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开始说好心,但这给一颗糖打一巴掌,还是让苏梓宁有点难适应,缓和了半晌,才点了点头应好。
太监来传,说是端王在宫门等着王妃。
皇后送苏梓宁到梧华宫门口,让她经常进宫闲聊后,目送着人离开。
她刚走,皇后就立马冷下脸,哪还有之前半分好相处的模样。
皇后拿起药方,大概看过一眼后,递给她十分信任的小太监,“去,看看这药方有没有问题。”
端王妃突然示好,难不成是端王有了动作?
但不应该才对,端王向来看淡名利,算了,这不是她该操心的事。
有燕王在,朝堂还乱不了。
而苏梓宁刚走过拐角,就看到了白千烨,他似乎等了有一会儿,开口第一句便是询问她,“皇后对你如何?可有刁难你?”
苏梓宁摆摆手,就她,会被人刁难吗?当然不会。
刚想说,苏梓宁便看到白千烨眼底的乌青十分重,且似乎精神状态不太好,也就收了这兴奋的模样,回道,“挺好的,我没事。”
她加快脚步出宫,白千烨自然跟上。
上了马车后,白千烨撑不住眼皮子耷拉,靠着车壁熟睡。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睡熟,马车拐弯,他瞬间靠向了苏梓宁。
顿时亲密接触让她打了一个寒颤,她习惯了接触的都是冷冰冰的尸体,很少会接触到活着的人。
滚烫的体温,似乎隔着衣衫烫到她自己。
咽了咽口水,尽管不怎么舒服,苏梓宁也没推开,反而就近打量起白千烨来。
这棱角,这眉眼,活脱脱的高冷美男,只可惜不能带回现代,她也不想有过多的琐事。
到了端王府门前,苏梓宁叫醒他后,一起进府,随后各回各的屋子。
她睡得天昏地暗,而白千烨,则只是在马车上偷得片刻闲。
晚饭时,她也没来吃,白千烨自己吃了一半,就听辰辛来传,李侍妾回来了。
“王爷,妾身乏了,就先下去了。”李侍妾就说了这么一句,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奇了怪,这侍妾平日十分精神,更不会错过和王爷独处的机会,这一次怎么不一样?”辰辛说出自己的疑惑。
“派人回鹑安镇查查发生了什么。”发生太多事,白千烨没时间照看到李侍妾,见她失神落魄的,怎么说也是他的侍妾,关心一下,无可厚非。
辰辛应是,下去了。
圆桌上,只有他一人,吃完饭后,他只是想散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苏梓宁的房间。
看着紧闭的房门,白千烨没有打扰 ,站了片刻,就悄然离开。
次日的时候,苏梓宁刚睁眼,就见伺候自己的丫鬟燕儿兴冲冲的,仿佛遇到了什么大喜事。
见王妃醒来,她端着水上前,边净面边道,“昨儿夜里,王爷来过。”
见王妃没什么表情,她继续道,“定是看王妃太累才没有让王妃侍寝的,要知道,李侍妾进门多少年来,王爷都不去她院子的。”
燕儿庆幸自己跟了王妃,以后的大好日子没有头。
苏梓宁听着无感,接话道,“我想喝粥。”
“好勒。”燕儿立马去吩咐。
等着吃完早饭,收拾好后,知道白千烨去了大理寺,苏梓宁随后去。
刚进门,张郎就迎了上来,盯着苏梓宁没好气道,“你怎么还来?这里有我就行了。”
比起上一次,更有底气了。
苏梓宁压根没理他,直接去了一个院子,在房间里抱着案子疯狂啃。
多少离奇冤案,灭门惨案,比起分尸案等等,更加触目惊心。
且在这个时代,一个家族都是几十口,她越看越觉得,在这个法制缺失的朝代,人命不值一提。
“嗯?”忽然有人递了手帕。
苏梓宁接过的同时,抬头看到的,是白千烨。
他蹲了下来,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世上冤案无数,尽自己所能就好。”
原来,早就不知不觉间,她泪流满面,那一份份的案宗,就好像在自己的眼前上演。
太过真实,让她无法忽略。
手帕胡乱擦了一通,苏梓宁吸了吸鼻子。
“沙子进眼睛了。”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白千烨没拆穿,作势还给她吹了下眼睛。
这更尴尬了。
苏梓宁擦干眼泪,问起正事,“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起这事,他也神色认真,缓缓说道,“是皇上多年未添孩子,觉得是有人故意陷害,让我回来查。”
这件事,说不严重,却关系到皇家血脉,说严重,又……
苏梓宁眨巴眨巴眼睛,怀疑不言而喻,要是不能怀孩子,不就是皇上的问题?
这话,她也就只敢心里想。
白千烨立马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太医都看过,不是皇上的问题。”
那这么说来,苏梓宁也就把皇后的事情说了,按她的判断,应该是有人背后捣鬼所致。
“也好猜。”白千烨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讥讽一笑后,站起身。
“你明日再进宫看看皇后,可以的话,其他妃子的宫殿也可以走一遭,麝香价格昂贵,能连续买这么多年,定有渠道,我来查宫外。”
“好。”苏梓宁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李侍妾的声音。
“大人,妾身给您做了午饭,特意送了过来,您在里面吗?妾身进来了。”
话刚说完,门就已经推开。
李侍妾看着苏梓宁刚哭过,再看白千烨嘴角的笑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僵着嘴角扯出一点点笑意,“大人,吃饭了。”
“给王妃吧,本官还有要事。”冷冷丢下这句,白千烨直接出了屋子。
剩下二人。
苏梓宁站起来,弄了弄自己的发冠。
这下好了,男装直接被识破。
但在李侍妾的眼里,这些都不重要,她只关心,“你和王爷同房了?”
没跟着的那几日,她只知道王爷和苏梓宁在一起。
回来后,王爷更是在院子外面看也不进去,难不成当真?
枉她入府数年,都比不上一个刚嫁进来的苏梓宁,她算什么?
名义上是侍妾,事实上呢?
名存实亡罢了!