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陆天龙侧身坐在校长办公桌上:“你们是不是觉得,有点钱,就可以无法无天?”
“有钱,就是可以无法无天。”
张立桥从未被人打过。
今天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继而怒道:“我不光是这学校的股东,在九洲城,还有三所学校我都有股份。”
“只要我一句话,你女儿在九洲城,别想读书。”
“只要我一句话,你们一家人都别想活下去。”
“好厉害啊。”
陆天龙冷笑道:“报复我,前提是你有活着的机会。”
张立桥心中咯噔一下。
眼里带着几分惊恐:“你什么意思?”
“昨天断你双手,是给你的教训。”
“今天,你还敢动我女儿,竟然打我妻子和我丈母娘。”
“你说,我要是不杀你了,我算男人吗?”
张立桥这种人,必须死。
陆天龙的话中,丝毫不掩饰那威胁。
“你敢杀我?”
张立桥不信。
“张立桥,那你觉得我敢不敢?”
门外,一道冷声响起。
“洛……洛首富。”
抬头间。
张立桥吓了一跳。
这九洲城,洛东城就是天。
别说杀他,杀他全家,都没人会帮他说话。
“龙帅,这里的事,交给我处理。”
洛东城无视了张立桥,恭敬站在陆天龙面前。
龙帅!
张立桥呆住。
这是什么称呼?
重要的是,洛东城为何对陆天龙这么恭敬。
那……
心一下子就凉了。
“张立桥,投资了几家学校,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陆天龙没说话,洛东城冷声上前,白了一眼张立桥:“我的命都是龙帅给的,你动龙帅家人,就是动我洛东城家人。”
“犯龙帅者,杀无赦。”
张立桥瘫在地上。
他放弃了反抗的想法。
不反抗,死的只是他一人。
反抗,一切跟他有关系的人都要死。
“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立桥没有求饶,而是不甘心的看着陆天龙。
陆天龙挑眉:“你,不配!”
说完,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处理干净。”
洛东城恭敬点头。
“杀了。”
随后淡淡挥手。
两个保镖上前,张立桥和校长两人卷缩着往桌子底下躲,可是无济于事。
王昭月带着王可可和陈淑芬回家,心事重重。
恰好电话响了起来。
“大哥。”
打电话来得是王家长子王昭日,对这个大哥,王昭月又气又恨,但是只能忍着。
“王昭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
电话那头,满是怒吼:“你不想干了,就滚。”
“我们王家没人留你。”
“上着班一声不吭就走了,你当这是菜市场?”
“当初是你跪着求我让你回来的,你就是这样态度办事的?”
“大哥,我……”
王昭月充满了委屈。
可是那头的王昭日不想听,怒骂道:“闭嘴,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想听。”
“我听说,陆天龙那个废物回来了?”
王昭月沉默。
当初陆天龙拿着三千万消失。
害得她被王家轰出来。
这些年王家为难她,但是也给她饭吃了。
若是见到陆天龙,肯定会打死陆天龙。
甚至,会让陆天龙坐牢。
“哼,那个废物果然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王昭日又吼了起来:“今天晚上七点,带那个废物来吃饭。”
“若是他不来,我找到他,一定打断他的狗腿。”
“还有,他骗了我们家三千万,只要我报警,他等着牢底坐穿吧,以后你们一家人,也给我滚出去。”
啪。
王昭日直接挂了电话。
王昭月心情更复杂。
“妈妈,这个人好凶。给爸爸打个电话好不好,我怕……”
王可可站在一边,越说声音越小,生怕王昭月生气。
哎!
心中叹气,王昭月脸上带着几分苦笑,看向陈淑芬:“妈,你带可可换套衣服。”
王昭日不光打电话来。
还在家族群里面说了,今晚,王昭月一家人都要到。
这是要给陆天龙摆鸿门宴。
若是不去,王昭日会让他们露宿街头。
想了半天,还是拨通了陆天龙的电话:“你在哪,我想跟你聊聊。”
半个小时后。
一家咖啡厅。
陆天龙静静坐在王昭月对面。
他这次没有道歉,因为王昭月受的委屈,不是几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
“我现在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说吧。”
王昭月点了一根烟。
坐在窗户边,空调风吹过,吹起了王昭月的秀发。
这一幕很美。
只是那美当中,充满了沧桑。
“那一天,我拿了户口本,要去民政局找你,路上出了车祸,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丢到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
“被打断了手脚,所以才……”
“编。”
没等陆天龙说完。
王昭月不耐烦的冷笑起来:“陆天龙,既不想说,又何必开口?”
“你当我是智障?”
“那你没死,为何不回来?”
“六年,你知道这六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
陆天龙心中苦涩。
封玉龙帅之事,现在还不能说。
当年他被人救下,但是没有回来,除了要镇守边陲。
还有就是他要变强,他连被什么人废的都不知道,若是不够强大,回来只会让王昭月也陷入危险。
“算了。”
王昭月掐灭烟头,那手法熟练得让陆天龙心疼。
曾几何时。
王昭月最讨厌烟酒味。
闻到烟味都会咳嗽。
可如今……
“我已经抽完了一支烟,你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昭月眼里满是失望:“我本该当你死了,可王家要见你,当年,我让王家损失三千万,我活该受到惩罚。”
“现如今,我若是被王家赶出来,我们一家人都会饿死。”
“你去王家,也可能会被他们打死。”
“去不去,我不勉强你,一分钟,给我答案。”
“我去。”
陆天龙抬头:“我犯的错,我来赎。”
“以后,我不再会让你们手委屈。”
“行了。”
王昭月起身:“我现在,二十五岁了。”
“那个被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开开心心的女孩子,已经死了。”
“下午我会给你打电话。”
咔嚓。
王昭月走出咖啡厅,陆天龙手中的被子被捏得粉碎。
王昭月那眼神,是死了心的眼神。
对他,已经死心了。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这一切,都是他犯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