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吕楚感觉她的手酸痛,她拿书本都酸,她优哉游哉地坐在躺椅上,望着院子里翠绿的柳树出神,而她的徒儿们正望着她出神。
“吕楚!”傲月的声音,打断了吕楚的思绪“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他邪气俊逸的脸,突然出现在吕楚面前。
“起开,你挡着为师观景了。”吕楚显然没有心情搭理傲月,她正畅怀呢!
“这可不行,我也在看风景。”傲月的嘴角勾起几分皎洁。
“胡说八道!”吕楚轻撇了他一眼,表情不屑“你是有这份情操的人?真是煞风景。”她起身迈腿离开。
手却被傲月抓住,他顺势一拉,吕楚倒在了他怀里,傲月的眉轻轻皱起“吕楚!你真是笨死了。”
“你这么说为师就不高兴了。”吕楚傲娇地的昂起头“也不知道是谁笨?”
“吕楚!做我的修侣好吗?”傲月的俊脸带着笑意,他明媚的眸子里,装着星河闪闪,全是对她的喜欢。
吕楚的嘴角突然往上提起,露出了一个满分的微笑“做梦吧!”她不屑地撇了他一眼,离开了他怀里,朝府外走去。
“师父,你要下山吗?”玉封尘正好在门外,看见了走出来的吕楚。
“小玉在这儿呀!”吕楚的脸上浮起喜色,她走了过去,抬起头拍了拍玉封尘的肩,他怎么长得这么高了,这样很好!“小玉,跟为师下山一躺吧。”
玉封尘俊美的脸上,浮起轻柔的笑意“师父是要下山买酒吗?”
“是呀!”吕楚突然变得娇羞了起来“你知道的,为师一届弱女子,搬不动那么多的酒。”她的模样有些扭捏,做作至极,但是她现在这幅仙气样貌,让她变得秀色可餐。
玉封尘的脸上浮起一抹不明显的粉色“好!”他的模样有些羞涩,师父现在这样真美。
“走吧!”吕楚朝山下走去,玉封尘跟在她的身后,没想到她换了一幅人皮面具,能让她这群徒儿痴迷成这样,美人的诱惑力可真大,不知道,要是他们发现,这幅容貌并不是她本身的面容时,会不会因为差别太大接受不了。
不过他们看见她真实模样的可能性很小,那个时候,她应该不在这儿了。
吕楚在山下的酒馆喝了三天三夜,这三天里那酒馆的生意很是火爆,来的人都没有座位,他们站着也行,因为他们不是来喝酒的,而是来看吕楚喝酒的。
要说这纯洁美人的样貌,可真是能让无数英雄折腰,玉封尘坐在吕楚的对面,他看向周围人的眼神锐利,剑眉透露着杀气,这酒馆里,就只有吕楚酒桌,那三米内的范围没站人。其他的地方都挤满了客人,他们冒着被玉封尘暴打的危险,都要看美人喝酒。
他们的面色垂涎,不停做着擦口水的动作。
“师父,为何不搬回山上喝,你不是有收物袋吗?”玉封尘面对吕楚,他的气息十分温柔。
“小玉,你觉得为师现在好看,还是第一次见着为师好看?”吕楚放下了手中的酒坛,等待着他的回答。
玉封尘抿了抿唇“师父,你怎么样都是你,你烂漫纯挚的性格,才是最有魅力最吸引人的。”
吕楚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小玉,你都没有回答我得问题噢。”其实不喜欢说话的徒弟,才是最狡猾的。
“算了!不需要你回答,我也知道那幅面容好。”吕楚的眼撇了一眼围观的人“走吧,该回山了。”她起身向门外走去。
玉封尘跟在她身后“师父不带酒回去了?”
