过去,传来的是一个中年大叔的声音,特别粗鲁:“打错了。”
后来同学间看一本国外杂志说这人好帅啊,我才知道他出国深造,现在特别有成就。我还将同学的杂志抢过来多看了几眼,密密麻麻的是我看不懂英文。
唯一熟悉的是他的样子。
原来他过的很好,那就好了。
暑假过半,我打算去做家教转一些零块,正在玩游戏的林于安听了淡淡看我一眼。
我踢了他一脚:“这眼神什么意思。”
“你是认真的?”林于安还特意将游戏关了面向我。
“你姐好歹是二本好不好。”
“你上次给姨母女儿讲题还记得吗,结果那小丫头这次暑假回来说要找你算账。”林于安微微一笑。
“所以姐,别去危害祖国的花朵了。”说完留给我一个特别潇洒的背影继续打游戏。
听说这小子这次模拟考年级第一,真是闹心。
憋了许久我才回击:“不要欺负我这种年轻又好看的人。”
“呵呵。”
我一气之下就打算回学校了,收拾好东西出门正巧跑碰见回家的许一鸣。
高中时的刺头现在已经长回来了。
倪文瑾说高考完时我喝醉那晚上抱着许一鸣又哭又闹的,余苼在一旁脸色特别不好,应该是碍于那么多人不好说什么,毕竟都知道你和许一鸣从小青梅竹马。
我也知道,余苼那么聪明的人肯定知道我喜欢许一鸣。
就是像他那么笨的人才不知道。
“你就回学校去了?”
许一鸣拿着一袋葡萄,大概是许妈妈他们叫他送给我家。
我点点头:“于安在里面你进去吧,先走了。”
“林爽等等,我送你。”
我迟疑了下,上次徐朗的事情后,他大概很久没叫过我小矮子了。
但最终,也拒绝不了自己的心,我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当一个不知名的小三样。
许一鸣从我家出来让我去小区门口等他,一会就来。
大一那年,原来的小院拆迁政府补助了一大笔钱和搬来这里。
付滓煜家始终没人回来,什么东西都埋葬废墟里。
许一鸣开了辆保时捷过来摇下车窗:“走吧。”
我上车做了前座,车内有股淡淡女士香水的味道,很好闻,但是很不习惯。
摇下车窗,头抵在窗柱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不喜欢这味道吗,余苼非要放这个。”许一鸣自顾自的说着。
我能感觉到他嘴角上扬的模样,可是不是因为我。
“哦,还行。”我淡淡回了句。
气氛有些尴尬。
我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却什么也没听,只是身旁的人,什么也不知道,一切的一切。
到车站,许一鸣给我了一只甜筒,他一个我一个,像小时候一样,有点久违。
“林爽啊,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啊,还有,徐朗这小子人挺好的,真不明白你怎么这么挑三拣四。”许一鸣笑着对我说,一件笑脸的体桖衬出他阳光帅气的脸。
阳光有点刺眼,我眯着眼对他一笑。
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也从不挑三拣四,我想要的只有你,你不知道罢了。
我买了票让他快回去后自己坐在候车站等车,手中的还没吃的甜筒渐渐融化变得软软的有些粘手。
“小姑娘,你再不吃就要融化了。”我旁边的老婆婆好心提醒了一句。
我对这老婆婆笑了笑:“我不喜欢巧克力味的,太腻了。”
老婆婆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说不喜欢还买这个味。
车来了,我将甜筒扔进垃圾桶,许一鸣,你从来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
回学校时,我鬼使神差的将自己的网名改成了一个大写的x。
从未找过我的余苼发来一条消息‘小爽,你喜欢上了徐朗了啊。’这种热情就像马桶上匿名的余温让人不爽。
我回了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