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池盈初望着眼前的小厮,一副紧拧眉头想不通的模样。
小厮是经常跟在陆元白身边伺候的人,所以他传达的话,往往也是陆元白的意思。
“王爷说他从刺客嘴里问出来一些东西,肯定是你想要知道的。”
她脑海里想起上次侍卫意图拿刀逼迫自己,不甘又无奈的情绪在心底翻滚,当前之际保命要紧,反正她过去看看也不吃亏,还能看看那奸诈王爷到底耍什么花样!
“等我更衣,这就过去。”她想将门关上,过去之前先带些能防身的利器,有备无患。
小厮上前抵住门,制止她的动作:“王爷说过不必了,他与你实在熟得很,所以你穿什么去见他,在王爷眼里都是一样。”
池盈初面色垮下来,这府上的人虽喊她一句楚通房,但连半个主子都算不上,更别提怕她敬她的,她要树立威信就只能靠自己。
“也罢,你在前面带路。”她跟着小厮一路走到青竹苑,院子里有个蒙着面的黑衣刺客,被绑住双手跪在地上。
陆元白眉目清冽的站在台阶上,发觉她过来,突然一脚将刺客踢倒在地。
“本王一向没什么好耐性,你又不是本王的谁,那就更不用对你手下留情,趁本王还有兴趣知道,你现在老实交代对谁都好,不然本王随时有法子叫你生不如死!”
刺客倒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池盈初心中一紧,装作目不斜视走过去。
“你来了,”陆元白视线落到她脸上,语气稍有缓和,“先前你怀疑是本王让人追杀你,但他方才已经供出,那天在林坡出现的黑衣人,并且同本王毫无联系。”
“他的身份尚且不明,说出的话又如何能信?”池盈初睇一眼过去,直接扯下他的面巾,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王爷在哪里抓到他的?”
陆元白余光扫向身后的侍卫,侍卫站出来开口:“此人昨夜行刺王爷,今日一早又鬼鬼祟祟的出现在王府外,属下便将他绑了来。”
池盈初若有所思的点头,在刺客眼前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冷笑道:“知道你刺杀的人是谁么?上京赫赫有名的四王爷,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他,小心他玩的你骨头都不剩!”
刺客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眼里露出凶狠的神色:“他在京中祸害百姓,这种人死有余辜!”
有胆识,骂得好!池盈初在心中暗暗叫喊,看他的眼神里多出几分欣赏之色,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不淡定了。
“我奉顺天府尹之命刺杀王爷,即便我今日失败,也不过丢掉性命而已,想杀他的人千千万,少我一个还有下一个!”
“你再说一遍?”她神色顿时变得冷凝,刺客要真是钟景松派来的,又为什要连她一起杀呢?
虽然她现在还无法证明身份,但也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吧?
“呵,再多说十遍也是这个结果!”
陆元白脸上没什么反应,淡然的态度好像与他无关似的,池盈初拔出侍卫腰间的佩刀,架在刺客脖子上。
“你做什么?”陆元白抓住她的手反问。
“他刺杀王爷还不知悔改,这是其一,目无法纪又态度嚣张,这是其二,两者并罚可要他小命,我这就替王爷杀了他!”
池盈初手中刚要有所动作,被陆元白打掉她手里的剑,他深深望她一眼,意味深长道:“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三小姐,竟也学会喊打喊杀了。”
她听出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并不觉得有什么,拍马屁的话张口就来:“我为了王爷,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陆元白饶有兴致的挑眉,一下子浅浅笑出来:“为本王死也值得?”
“王爷舍得让我死吗?”她只是嘴上说说,但没想但他是真正听进去了。
“本王有什么舍不得?”
“……”池盈初看这男人一副冷血的模样,真心觉得为他卖命真是糟蹋自己。
她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话题一转又问:“既然王爷不让我杀他,那刺客要怎么处置?”
“拖下去处理掉,做的干净些。”陆元白指使侍卫动作,两个侍卫将刺客带上去。
周围变得沉寂,池盈初不见他开口,就主动问:“王爷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没听到方才刺客说的吗?他是顺天府尹的人,本王处置了他,要不要再丢回顺天府门口?”
“何以见得他的话能当真?王爷上次还设宴请过顺天府尹,他又为何对王爷下手?”
“应当是上次的事没谈妥,以至于他对本王起了杀心,本王容不得任何有威胁性的事物存在。”他丢下这话就拂袖离开,池盈初抬脚要跟上,被小厮拦住。
“王爷该和你说的都说了,你请回吧!”
“就这?”她还以为有多重要呢,芝麻大点的小事也喊她过来,她岂不是白跑一趟?
不过陆元白的反应也确实应证了她的猜测,他确实对钟景松起了杀心,眼下她要尽快转告钟景松,还不能让他怀疑自己。
她转身要走,就看到赵离鹊带着丫鬟过来,越过她走进屋子里,明显就是冲着陆元白去的。
“王爷,我听人说您昨夜险些受伤,所以来看看……”
陆元白有些头疼,眼神投向她身后的池盈初:“谁让你走的,本王还有事与你详谈,没几个时辰解决不了,过来。”
池盈初抬起的脚顿在半空,方才不是他的人让自己走么,这会儿倒是想用自己做挡箭牌,哪有这么好的事?
赵离鹊本就因为他早上那番话心生不满,他这又故意忽略她来喊自己,实在居心叵测!
她一回头,果然看到赵离鹊正瞪着自己,转而笑着对陆元白道:“王爷约莫是忘了,事情已经谈完,您就好好陪陪五姨娘。”
她无视他的眼神跑出去,他要是觉得头疼,当初又何必收这么多呢!
赵离鹊脸上顿时喜笑颜开,眼里娇羞:“王爷……”
“嗯。”陆元白满心存着敷衍,赵离鹊是个不甘心的,当夜自荐枕席想要侍寝。
陆元白没赶走她,拿了一杯酒过来,她明白他的规矩,后院之中侍寝前都要喝一杯酒,每次喝完就没了意识。
“今夜可以不喝么?”
“那你回去吧。”陆元白要将酒杯放下,赵离鹊只得伸手接过。
“我喝。”待她喝完后昏睡过去,陆元白抬脚出了屋子,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