“不用了!为师暂时不会想喝了。”她的手轻放在身后,身上带着不羁的傲气,那些挡在门口的人纷纷为她让开了路。
吕楚在酒楼门口停了一下,看了看这酒楼的名字“风满楼,不错好名字。”她朝山上走去。
“师父,怎么感觉你这次回山,比你以前要积极很多。”玉封尘跟在吕楚的身后,可以感觉到她迈腿的速度有些快。
“为师刚喝完酒心情好!行动当然就快了些。”她当然要走快一些了,家里可有大事要发生呢。
吕楚在山顶时停下,他身后的玉封尘也随她停下,吕楚转过身看向他“小玉,你的城,我替你来守可好?”她的表情严肃,语气认真,没有了往日的嬉笑。
玉封尘沉默了一阵,道“师父,我不会让任何人,代替我的使命。”他的脸上表情柔和“再说了,师父你不是说,也许那座城以后会不在,也有可能改名。”
吕楚观察着他的神情,沉默了一阵,轻点头“也对。”她说完就走进了府邸,她的命逃避不了,别人也代替不了。
“师父你回来了”夜景岚刚好从院子里出来,就看见了吕楚。
“嗯!”吕楚轻点头,等待着他的回话。
夜景岚开口道“山上来客人了。”
“谁的客人?”吕楚的表情有些冷静,她算到过今天的变数。
“江寒的”夜景岚的星眸里藏着一道暗沉。
“是一位女子吧。”吕楚饶有兴味地看着夜景岚。
“是!她的气息不是凡人,更像是妖。”他的语气严肃,星眸看不出神色。
“妖就妖呗,既然是寒寒的客人,那就是自家人。”吕楚手环住夜景岚的肩膀,突然发现她有些够不着他的肩,他的个子颇高,吕楚站在一个石阶上,才环住他的肩。“阿岚,这世间万物都是公平的,有兴起就有消亡,不论种族。你家人的那一代已经过去了,但你才刚刚开始,不要让上一代的事,阻扰你修自己的心。”吕楚的语气轻柔,身上带着清新脱俗的气息。
夜景岚白皙的脸上浮起不明显的粉色,他轻点头“我知道了,师父。”
“天塌了,有为师帮你们撑着,没有妖邪能伤到你们。为师可是这修行界的第一修士,报出名号都得吓走一大片妖魔的,谁敢近身?”吕楚拍了拍他的肩,跳下了石阶,朝厅堂走去。
夜景岚静静地看着吕楚细长的背影,渐行渐远……如果,能伤到我们的东西,也能伤着你呢?他的眼睛垂下,墙角的一株嫩草,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吕楚跟六位徒弟坐在厅堂内,他们在听一位长相仙美的女妖说话,那女妖的头上,长着一对暗色的犄角。
她叫婩嫣,她正诉说着,她的舅母,也就是江寒的生母,她的苦难遭遇“寒哥哥,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舅母快撑不住了,屠融一族趁着我族防备薄弱时,一举偷袭我族的黑海,舅母她那天正好在黑海的宫中,她被首领龙伊所伤,为了守住黑海宫殿,她中了龙伊刀下的火毒,现在她已经快……撑不住了。”那女妖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她的泪珠滑落在她清玉般的脸颊,格外的动人。
婩嫣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对上傲月“傲月哥哥,舅母说她很想你,她想离去前,再见你们一面。唔唔唔……”她轻声抽泣,她哭得很是伤心动情。
吕楚也被她的真情所打动,她的手悄悄伸进衣袖,轻轻拂着她快要起鸡皮的肌肤。她感觉到了身旁夜景岚的探究视线,她默默地抽出了手。
厅内传来江寒冰冷的声音“母亲中毒,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个月前” 婩嫣拿手绢,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也就是屠融族从三个月前就偷袭了黑海,你为何现在才来寻我?”江寒的冷眸透着凛冽寒光。
婩嫣轻轻摇头“我也想早点告诉寒哥哥,可舅母不让,舅母说你才上山学艺十年,根本敌不过那屠融族的龙伊,他已经修行了几万年,我族中根本没有他的对手,要不是有舅父留下的宝物在,我们龙族早已被他们屠融族杀尽了。”
