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张见果断掏出手机,点开了转账界面对着马文丽晃了晃:“你看好了,二十万,一分不少。家里的屋子是我爹的名字,跟你没关系,其他的你想拿走什么就拿走什么,我一个不字都不会说。”
马文丽突然回过神,尖叫一声上前打掉了张见的手机,歇斯底里道:“你这是几个意思?你要离婚?!”
“不然呢?”张见靠在车门上,用一种近乎于鄙夷的眼神看着马文丽:“你要钱,我给你了,你想帮衬你的家人,我也答应了,但我张见既不是个傻子,也不是弱智。你真以为我还肯为了你们家那几个吸血鬼,给了钱还要任劳任怨?”
马文丽眼球都快凸出来了。
张见看了一眼已经被摔的粉碎的手机,冷笑一声打开车门:“你自己好好想想,还想继续跟我过日子,就和那边断的干干净净,以后那边生老病死都跟你没关系——你给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接济,天大的恩情也该还完了。”
说完,潇洒钻进车里,指挥司机倒车,绕过马文丽继续往前开。
等张见一走,周围的议论声起来了。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始乱终弃的戏码呢。”
“听那男的意思,这女的是个‘扶弟魔’?”
“张口就是二十万,啧啧……”
马文丽顿时羞愧的无地自容,低着头匆匆跑开了。
车上,张顺良一直回头看着马文丽,终究不忍心道:“儿子,你刚刚那些话说的太重了。”
“不重不重!”司机大哥突然插嘴了:“这女的也太不知好歹了,我算是听出来了,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拿自己小家补贴娘家,还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万?你那小舅子胃口不是一般的大!”
张见笑笑不说话,他也有点累了。
但传统理念和家庭教育告诉他身为一个男人要负责任,不能因为发达了就抛弃糟糠之妻,毕竟马文丽也是跟着自己吃过苦的。
只是老岳父那边忒不是东西了。
回到小张村,张见安顿好母亲,马不停蹄的回到地里绕了一圈。
在路上碰见了不少村民,他们对张见的态度虽然有所改变,但张见还是在他们的眼里看到了贪婪。
看样子还是要等到晚上再开工了。
张见叹了一口气,一摸兜,才发现自己手机已经没了,没办法,只好又回到家里,拿了张顺良的手机,给便签上的人打了个电话。
那人叫孙有为,的确是个有为的人,算是个医学世家,一家子都学中医,他另辟蹊径研究起了食疗。
接到张见的电话孙有为也不意外,笑呵呵道:“你就是张见吧?刚刚才挂了我老同学的电话,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怎么样,有兴趣吗?”
“有。”张见绕到屋子后面打电话:“我就不客气的称呼您一句孙老师了,孙老师,这个食疗到底靠谱不靠谱?”
“这个嘛,食疗不是什么起死回生,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一秒见笑的,只是我最近的确在研究食疗用在渐冻症上的课题,正好缺一个实验对象。”
张见黑了一下脸,合着那个主治医生是把自己当成小白鼠了啊?
“我听老同学说了,你母亲是渐冻症早期,即将发展到中期,这个时间点对我来说最好不过了,因为身体各项机能正在慢慢改变……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咱们约个时间,你把你母亲的病历带上,咱们当面谈。”
即便现在张见心中有百八十个不愿意,但人家如此积极,张见也不好推脱,只说三天后回城里的时候再聊。
回到屋子里,张顺良从里屋出来,小声道:“儿子,出什么事情了?打个电话还神神秘秘的。”
“没什么……爹,你听说过食疗吗?”
张顺良一愣:“食疗是个啥?”
“……算了。”
果然,他们这种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都没听说过这东西,到底靠谱吗?
马文丽是在晚上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可见大哭了一场,而且行李比走的时候拿的还多。
张见沉着脸不说话,是张顺良做好饭走出来,见到马文丽回来依旧亲亲热热叫她来吃饭。
张见拦了一下:“都说清楚了吗?”
马文丽点头,何止是说清楚了,简直是吵翻天了。
“那好,进来吃饭。”
一顿饭吃的沉默又尴尬,期间张顺良一直找着话题都没缓解这种尴尬。
反而马文丽居然没有了以往的嚣张和嫌弃,殷勤的帮张见夹菜,还主动问起母亲的病情。吃完饭之后又主动进里屋照顾母亲。
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而已,改变居然那么多?
张见就算再生气,也因为到底是一家人,终究先把内心的心结放到了一边。
日子还是要过的。
“爹,一会我出去一下。”张见洗着碗:“可能晚上都不回来了。”
马文丽掀开帘子出来,正巧听到这句话,忍不住问了一句:“大晚上的你要去做啥?”
“我去哪还要跟你报备吗?”张见冷声回答,呛的马文丽不敢再问了。
马文丽头一次没有顶嘴,而是眼神带着不舍看着张见走向门口,张见刚出门,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以后咱家的生活费,我会定期打在这张卡里,你拿去用,不够了再跟我说,但每一笔支出都要清清楚楚记下来告诉我。”
马文丽一怔,这是张见第一次主动给自己钱!
“里面有三万,母亲的药费不能断,其他的你自己安排。”张见说完,走了。
马文丽捧着那张银行卡,心里都在打颤。马文涛说的果然没错,张见是真的有钱了!
张见要做的事情自然是想办法把那万斤的货给交了,不过这次不能在自家地里动手了,白天来的时候,往这边走的人明显变多了,大概是因为最近太高调太引人注目了。
他换了个方向,走向了之前废弃的水库,那边几乎没人来,要做起事情来隐蔽性也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