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子衿心下跳得厉害,连忙移开视线,收回了手。
玄戬似被惊动,察觉她有所不愿,立刻意识到了唐突之处,有些慌手慌脚的起身歉疚道,“明日我去山上与大当家议事。如今天色已晚,你早些安歇,我回偏房了。”
原来他一直都在偏房睡的吗?
雍子衿点点头,见他走到门口又突然回过头来,眼中似有星海,肃然道,“子衿,你是我玄戬之妻。若有心事,尽管说与我听。我玄戬起誓,旦我有口气在,就会护你周全,拼尽一切,也要让你称心如意。”
他的声音似有魔力一般,在她耳边回荡好久才消去。那样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雍子衿几乎有些醋意了。这傻男主,铁马将军的料子,偏偏有一颗最赤忱痴情的心。原配将他害成了孤家寡人,他得知真相都终究没能下手报仇。只是修书一封,好聚好散。
此话一出,只要玄戬能翻身,她只要不意外身亡,跟着飞黄腾达是板上钉钉的了。
可这样让她怦然心动的情话,到底是跟她说的,还是跟那个与他拜堂的“雍子衿”说的?
天清月朗。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慢慢将整个身子缩成一团,近凌晨才堪堪睡去。
次日一早,雍子衿跟着玄戬上山。
这次不带眼罩,玄戬又熟门熟路,怕她累到,还背着走了一大段,倒是看了一路风景。
来到贼窝,只见独眼的大当家、光头的二当家还有几个小喽啰正围在大厅里的一张桌前,桌上放着个半人高的大箱子。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玄戬问。
“娘的!刚从山里挖出来的一个箱子,结果这锁上的太死了,箱子也不知道是啥做的,砸都砸不开!”大当家说话,又扫了眼雍子衿,“你们怎么来了,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见到锁,雍子衿手有点痒痒,但正事在前,她只好压住见猎心喜的职业病。
玄戬先开口,“大当家,今日前来,是为招安一事……”
“我呸!”
大当家听此,当即怒目横飞的打断,一巴掌拍在桌上,指着雍子衿骂道,“兄弟不必多言,一听就是这女人的鬼主意!我就说她没安好心!昨儿故意摸来这里,今天就来威胁老子投降朝廷了!”
“大当家,你且听我分说,莫要惊吓到我娘子。”玄戬侧身,挡在雍子衿身前,颇为不悦的压低了声音。
“伯愚!她这害人精都敢欺负到我这来了,我可不受她的邪,今日我就要她知道知道厉害,让她有命来没命归!”
两人又顶牛一样的争执起来,就在这时,只听哗啦啦的声音响起,他们寻声看去,一把金叶子掉落在地,声音脆响。
雍子衿手里颠着刚摸来的钱袋,笑得狡黠。
大当家定睛一看,只觉好生眼熟,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腰际,独眼顿时瞪圆了,“老子的钱袋……你怎么偷去的?!”
“大当家,天干物燥,你火气别这么大。”
雍子衿说着,抬手一掀盖子,他们折腾半天也纹丝不动的大箱子,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她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