江寒是妖龙族唯一的血脉,而傲月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但傲月不是龙,他的身世除了她的母亲以外,妖龙族里无人知晓……他们只要叫他公子,对待他要跟江寒一样。
“你刚刚说,母亲中得是龙伊的火毒?”傲月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他的眼神探究带着几分狐疑。
婩嫣点头收起了手绢“确实是龙伊下的毒,他的毒也涂在他的刀刃上,我族的妖兵都被他的毒残害,被沾染上后,便要受烈火焚烧之苦,他们的妖身会慢慢被毒烧成灰烬。现在舅母已经被火毒侵蚀了骨脉,我族已经大乱,没有妖能掌控局面。”她的表情不像在说谎。
夜景岚跟玉封尘相视一眼,烈火焚烧之苦?火毒可不足以毒死妖龙族长。
“寒哥哥,无论如何你都要回去,稳住族里的族人。不然我们一族就可能真的要覆灭了。”她神情伤感,语气焦急。如果寒哥哥不回去的化,就没有妖龙一族了。
江寒削薄的冷唇轻轻开合“我会回去”他冰冷的眸里涌起一道杀意“杀了龙伊。”
婩嫣脸上闪过一道欣喜“寒哥哥,舅母说她不需要你杀龙伊,只要你控制族里的局面。不要让妖龙一族覆灭,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她的眼神移在傲月身上,她的眼神有些伤感“傲月哥哥,舅母她很想你。”
傲月轻撇了她一眼“我会去见母亲,也会帮江寒稳住你们族的战乱。”他的眼神看向吕楚,她的脸又贴上了那快清秀的人皮面具,她此刻正盯着婩嫣的犄角出神。
吕楚发现了傲月的目光,她收回神色“那寒寒跟月儿就快下山吧,亲人跟族人重要。”她从腰间拿出了一枚灵纹,递给江寒“这就当为师送给你们的下山礼了。”
婩嫣看向那发着寒气的灵纹,这不是凛寒符吗?这是能消散地间火毒的符文,这地间只有五枚,这符文用了一次便就消逝了。现在天下间唯一能用的这一枚,居然在她这里?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吕楚,这个女人身形曼妙妖娆,引人夺目。可是模样过于普通,最多只算是模样清秀。
江寒冷眸看向吕楚,他冰冷的脸难得缓和,他接过吕楚手上的灵纹“我会早些回来。”
“嗯”吕楚露出温柔的浅笑,不用回来的。
“吕楚!”傲月站了起来,手缓在胸前“你不会想趁我们不在,然后偷偷溜走吧?他们四个人可看不住你。”
吕楚的脸上闪过一道惊讶“怎么会呢?”她轻撇了傲月一眼“你也太不把,你的师兄们放在眼里了。”
“吕楚!”傲月的眼睛微微眯起“你现在已经开始挑拨离间了,我实在是怀疑,等我们走了之后,你还会说出什么花言巧语,来诱骗他们。”
司秋烟的眉轻轻挑起“花言巧语我到没有兴趣,就怕师父诱骗我,我可不会在做君子了。”
孤红酥的嘴角勾起一丝媚笑“我们可受不住师父的诱骗。”
婩嫣看向吕楚,她的眼神带着鄙夷,这个女人相貌普通,可行为怎么如此放荡?
“胡说八道!”吕楚的眉皱起,都把她说成一个荡妇了,不知道还有外人在吗?“为师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一派胡言!”
傲月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在外人面前给你些颜面“你是没做过,可是保不准为了逃跑,会做出这种事,所以。”傲月的手拦住吕楚的肩“你跟我们一起去,我就不信,你还能撇下这山上的灵果跑走?”他凑近吕楚的耳朵“你的灵果,我全装进我的袋里了。”
“什么?”吕楚瞪向傲月“你敢偷为师的灵果?抢为师的酒钱?剥为师的颜面?”她傲娇地别过头“为师死都不会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