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非礼了。”
苏柏雅尖锐的声音响彻云霄。
正在田地里忙活的村民不约而同的放下了农具,打直腰,挺起胸膛,朝着声源的方向眺望而去。
直觉告诉他们,似乎有热闹可以围观了。
苏李氏听出是女儿的声音,扔下背篓便大步跑了过去,“雅儿怎么了。”
苏柏雅一只手捏着衣领,指着在地上痛苦扭曲的大牛子,“他...他。”
苏李氏冷眼望去,顿时明白了其缘由,当即走过去补上了两脚,“天杀的狗东西,居然敢欺负我女儿,看我不好好的教训你。”
大牛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因为事情败露急的,“我没有,少冤枉好人。”
此事打死也不能承认啊,他想逃,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却疼的冷汗直流,挪不动半步。
周遭干活的村民也赶了过来,看了看压到一片的玉米地,又看了看怒气冲冲的苏李氏和苏柏雅,顿时猜到了一点,开始指指点点当起了吃瓜群众。
大牛娘带着两个女儿也来看热闹。
人还未到声音先到:“我说呀,这苏家怎么日日都有热闹可以看?这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吃瓜群众朱刘氏回头一看,她与大牛娘之间来不对付,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好像是有谁要非礼苏家雅儿。”
“谁啊,我倒要看看那个色胚天化日朗朗乾坤胆敢欲图不轨?”大牛娘长的也是五大三粗,挤开人群到了内圈,看见脸躺瘫坐在地上倒吸冷气的儿子脸色大变。
“娘。”大牛子从地上撑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儿啊,你的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娘。”大牛娘狠狠的扫视了人群一圈。
“娘,我的腿没事,我...”大牛子语塞,总不能众目睽睽之下说他的命根子疼吧。
“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娘。”大牛娘心疼啊。
“我方才来给雅儿送糕点,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的疯扭着我就打”在声誉面前大牛子毫无心理压力的选择了扭曲事实。
苏李氏大怒:“大牛子,亏你是个男人,敢做不敢当吗?”
大牛娘联想到方才朱氏说的话,难以置信的看了大牛子一眼,难道那个色胚是她的儿子?
“呸,我儿子仪表堂堂村子里喜欢他的姑娘多了去了,用得着来占你家姑娘的便宜,你女儿敢打我儿子?今日必须给个说法。”大牛娘气势汹汹。
母亲的眼里孩子永远是个宝,她的的眼里便是如此
苏李氏向来柔弱,不自觉的弱了三分:“明明是你儿子心术不正。”
大牛娘看见宝贝儿子痛苦的样子就一阵心疼,几步走到苏柏雅的面前:“小贱人,我儿子好心给你送吃的,你就这样?”
说完便高高的扬起巴掌,重重的落下。
苏柏雅一把握住大牛娘的手腕,声音冰冷:“大牛娘,咱们不讲理?”
周遭的人看见这一幕无比诧异,因为往日的苏柏雅向来软弱,属于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那种人,今日破天荒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讲理?你看看我儿子被你打成什么样子了吗,日后落下病根什么的我跟你没完,今日必须给个说法。”
牛家的地与苏家的地就几块接壤,因为地界线的原因没少发生冲突,因为牛家人丁兴旺没少占苏家的便宜,牛大娘觉着此次是苏家故意向他的儿子发难。
苏柏雅看着围观的吃瓜群众,先是作了一个揖,态度诚恳:“各位叔叔婶婶们,这事我能辩解一下吗?”
这年头谁家没个姑娘啊,谁不担心被自家的姑娘被汉子欺负,苏柏雅又这般的有讲理,心思不由的已经偏向了一方。
“苏家雅儿,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有什么好说的,我儿子被苏家的人打了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大牛娘觉着自己占理。
朱刘氏趁机冷眼插话进来,“怎么了,还不容小姑娘为自己辩解了,还是你的心里有鬼?”
大娘子气的牙痒痒,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了。
“谢谢朱婶。”苏柏雅真诚道谢。
“客气啥,朱婶这人向来是帮理不帮亲。”
苏柏雅整理片刻思绪:“叔叔婶婶,你们评评理,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敢招惹大牛子?”
“这可说不定了,现在可在你家的地盘上,保不齐你们合力将大牛子揍了一顿。”大牛娘还是相信儿子是清白的。
苏柏雅反唇相讥:“牛婶,若真像你说的这样,方才大牛子怎么不说是我们合力欺负他,大伙可听见大牛子说的是我一个人扭着他打。”
“我方才说错了。”大牛子眼珠转了转,“方才明明是你们苏家的人合伙打我闷棍。”
苏柏雅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大牛子,长的壮是壮,可惜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义正言辞道:“今日你不仅来非礼我,我还知晓昨日晌午你将隔壁村头的二丫迷上床头了。”
村民们大吃一惊,这可是个重磅新闻。
大牛子看着周遭的指指点点涨红了脸:“少胡说,晌午的时候我明明来找你了,隔壁的二丫我都不认识。”
苏柏雅再添一把火:“别狡辩了,你可有证据?隔壁的村子可传开了,马上就要报官抓你去公堂问罪。”
大牛子急:“我怎么没有证据,你脑袋就是我用棍子磕的。”
大牛娘惊,一巴掌拍在了大牛子脸上,“说什么胡话,滚回去。”
苏柏雅再次作揖:“各位叔叔婶婶们听见了吧,昨日大牛子就想来非礼我,我不从就一棍子将我脑袋打破了,也得亏了我命大这才活了下来。”
“大牛娘,这就想走了。”苏爷爷挤开人群到了前方。
大牛娘没了嚣张气焰,“苏翁,这都是误会,别当真。”
“误会?”苏家的读书人苏景山,昂首挺胸站了出来,“根据律法,行凶者至少要蹲三年的大牢。”
大牛娘顿时慌了神:“苏翁,咱们都一个村子里的人,往上数也是沾亲带故的没必要将事情搞大吧。”
苏奶奶驼着背,走到了大牛娘的面前:“昨日雅儿脑袋出了老多血,可将我们给吓坏了,请了周大夫来诊治这才醒来,用了五两银子啊。”
大牛娘明白话里的意思,即使苏家狮子大开口也只能认了,再次瞪了苏柏雅一眼。
这次她理亏,认栽。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