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忙碌了好几天，头一次闲下来的红未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却突然发现无事可做。

这里没有电没有手机，更不用说玩游戏和看剧了，就连看本书，也只能就着昏黄的灯火，费眼又费劲。

本想出去看看纯净无污染的星空，但今天不巧是个阴天，别说星星了，就连月亮也瞧不见，所以她在外头吹了会凉风就悻悻地回屋了。

“阿楹，你出去做什么了？”白姝心这会没有在做针线了，而是在挑选明天要穿戴的头饰。

“出去吹了会风。”

没去看那一盒子闪闪发亮的贵重玩意，红未楹站在桌前想了下，问白姝心：“你能教我认字吗？”

白姝心出乎意料地表现出了惊喜的模样：“哎？阿楹，你终于愿意学了吗，以前一说到看书你跑的比谁都快！”

红未楹楞了下：“有……有吗？”

说话时一段记忆浮现在脑中，她看清后，说话的语气都虚了些：“啊哈哈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不是想上进了吗？”

白姝心板着脸故作老成：“那阿楹这次可不能跑了啊。”

“不会的不会的。”

白姝心对红未楹学认字这事很上心，立马就拉着红未楹坐在了桌前，不过仅仅片刻后，她的教学就遇到了困难。

“本来我应该先教你写自己的名字，不过现在没有纸笔，那可怎么办？”

红未楹说：“我已经知道哪里可以买到那些东西了，再等几天就能用上了。不过现在也不是没法子，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带了几本书吗，你可以先教我认上面的字。”

白姝心犹疑道：“这样可以吗？当初先生不是这么教我的。”

红未楹：“当然可以！”

也许是红未楹坚定的语气说服了她，白姝心高高兴兴地开始了自己的教学。

烛光下，两个小女孩凑在一起，一个指着本杂记念上面的内容，一个全神贯注跟着学，场面静谧又美好。

不同于两人这里平和的气氛，一墙之隔的地方，另一对主仆之间就要沉默多了。

绿柳小心地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屋，伺候尚月去掉鞋袜，然后捧着那一双玉足放进调好水温的盆里。

尚月放下手中的信，叹了口气。

“小姐，你叹什么气啊，是府里那边又催你了吗？”绿柳脾气不怎么样，但在自己小姐面前倒是乖巧。

此刻，她一脸厌恶之色：“催个什么催，他们又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净是胡乱出主意，小姐在这里过的这么苦，也不见他们关心一下。”

尚月冷冷道：“慎言！”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知道小姐心里有数。”

绿柳不说话，屋里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水花声。

过了一会，绿柳给尚月擦干净脚，端着盆出去倒水回来。

“小姐，这么晚了，隔壁厅里烛火还没有熄呢，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绿柳絮絮叨叨地抱怨，“那一对主仆我看都不是好的，不懂规矩也不尊重人，主子瞅着软软弱弱，长了一副狐媚相，纵着自己的恶仆到处咬人，前天出门的时候撞了我一下，连句道歉都没有，今天遇着的时候，我本想跟她打个招呼，结果她仿佛没看到我似的，直接走了过去，太可气了！”

说话时，绿柳选择性忽略自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